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赫連晉看着她這怪異的表情，以爲她中邪了。
淩寒笑着說，“野狗，小白，雲珠。就憑這幾點，還看不出來嗎？”
“那你懷疑雲珠？”赫連晉蹙眉。
“什麽壞不懷疑的，肯定就是她。昨天淩小姐生病了，不是更巧？”
赫連晉意識到她想做什麽，但他沒有阻攔。
“别忘了，你說過等淩小姐病一好就把雲珠交給我，看樣子是時候了。”淩寒慢悠悠站起身來，走了兩步轉身微微歪着腦袋，巧笑道，“既然她自己撞上來了，就不煩勞王爺了。”
淩寒說完就疾步出了後花園，往淩绾绾的院子方向走去。
昨天夜裏，淩绾绾一鬧生病，大家都顧着擔心她，雲珠肯定趁亂偷了小白。
淩绾绾雖然讨厭，但她對小白的喜愛倒不像是裝的，斷然不會傷害它，唯一的解釋就是想李代桃僵。
花奴說雲珠是下午來的後花園，但小白不見是在晚上，而且府衙裏哪有什麽野狗？
剛才她太過震驚，才沒看清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是什麽，現在想來，她差點中計。
雲珠啊雲珠，既然你想算計我，那我不如将計就計。
淩寒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眼睛眯起一條縫，像極了圍捕獵物的老虎，先不急着吃你，抓起來慢慢玩兒！
淩绾绾正在院子裏蕩秋千，雲珠在一旁做針線活，時不時地搭上兩句話，看起來倒也和諧愉快。
這一幕落在淩寒眼裏，就變得十分刺眼了，誰會知道這兩個看起來可愛無害的姑娘，竟然會那麽狠心？
“淩小姐。”淩寒背着手，緩緩踱步進了院子，“身體還沒好透，就在外邊蕩秋千不太好吧？萬一再病了就不好了。”
“你，你怎麽來了？”淩绾绾見到淩寒就下意識地縮脖子，嘴上卻不服軟，“本小姐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要你管？”
“我來是找雲珠有事。”淩寒走到雲珠身邊，從她手上奪下繡品，“花好月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繡這種紋樣，怕是不妥吧？”
“喂。雲珠是我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多嘴？”淩绾绾還是護短的，她跑到雲珠和淩寒之間，伸開胳膊護住雲珠。
“我爲小白而來。”淩寒也不和她扯嘴皮子功夫，直接說明來意。
“小白都死了，你來幹嘛？我警告你不要訛人啊。”淩绾绾不甘示弱地仰頭嚷道。
“淩小姐消息真靈通，我前腳埋了它，你轉眼就知道了。要不是我知道淩小姐昨夜裏一直病着，還真以爲偷走小白弄死它的人，是……”
“你血口噴人！我才沒有！”
“知道不是你。我不是說了淩小姐一直病着，根本沒可能去偷小白。不過，你院子裏的下人就不好說了。”淩寒臉色一變，彎腰從淩绾绾胳膊下一把拽出雲珠。
旁邊就是一顆大樹，淩寒掐着雲珠的脖子，把她抵在樹上，低聲說道：“雲珠。我自問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三萬五次害我？今日，咱們新仇舊恨一并算了吧。”
說罷，淩寒身形一轉，站在雲珠背後，一手将她雙手擒拿在後背，一隻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保持着這個姿勢往外走。
“不過是隻老虎，死了就死了，你有什麽大不了的？”淩绾绾大叫着。
“不過是個下人，你再啰嗦一句，我現在就掐死她。”淩寒咬牙切齒地回她。
“你這個壞人，我去叫哥哥！”淩绾绾被這陣仗吓哭了，她哭喊着去找淩遠。
看着雲珠臉上浮現一抹安心的神色，淩寒立刻給她潑了一盆涼水，“這是王爺授意過的，别說淩世子，就算侯爺親自來了也不頂用。你的命現在是我的。”
雲珠的表情從希望轉向絕望，淩寒的話讓她開始回想自己做過的事。
淩寒把雲珠帶到院子，五花大綁纏在樹上，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條鞭子，二話不說就往雲珠身上招呼。
“啊！”雲珠慘叫着。
淩寒力道很大，用力又很巧妙，知道往哪裏打着最疼，她專門挑這些地方打，幾鞭子下來，雲珠肩膀的衣服已經破爛，露出了布滿紅痕的細肉。
“你不會武功？”淩寒停下鞭子。
她記得剛穿越來的那一天，就是雲珠和雁羽幫她洗澡，兩人力道掌控的很好。
如果沒有内力，是不可能在碰觸她的時候，讓她感受不到傷口之外的多餘疼痛的。
“還是你隐藏了内力？”淩寒以爲她想演苦肉計，便擡手又給她了幾鞭子，“苦肉計嘛，自然要真的疼了才更逼真。”
“住手！”
淩遠趕到的時候，雲珠已經奄奄一息了，她被抽得幾乎暈厥過去，腦袋耷拉着，嘴角吐血。
“雲珠，你不要死啊！”淩绾绾撲上去給雲珠解開繩索，一邊哭着朝淩寒喊道，“你這個壞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你這是做什麽？就算你的老虎死了，可這是一條人命啊。”淩遠上前奪下淩寒手裏的鞭子摔在地上。
“其實小白沒死，被你妹妹和她調虎離山藏了起來，然後找了隻白貓李代桃僵。所有明确能認出是貓的特征都被野狗啃掉，可惜我還不傻。虎毛和貓毛的區别還是能辨别出來的。”
淩寒看着淩遠的眼睛，很平靜地說道，“我殺雲珠不隻是爲了小白，是爲了報仇。你若阻攔，請先報備王爺。”
“你以爲搬出王爺來就萬事皆可了嗎？雲珠是我靖淵侯府的人，我決不許你欺負她。”淩遠氣勢洶洶地往前一步，死死盯着淩寒的眼睛。
四目相對，火花刺啦啦四濺，仿佛眼光如刀都想把對方捅死似的，一時間僵持不下。
“雲珠涉嫌反叛，與外敵勾結。”忽然，一把沉穩的聲音傳來，讓劍拔弩張的兩人暫時停止。
“你說什麽？”淩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赫連晉就在淩遠五步之遙的距離站定，靜靜地看着他，淩遠不可能沒聽到，他隻是沒想到。
“不止如此，她妄圖謀害淩寒，可惜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