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晉親自去熬安神湯給淩寒,因爲不習慣做這些事情,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淩寒真是好命啊,能讓王爺親手爲她作羹湯。”樂千帆在邊上啧啧贊道。
赫連晉拿着團扇仔細調整着火候,白他一眼,淡言道:“不及樂神醫左右逢源。”
“……”
樂千帆揮揮袖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會不會聊天?
“你若不願意,本王可以處置了那兩人。”赫連晉不逗他了,正色說道。
樂千帆尋思了一下,亞瑟與達摩一路上并沒有作妖,反而如他們所言,處處幫着自己。
就連現在熬的這鍋湯,都是他們搶着去生火打水的。
“沒事,我也想知道那個百媚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們并無惡意,先留着吧。”樂千帆撓撓頭,看起來還挺爲難的。
赫連晉見他這麽說了,也沒再多言,專心爲淩寒熬湯。
不多會兒,湯熬好了,赫連晉盛了一碗湯端去給淩寒。
“寒寒,來喝點安神湯。”赫連晉扶淩寒起來,拿起湯匙舀了一勺湯,先吹了幾下,遞到淩寒嘴邊。
淩寒一口喝下,仔細品了品,覺得味道還不錯。
“你熬的?”淩寒喝完一碗,又接過一杯茶漱口。
“嘗得出來?”
“不是,看你表情猜的。”淩寒笑道。
赫連晉給她喂湯的時候一直盯着她的臉看,好像特别緊張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擔心自己手藝不精得不到誇獎。
“原來你這麽了解我?”赫連晉挑眉,伸手撫在淩寒臉上。
淩寒已經做好被他捏的準備了,幹脆閉上眼睛等他速戰速決。
誰知道等的不是臉上微微的痛感,而是忽然有一抹柔軟的溫熱印在唇上。
等淩寒睜開眼睛的時候,赫連晉已經沒事兒人一樣端坐好,面色平靜的看着她。
“你偷親我?”淩寒捂住嘴抗議道。
“明明是你閉上眼睛索吻,爲何怪我?”赫連晉反而覺得委屈。
“出去。”淩寒羞憤道,這個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要臉了?
“寒寒……”赫連晉本想再耍會兒賴皮,誰知道淩寒連推帶打讓他沒有一點招架之力。
若拼蠻力淩寒肯定打不過他,可他舍不得。
反正已經偷香成功,就當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不然接下來該怎麽做他也不知道,免得互相尴尬。
淩寒抱着胳膊,坐在被窩裏生悶氣,沒有一點預兆就被親了,真是大意了。
等冷靜下來,淩寒伸手摸摸嘴唇,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親吻,雖然很短暫,可剛才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唇上。
酥酥麻麻的,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混蛋……”淩寒漲紅了臉,一把将被子蒙在頭上,幹脆做起了鴕鳥。
赫連晉心裏美滋滋的出了馬車,樂千帆正站在不遠處看着他,臉上帶着一抹壞笑。
“王爺這是被趕出來了?”樂千帆挑挑眉毛,非常幸災樂禍。
“嗯。”赫連晉大方承認,若不是剛才偷親成功,他此時應該已經揍樂千帆一頓了。
碰巧他心情甚好,樂千帆真走運。
一行人在天坑裏待滿了三日,準備出發的這一天,王青先喬裝一番去城裏打探消息。
确認城裏已經消停之後,這才回來禀報,衆人開始駕車駛上了回景城的路。
接下來路上都很順利,按照赫連晉的計劃,剛剛好就在大年二十九的晚上,車隊到達了景城。
樂千帆拜别了赫連晉與淩寒,回自己家裏去了。
亞瑟與達摩看起來很想跟着他,但赫連晉不許他們跟着,爲了安全起見,他們倆必須在譽王府待着,不然就斬立決。
這樣的二選一,論誰都會選擇前者,兩人很失落的與樂千帆告别,說等和小姐彙合以後,一定再去看望樂千帆。
樂千帆也很無奈,如果有可能,他希望百媚生不要來,也再也不與他們想見。
王青王好兄妹二人自然也被安排在譽王府裏。
王好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隻是眼神就出賣了她對樂千帆的不舍。
淩寒走到她身邊,撞了她胳膊一下輕聲說道:“王爺不是答應讓你拜樂神醫爲師了嗎?不要在乎這些朝朝暮暮,要徐徐圖之,懂嗎?”
“哦。”王好一臉懵懂。
譽王府在景城東側,距離皇宮較遠,但勝在清淨,而且占地面積非常大,也算是彌補不足。
赫連晉讓清明和雁翎他們去安排住處,自己則帶着淩寒直奔祁東苑,那裏是他的居所。
祁東苑很大,裏面有足夠的房間讓淩寒挑着住。
臨近年關,譽王府裏也早就挂起了大紅燈籠,下人們接到王爺要回來過年的消息,都很仔細地把整個王府上上下下都打掃幹淨了。
祁東苑裏更是張燈結彩,看着就很喜慶。
赫連晉牽着淩寒的手,生怕她迷路似的緊緊握住。
“我自己會走。”淩寒想抽出手來,無奈力氣比不過他,隻能作罷。
“啧啧啧,這才過了多久啊,就這麽親密了?”一聲妖娆的男聲忽然從後面傳來,吓了淩寒一跳。
轉過身去,就見着淩遠一身騷包的紅衣,姿态優雅的坐在院中石桌前。
“遠兒。”
以赫連晉的内力,自然就早就察覺到淩遠的存在,可好久不見還是心中覺得很開心。
“我一打聽到你們回來了就過來等着,這麽晚才到,一看就是你掐着時辰。”淩遠起身,千嬌百媚的踱步到赫連晉身邊。
淩寒沒想到淩遠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她剛知道自己的身世,冷不丁的見着他,心裏沒有準備,還不知道用什麽樣的心态面對淩遠。
若是往常,肯定會嗆聲回去,可現在又好像不應該那麽做。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幹脆愣在那裏不說話,可手卻緊張的攥了一下。
赫連晉還握着淩寒的手,感受到了她的緊張,便輕輕回握了她一下,讓她放松。
“外邊涼,進屋再說。”
屋裏早就生好了地龍和暖爐,雁羽用最快的速度上了熱茶,然後就很識相的回自己屋裏去了。
“在外等候多久了?”赫連晉問道。
“沒多久。”淩遠沖着淩寒翻了個白眼,“見你們這樣,早知道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