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納悶莫非自己來早了,繞了空地轉了幾圈,連呼了幾聲“師父”都沒人應答。
就在她覺得奇怪,準備先回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一陣破風之聲,一股猛烈的力量正向她襲來。
淩寒沒有轉身,而是閉上眼睛感受着背後那股随着距離臨近而逐漸發生變化的力量。
帶那股力量距離她很近的時候,淩寒猛然睜開眼睛迅速一個側翻,避開了從後面來的攻擊。
“身手敏捷,還不錯。”秦淮的聲音從而背後傳來。
“師……”淩寒轉過身來,還沒叫出口就見到一柄長劍直直朝自己刺來。
和昨天的試探不同,這次淩寒明顯感覺到秦淮那如虹的劍氣,還有來勢洶湧的殺氣。
“嘶……”淩寒躲閃不及肩頭被長劍所傷,瞬時獻血崩流。
淩寒捂住肩頭,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淮,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下了殺手。
隻見秦淮掉轉劍頭,又是一劍直奔她面門。
淩寒瞳孔張大,眼中隻看見零星的劍頭逐漸變大。
來不及多想,淩寒迅速朝後退去,接連幾個後空翻避開了長劍,等秦淮再指劍刺向她的時候,隻見淩寒跑了幾步,就近登上了旁邊一顆大樹。
蹭蹭幾步就躍上了十餘米的樹枝上。
“哇……”吃瓜群衆淩绾绾表示,第一次看見淩寒使出輕功,姿态身輕如燕,簡直漂亮極了。
連淩寒都懵了,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跳上了十幾米高的樹枝,難道剛才她覺得身體輕盈,就是因爲使出了輕功?
“師父!”淩寒坐在樹枝上,看着秦淮。
秦淮仰着頭,笑着緩緩點頭,“不錯,看來不到絕處無法逢生。”
淩寒終于明白秦淮的用心,原來隻是爲了逼出自己體内的内力。
雖然她并沒有完全接受梅淩寒的記憶,但内力這東西是随着身體的。
就好像一個人學會了騎自行車,那不管他有多久沒騎過車,隻要再騎的話,身體還是會存有之前的記憶。
隻是她沒有機遇激發出這份身體本能而已。
“寒姐姐,你快下來吧。我給你包紮傷口啊。”淩绾绾見淩寒受傷,急着跑到樹下沖她嚷着。
十幾米高的樹杈而已,淩寒緊緊是憑借蠻力也能輕松爬下,不過她覺得自己既然激發了内力,不如再用輕功飛下去看看。
剛才急于逃命,根本沒享受到飛檐走壁的快感,這時候不妨一試。
淩寒站在樹杈上,揮手讓淩绾绾退開幾步,她深吸一口氣,飛身跳下的時候忽然覺得糟了。
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什麽内力輕功都消失不見,有的隻有她的重量帶來的紫幽落體運動。
“啊~~~”淩绾绾捂着眼睛沒眼看。
淩寒也認命一般閉上眼睛準備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可掉到一半就感覺身子忽然被一股力量拖住。
轉眼間她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寒寒。”
淩寒睜開眼睛循聲望去,隻見赫連晉的臉近在咫尺,如墨的發絲飄逸在風中,清晨的陽光籠罩在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光。
赫連晉猶如從天而降的神祇一般,解救了淩寒這個險些臉先着地的小天使。
兩人穩穩落在地上,淩寒這才後知後覺的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了?”
“說來話長,你爲何要爬樹?這傷是怎麽來的?”赫連晉一眼瞧見淩寒肩膀的傷口,整齊的傷口定是利劍所傷。
“我……”淩寒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爬樹。
“晉哥哥,你來啦!”淩绾绾看清來人後,歡快地跑了過去,圍着他繞了幾圈,“我哥哥呢?”
“他在後面,稍後就來。”赫連晉不願松手,就那麽抱着淩寒答話。
秦淮聽到淩绾绾叫他“晉哥哥”的時候,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一雙鷹眸微眯打量着赫連晉。
許是感受到了目光,赫連晉看向秦淮,隻見他手上還拿着長劍,便知道他便是傷害淩寒之人。
一雙藍眸中的神色刹那間由無線柔情轉變爲陰戾滿布。
“王爺,這是我師父秦淮秦大俠,剛才他在教我練劍。”
淩寒感到赫連晉身上忽然傳出的森然冷意,趕忙扭着身子從他身上往下滑,但無奈赫連晉死死不松手,無奈之下,隻好保持被公主抱的姿勢向他介紹道。
“你師父?”赫連晉皺起眉頭,不過一日不見就多了個師父。
“是啊,他是前武林盟主呢。”淩寒在赫連晉耳邊悄悄說道,“上次那個守墓的婦人就是秦夫人。”
“前武林盟主爲何會收你爲徒?”赫連晉的語氣帶有明顯不悅,他也教過淩寒,都沒享受過“師父”這一稱号,竟然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捷足先登。
“你什麽意思?”淩寒小聲怒道,“你覺得我不配嗎?”
“你不覺得蹊跷就答應了?”赫連晉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轉而看向秦淮,“秦大俠,淩寒受了傷,今日練劍暫停。”
“好。”秦淮往後退了一步,“裏面請,我去拿藥箱。”
“不必了,本王有藥。”
淩寒腹诽,說得好像我有病似的!
赫連晉目不斜視的抱着淩寒就往古墓入口走去,淩绾绾很識相的在前面帶路。
秦淮看着赫連晉挺拔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眼中卻流露出一抹欣慰。
樓詩凝正在院子裏喂大白和小白吃肉,忽然就見到一個年輕男人抱着淩寒進來了。
她剛要開口,就愣住了,嘴唇張合了幾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放開我。”淩寒在赫連晉腋窩狠狠掐了一下,這才強迫他放自己下來。
淩寒紅着臉沖樓詩凝說道:“秦夫人,這位便是譽王,也是我朋友,他是來接我的。”
她是借宿之人,忽然闖進來這麽一個生人,恐怕對夫人也是叨擾,便不好意思的先表達歉意。
“哦,原來是譽王殿下,民女有禮了。”樓詩凝低下頭福了一禮,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眶中已經溢出的淚水。
“叨擾了。”赫連晉禮節性的點了下頭,拽着淩寒進屋,轉身就把門關上。
晚一步的淩绾绾被關在門口,嘟着嘴巴很識趣的遠離房門。
“秦夫人,我幫你喂大小白吧。哎,夫人,你怎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