淩寒本想看在他是原主哥哥的份兒上不跟他計較,但實在忍不住了,就嘟囔了一句,“誰又沒請你來。”
“有一陣不見,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淩遠皺起眉頭,怎麽還是那麽讓人讨厭?
“彼此彼此。”淩寒也學着他翻了個白眼。
赫連晉之前沒覺着,如今看來兩人翻白眼的模樣都是如出一轍。
果然是血濃于水。
“對了,明日宮宴我不能進宮,你可要小心點。”淩遠提醒道。
大年三十的宮宴隻有皇帝一家人才可參加,算是皇族内部的宴會。
大年初三那天才設宴招待群臣以及國外來訪使節。
“這我知道。對了,明日我不在府裏,淩寒可否跟你去靖淵侯府待一天?等我回來就回去接她。”赫連晉說道。
“啊?”淩遠楞了一下,“莫非你覺得王府裏不安全?”
“那倒不是,隻是我擔心她一個人會無聊。靖淵侯府裏不是還有绾绾可以與她作伴嗎?”赫連晉又補了一句,“薔薇虎我是沒找到,不過淩寒說願意把小白借給绾绾玩幾日,剛好明日把她和小白一起送過去,绾绾也會高興的。”
淩遠起先是猶豫的,他并不喜歡淩寒這個麻煩精,但一聽說能帶小白回去就滿口答應了。
畢竟他是寵妹狂魔,能讓淩绾绾高興的事情,他全部都願意去做。
“那好吧。反正之前也跟我父親打過招呼,說收了一個野丫頭當遠房堂妹。讓她去給二老敬個酒也不算什麽。”
“那明日一早你來領人。”赫連晉拍拍淩遠的肩膀,心裏松了口氣。
淩遠又多看了淩寒幾眼,忽然改了主意,他說道:“小白我今晚就領走。”
“可以。”赫連晉一口答應下來。
淩遠聽了這話,眯起眼睛在赫連晉與淩寒身上掃視了幾下,眉頭動了動卻沒說話。
“小白跟小黑在王好那兒呢。我去抱來吧。”淩寒見淩遠這樣子,以爲他有話要和赫連晉說,就主動退出房間。
見淩寒出去,淩遠這才正面盯着赫連晉,端詳了一會才開口道:“不正常啊。”
“怎麽?”赫連晉明知故問。
“你明明知道我來找你不可能隻是迎接你回來的,卻對我的警告隻字不提不問,先安排淩寒的去處。我說要小白,你又搶先答應下來。我覺得你肯定有事兒瞞着我。”
淩寒和赫連晉是十幾年來的好夥伴,對他再了解不過了,這麽點反常的舉動他立刻就察覺出來了。
“真是瞞不過你。”赫連晉無奈道,“時間緊迫,我也無法與你細細道來。你先領她回府,明日從宮裏回來我再找你詳談。”
“真的發生了什麽事了?”淩遠心中一驚,擔心是壞事。
“不過不是壞事。你在府裏好生招待着便是,不然以後恐怕會後悔。”赫連晉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真的是非常由衷。
淩遠已經招惹淩寒不知道多少回了,幸好淩寒心大不與他計較,若是換個小肚雞腸的,認親過後肯定有他好果子吃的。
不過赫連晉的苦心卻不被淩遠接受,他眉頭微動,輕聲問道:“你在威脅我?”
“威脅?”
“若我在府裏欺負她,你便會爲她報仇的意思不是麽?”淩遠對赫連晉的反應也很奇怪。
“你想多了。”赫連晉有些脫力,這人腦子精明起來的時候真的很精,蠢的時候也很蠢。
說話間,淩寒已經抱着小白回來了,她把一臉不情願的小白塞進淩遠懷裏。
“小白,你要聽話啊。”淩寒在小白頭上摸了摸,轉而對淩遠說,“那就拜托绾绾了。”
“這是自然。”淩遠抱着小白颠了兩下,有些嫌棄地說,“又胖了。”
“嗷~”小白不樂意了:吃你家大米了吼?
“若無其他事,你先回去吧。”赫連晉下了逐客令。
淩遠這才一拍腦袋,又瞪了淩寒一眼,要不是這丫頭攪局,他怎麽會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淩寒在一邊滿臉問号,這又關她什麽事了?
“我來就是要跟你說,延國的花孔雀已經到景城了,初三那天會去宮裏赴宴。聽說帶了不少貌美如花的官家姑娘來,準備獻給皇家做嫔做妾的。”
淩遠邊說着邊看淩寒的反應,有些幸災樂禍的繼續說道,“不過延國送來的姬妾再美,難保不是眼線什麽的,估計送進各個王府裏供王爺們享樂幾天以後,就得被找個借口處置了。最頭痛的事兒還在後面呢。”
“什麽事?”淩寒忍不住問道。
淩遠轉過來沖她狡黠一笑,很八卦地說道:“譽王未婚,九皇子過了年也就十五了,該封賞封号和封地了。聽我父親說,皇上有意思辦個選妃的宮宴,給譽王和九皇子選妃。估計也就是初五以後的事兒吧,到時候所有家裏有适齡女子的大臣都被邀請進宮。”
“哦。”淩寒心裏一緊,這些事其實早就應該想到過,隻是忽然被提到台面上來,她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赫連晉見淩寒臉色不好,知道淩遠這是故意氣她,便故作不在意的問道:“潘家小姐可還好?你回來這麽些日子了,就沒有去和她叙叙舊?”
淩遠大驚失色,哀怨的瞪着赫連晉,明明知道他對潘盼盼一直是敬而遠之能躲則躲的。
赫連晉爲了給淩寒報一箭之仇,不惜吓唬好兄弟。
唉,真是遇人不淑!
“行了,你們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早點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再來接淩寒。”
淩遠甩甩袖子,很煩躁就往外走,早知道就不來了,白生一肚子悶氣。
“明日早點來。”赫連晉在背後提醒道。
淩遠氣急敗壞的走了,淩寒的臉上浮起冰霜,這回可是連強顔歡笑都做不到了。
“寒寒,他那是故意氣你的。”赫連晉把淩寒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好聲好氣哄着她。
“我知道他是故意氣我。但是選妃的宮宴也不會假。”淩寒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不會娶你之外的任何人。”赫連晉擡起她的下巴,神情說道。
淩寒心裏有些五味雜陳,赫連晉的話對她而言是甜蜜的,可皇命難爲,要是皇帝真的賜婚,他有權利有資格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