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面紗逐漸往上移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淩寒修長白皙的脖頸,宛如天鵝頸一般優雅。緊接着,她光潔的下巴和小巧可愛的朱唇也開始顯山露水。
隻看下半張臉就知道她有着一張完美的鵝蛋臉,輪廓精緻,膚若凝脂。
吳天貴耐不住好奇,想繼續往上看的時候,突然間,馬車又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主子,有人偷襲!”
車夫的聲音從馬車前傳來,馬匹顯然受到驚吓,車身劇烈搖晃。
吳天貴身形一閃出了馬車,淩寒也被晃醒,趕忙撩開窗戶看看外邊發生了什麽。
隻見馬車外有數十名蒙面黑衣人,手持彎刀,将他們團團圍住。
“……”
淩寒覺得自己應該找個高僧去去晦氣,爲什麽她和誰逃跑,誰就會遇到劫道的?
“你的仇家?”淩寒問道,這些人看起來武功高強,必須不能夠和沙飛揚雷震天之流是一夥兒的。
但是他們着裝統一,步調整齊,看起來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山賊土匪,倒很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唯一的解釋就是吳天貴生意上的仇家,買通了殺手來尋仇。
“可能吧。”吳天貴聲音低沉,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淩寒重新拎起皮鞭,吳天貴不會武功,又沒帶保镖。
外邊幾十個殺手,拼武功她是打不過的,隻能想辦法先殺出一條路,找機會逃跑吧。
“阿寒,你坐着别動。”吳天貴把淩寒按回座位。
說完,吳天貴迅速移到了馬車之外,速度快的讓淩寒都沒看清。
吳天貴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氣勢如虹朝那些黑衣人中間飛去。
好厲害的輕功!
淩寒隔着窗戶贊歎,吳天貴竟然有這麽好的身手,自己竟還擔心他會被殺死。
不過一想也是,若不是絕世高手,又怎麽會隻領着一個車夫就出來,若不是自恃武功高強,就是個傻子。
軟劍在吳天貴手上像被賦予了生命,如同一條蛟龍般舞的靈動。
吳天貴身姿矯健,在黑衣人中回旋反複,車夫也加入了戰局,就見一白一黑兩道身影配合默契,不足一炷香的功夫,那些黑衣人就盡數成爲他劍下幽魂。
淩寒被他利落的身手折服,剛要拍手,忽然餘光瞥見一道黑影藏匿于一顆大樹之後。
來沒來得及叫出聲提醒吳天貴,淩寒就見到了一束火苗在那人手中閃現。
又是手雷?
當淩寒發現那人投擲手雷的目标不是吳天貴,而是馬車的時候。
趕忙抱起小白,跳下馬車,朝吳天貴的方向跑去。
手累接觸到馬車轟隆一聲震天響,淩寒被爆破力震得往前撲倒,就勢翻滾兩圈,躲開了爆炸圈。
吳天貴提起軟劍飛身上前,一劍解決了那個躲藏的黑衣人。
“阿寒,你沒事吧?”
“沒事兒。你去看看還有沒有埋伏。”淩寒把歪掉的錐帽重新正了正。
車夫查看了一圈,并沒有其他埋伏了。馬車雖然被炸掉一半,萬幸的是車輪并未受損,還是能行駛的。
“沒想到你武功這麽高,那之前怎麽連個小毛賊都沒注意到?”淩寒問他。
“呵,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會願意做賊?反正那些銀子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就算做慈善吧。”吳天貴笑得純良。
“你這樣反而會滋長他們不勞而獲的想法。”淩寒對此不敢苟同。
吳天貴臉上身上濺了許多血迹,他從袖口掏出帕子擦擦臉。
“你脖子上也有血。咦?”淩寒給他指着脖子上的血迹,忽然發現了一小塊奇怪的東西。
淩寒伸手去抓那片東西,發現是一塊看起來和皮膚無異的東西,她一把抓住并扯了一下。
“嘶……”吳天貴有些吃痛,身子往後躲了一下,但已經來不及了。
刺啦一聲,淩寒硬生生撤掉了大半塊,但沒扯掉,剩下的部分還牢牢地貼在吳天貴脖子上。
“人皮面具?”淩寒收回手,雙臂抱在胸前,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不是吳天貴,你到底是什麽人?”
吳天貴摸着脖子上被扯了一半的人皮面具,面色尴尬,“不管我是誰,總之不會害你就對了。”
淩寒不知道吳天貴到底是什麽人,反正不可能是商人,那肯定隻是他的隐藏身份。
值得大費周章隐瞞真實身份進入樓州城的,絕對不可能是赫連晉那邊的人。
“謝謝你送我出城,我們就此别過吧。”淩寒握緊皮鞭,俨然進入警戒狀态。
“你信不過我?”吳天貴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萍水相逢而已,談什麽信任?”
淩寒哭笑不得,就算她與赫連晉認識數月,還不敗給了信任感?
吳天貴真是想太多。
“可是……”吳天貴還想争取一下,卻被淩寒打斷。
“反正你也沒見過我長什麽樣,我也不看你的真容了,咱們也互不相欠。希望後會無期。”淩寒很潇灑地揮揮手,抱着小白轉身就走。
“等等!要是我給你看我真容,你是不是就會信任我了?”吳天貴叫住她。
“……”必須不是啊,大哥,你的理解能力被狗吃了嗎?
吳天貴也不管淩寒願不願意,伸手就把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竟然連藥水都不需要,看起來不太疼。
淩寒在考慮要不要問下做工,回頭拿給樂千帆研究一下,畢竟帶藥水是很麻煩的。
吳天貴把面具取了下來,其實他的面具和他真容差不太多,但英俊度卻還原了不足五成。
若說之前的吳天貴面若冠玉,溫文爾雅,那面前這個真正的他,則在顔值上更上了好幾層樓。
深邃絕美的桃花眼給他又添了幾分風流韻緻,看起來也多了幾分城府。
“我不想看啊……”淩寒苦笑,“行行行,知道你是美男子了,再見。”
赫連晉一路從樓州城順着車轍追了過來,快靠近的時候空氣傳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
他提高速度,迅速進發,終于在不遠處看到淩寒和一個年輕男人面對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