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夫人給他們沖了熱茶驅寒,山裏溫度比山下要低很多,甚至山頂上已經落了雪了。
“多謝夫人。”淩绾绾很乖巧的行了一禮。
“這位小姐不知如何稱呼?”夫人看她長得可愛,又懂禮貌不禁多嘴問了一句。
“我叫淩绾绾。我哥哥淩遠正在樓州城裏當差,跟着譽王殿下做事。”淩绾绾答道。
“哦。我一直在山上,不問世事很久了,原來樓州現在是譽王殿下的屬地了。”夫人微微笑道。
“之前樓州城是封給何人?”淩寒聽她這意思,之前不是赫連晉的。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樓州是樓東侯的封地。不過他年事已高,早已告老還鄉了。”夫人簡單解釋道。
不過淩寒倒覺得沒這麽簡單,告老還鄉就說明還沒死,斷然不會撤了封地把它再封賞給别人,或許是樓東侯出了什麽事情被收回封地了吧。
“過去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不過現在晉哥哥把樓州城治理的很好,百姓們可喜歡他了。”淩绾绾一提到赫連晉,眼中崇拜的光芒還是無法隐藏的。
“晉哥哥?”夫人一愣,“你說的譽王殿下就是晉……就是他?”
夫人臨時改口,不過她語速很快,淩绾绾并沒注意到,倒是淩寒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
“是啊。晉哥哥是七皇子,英俊潇灑不說,還會行軍打仗,反正特别厲害。”淩绾绾對她哥哥都沒這麽誇獎過。
“哦,這樣啊。”夫人輕輕說了一聲,臉上出現一抹笑容,不過轉瞬即逝,她忽然起身,“茶水快沒了,我再去燒一壺熱水。”
說完,夫人急匆匆的拎着水壺出去了。
淩寒狐疑的看着她的背影,打開茶壺蓋子,裏面明明就還有大半壺茶水。
夫人出了屋子,直奔後院,扶着旁邊一棵樹就垂下頭來抹眼淚。
她身後,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緩緩在背後幾步遠的地方站定,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她。
稍後,黑衣男子才發出一聲輕歎,“都過去的事了,你說好忘記的。”
夫人擦掉眼淚,紅腫着雙眼轉過身來,看着那個黑衣男子,“我是想忘記,可他畢竟是……”
“你想出山?”男子上前一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夫人扭過頭去,眼淚又掉了下來。
“詩凝,你看着我。”秦淮雙手握住樓詩凝的肩膀,強迫她面向自己。
“秦大哥,你别逼我。”樓詩凝痛苦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随着眼睑閉合滑落而下。
“詩凝,當年費勁千辛萬苦才從那個魔窟裏逃了出來,你在他們心裏早就是死人一個。我不能讓你涉險。”
“我沒有想出山,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心早就死了。隻是,我想看看晉兒。”樓詩凝終于忍不住,撲在秦淮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别哭了,你若想看他,改天我帶你去看。但僅僅隻是看他一眼,你明白嗎?”秦淮心裏一陣絞痛,他見不得樓詩凝傷心,但又怕答應了她以後,會更惹她難過。
“嗯。今日借宿的人應該都是晉兒的朋友,要好生招待。”樓詩凝冷靜了下來,掏出帕子擦掉眼淚。
“那是自然。”秦淮接過帕子幫她擦拭淚水,臉上很溫柔的笑着安慰她。
淩寒在屋裏等了一會兒不見夫人回來,覺得奇怪就出去找她,看要不要幫忙,誰知道剛進後院,就見到這麽一幕。
“什麽人?”秦淮聽力卓絕,感到有生人靠近後低聲喝道。
“是我,淩寒。我想找一下茅廁。”淩寒想躲沒處躲藏,隻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
“從這道小門出去,往右走幾步便是。”秦淮給她指了方向。
“多謝。”
淩寒飛快從他們身旁走過,剛才她剛靠近就被發覺,這個男人必定武功高強,内力深厚的人才會有那麽敏銳的洞察力。
再看他長得非常潇灑帥氣,是個美大叔。若是再年輕個十來歲,肯定又是一枚美男子。
“你回去歇息吧,我去招呼他們便是。”秦淮虛摟住樓詩凝的肩膀,把她送回卧房。
淩寒從小門那裏偷偷看着他們,覺得這兩人的關系好奇怪啊。
要說是夫妻的話,怎麽現在又紳士手的不一把摟住人家。但要說沒關系吧,剛才明明抱在一起啊。
而且,夫人爲什麽哭呢?
淩寒很狐疑的從小門走出來,剛要回屋裏,就覺得背後有人靠近,她猛然躲避開來,就見到一隻手伸在她耳邊。
那隻手很快改變方向,化爲鷹爪朝她面門撲來,淩寒一個後空翻再退後兩步,終于看清是誰偷襲他。
“美大叔,我不過是來借宿的,爲何偷襲我?”
秦淮不說話,虛晃了一下身影又一記快拳朝淩寒沖來,淩寒壓低身體避開,但仍感覺到那股兇悍力量帶來的疾風。
淩寒就勢倒地一滾,又迅速側翻起來,長腿一擡猛然發力一記掃堂腿向秦淮面門踢去。
近身搏擊術是淩寒的強項,美大叔不問青紅皂白就攻擊她,她也沒有理由退縮。
淩寒的動作看似優美,但實際上極有爆發力。
秦淮穩如泰山,隻輕輕往後一了一步,一擡手臂就擋住了淩寒的掃踢腿。
淩寒很震驚,她前世時,曾用一記掃踢将一個彪形大漢踢飛到兩米遠處。
而這個美大叔隻需輕輕一撥,就很輕松的推開了淩寒。
這武功也太厲害了吧?根本就是在赫連晉之上啊。
“身手倒是敏捷,但我感覺不到内力,你不會武功?”秦淮輕笑一聲,不理會淩寒滿臉震驚,直接上手抓住她的手腕。
淩寒就感覺到手臂被一隻鋼鐵般的手鉗住,根本動彈不得。
秦淮很快松開她的手腕,疑惑問道:“你體内怎麽有兩股内力?”
“啊?兩股?”淩寒吃驚,按說她體内有的難道不是梅淩寒那一種内力嗎?
雖然還沒被她繼承到……
但是另一股内力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