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千帆在邊上輕聲問她,“你就不怕她真的告狀?”
淩寒冷笑道:“小白是我的,給不給她是我的自由。我怕她做什麽?”
說罷,淩寒抱着小白往藥廬走去,邊走邊哄着:“你好歹是隻老虎,被個熊孩子追着滿院子跑,丢不丢人?下回記得咬回去!”
“……”
樂千帆很快就修改好了人皮面具,按計劃,淩遠會戴着這張面具假扮薩滿,代替他去多福樓。
本來是要讓淩遠試着戴一下的,不過淩寒和樂千帆都選擇過一會兒再去。
因爲淩遠這時候正在頭疼,淩绾绾從進門後一直在哭,都不怕哭斷氣。
“說了今日危險,讓你躲在後院暗室,爲何要跑出來?”淩遠責備她。
“我看到那隻小白虎了嘛。它跑出去,我也跟着跑,我就想和它玩玩……嗚嗚……那個下人竟然不給我玩,還羞辱我。”淩绾绾哭得傷心欲絕,“在府裏,連父親都沒有那麽說過我,一個下人……嗚嗚……”
“哪個下人這麽大膽?”淩遠很氣憤,竟然欺負她妹妹,不想活了?
“就那個……王公子。”
“王公子不是下人。”淩遠覺着腦瓜仁兒疼。
淩绾绾一聽這話,覺得自己說漏嘴了,看穿淩寒女扮男裝的事情她沒跟哥哥說過,她以爲是個丫鬟而已,所以随口說了下人。
可剛見面的時候,赫連晉明明介紹過她是王公子,不可能是下人。
所以稍微一品味就知道她說漏嘴了。
不得不說,淩绾绾腦子轉的還是很快的,趕忙又汪汪哭了幾聲,讓淩遠沒再深入想,隻當是她用錯了詞。
“那小白虎本來就是她的,人家不給你,你何至于上趕着去要?”
淩遠雖然讨厭淩寒,但也深知自家妹妹的性子,有心地善良熱愛小動物的一面,也有被溺愛寵壞,任性鬧脾氣的時候。
“哥哥,你都不幫我……我真的很喜歡那隻小白虎嘛。你幫我要來好不好?”淩绾绾擦掉眼淚,紅腫着眼睛看向淩遠,又看看赫連晉,“晉哥哥,王公子是你朋友。你幫我要好不好?”
赫連晉其實很想說愛莫能助,但小孩子哭起來是很煩人的,他隻好耐着性子說道:“這還是要問王公子。”
“你們都不幫我。”淩绾绾的眼淚就跟水龍頭似的,嘩啦一下就又出來了,轉身就往屋外跑,看起來很傷心。
“你去哄她吧。”赫連晉揉揉太陽穴,直接閉目養神,開始打坐調息。
赫連晉的态度明顯是不想理會淩绾绾,淩遠無奈,隻能出去追那個不省心的妹妹。
淩寒回到宅子裏,讓侍衛封鎖所有出入口,劉府送來的下人們聚集在後院嚴加看管。
府衙送來假扮下人的侍衛們,暫時留在宅子裏監視他們,不許任何人有往外傳信的機會。
府衙裏忽然戒備森嚴,接連有幾匹快馬從府衙出來,一路朝城門外奔去。
府衙附近的街道原本有些擺攤做小生意的百姓,也在這一天被驅趕回家,勒令近日都不許在原處擺攤。
吃瓜群衆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紛紛猜測府衙内必定出了大事。
多福樓也有許多眼線混迹在百姓中,親眼見到府衙不尋常的光景,四下打探一番以後回到了多福樓。
“此話當真?”劉旺肥胖的手緊緊攥成拳,聽了這話才稍微舒散開來。
“千分萬确。”來報的人低頭回話。
“您看……薩滿這是得手了嗎?”劉旺轉身看向坐在他上首的男人,那人一身黑袍,臉色陰郁,炯炯目光能把人燒出個洞來。
“戒備森嚴,封鎖消息,的确不像是抓住刺客之後所爲。”那人頓了一下,“你确定那幾個是死士?”
“我多福樓裏養了不少各國來的能人異士,就爲了有一天能派上用場。不論成功與否,府衙那邊都斷然不會查到咱們頭上來。”劉旺笑地谄媚。
“也罷。等到三更天便是。”
“是。”
府衙裏,樂千帆給淩遠易了容,他身子比較單薄,和西域那個魁梧的薩滿的身材錯了不是一兩圈。
樂千帆給他身上墊了一圈東西,和人皮面具是一樣的材質,從外面碰起來根本察覺不出不是肌肉。
淩寒一直在邊兒上看着,心想要是樂千帆什麽時候反穿越一下,在現代,他肯定會成爲一名出色的整形醫生。
“這樣?”淩遠模仿着薩滿的語調,别說聽起來還真能以假亂真。
“給你這個。”淩寒手上一撇,丢給淩遠一個木牌,“從薩滿身上搜出來的,這是多福樓的令牌,沒這個進不去。”
淩遠接過木牌挂在腰間。
“嗷嗷嗷~”小白跳下淩寒的膝蓋,一直沖淩遠叫嚷着。
“……”淩遠伸腿擋了它一下,怎麽跟它主人一樣犯人?
“嗷嗷嗷~”小白幹脆抱上淩遠的腿,不停地撓他,看樣子是想抓住那個令牌。
“你養的是老虎還是狗啊?”什麽德行……淩遠有些惱怒。
淩寒抱回小白,見它還是不依不饒一直想往淩遠腰上撲。
平時小白都不會這麽激動的,雖是老虎,但很多時候都很溫順。
小白太過反常,讓淩寒不禁多了個心眼。
“都說薔薇虎有靈性,會不會是想告訴咱們什麽事?”淩寒幹脆把小白放下,讓它安心撲向淩遠。
小白扯着淩遠褲腿,又是幾聲嗷叫,然後有牽他往外走的趨勢。
“跟上它。”淩寒推了淩遠一把。
三個人跟着小白一路來到了地牢,小白沖着裏面嗷嗷叫了一聲,示意他們跟上。
滿面狐疑的三人跟着小白進了地牢,終于在薩滿的牢房内停下。
“小白,你想讓我們來看他?”淩寒蹲下,摸着小白的頭問道。
“嗷~”小白點頭。
“開牢門。”淩遠沖看守命令道。
小白沖進牢門就往薩滿身上撲,口爪齊上撕扯着薩滿的衣服。
薩滿被鐵鏈子捆住四肢和脖子,一隻小小的老虎都招架不住。
“小白之前沒來過牢房,怎麽會帶我們來這裏?”淩寒納悶。
“我知道了,是令牌!”樂千帆一拍手,指着淩遠腰間的木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