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算計着上場的時間,目前還沒人能打敗黑衣小夥兒,她打算拖到最後再上場,若那時候還沒人能出其右,黑衣小夥兒的體力一定會大大降低,她剛好撿個漏。
“哎,你看她。”淩遠拿胳膊怼了下赫連晉,“那表情又在算計人了。”
赫連晉微眯眼眸,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低聲道:“清明,去會會他。”
“屬下遵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暗衛,領命後離去。
淩寒一直盯着擂台上的動靜,根本沒注意到赫連晉那邊的小動作。
台上的肖子宴又打趴下一個,那人跌落擂台的時候不慎撞到擂台邊上的柱子,頓時額頭出血染紅了整個臉龐,看起來怪瘆人的。
那人一臉痛苦,劉員外趕忙叫停,讓下人拿方才的神藥下去喂他服下。
說來也是神奇,那人服藥後不出半盞茶的功夫,表情看起來很輕松,很驚奇地摸着臉,“竟然不疼了。”
衆人嘩然,那麽大一個傷口大咧咧地橫在額頭,就算是裝也不能裝這麽像啊,看來那藥真的有用。
劉員外見衆人的信服,得意地大笑着站到台上,揚聲道:“大家也都見證了這靈藥的奇妙之處了吧?今日,這藥不僅是奪得頭籌之人的獎品,另外,老夫還想把此藥獻給譽王殿下。”
赫連晉聞言看了劉員外一眼,眼神冷肅淩厲,驚了劉員外一下,不過他很快恢複笑眯眯地表情,沖赫連晉拱手畢恭畢敬地說道:
“衆所周知,譽王殿下是我泓元國的不敗戰神,有譽王殿下鎮守邊關,我樓州城才能如此繁華昌盛。老夫乃一介草民,年歲也大了,上陣殺敵是不可能的,但老夫心中卻深深感激譽王殿下。這些靈藥能治百病,還能祛除病痛,将士們正站在外難免有刀槍之傷。若老夫的這點心意能減輕将士們的一些痛苦,那便是我泓元國之福啊。”
劉員外這番話說得煽情無比,還讓人無法反駁,不多時看台底下的看客們也跟着嚷嚷起來,都在誇劉員外宅心仁厚,爲國着想。
淩寒盯着那盤看起來和麥麗素無異的所謂靈藥,心裏很是不屑。
即便是醫學發達的現代,也不可能有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
反正她是不信劉員外的那套說辭,剛才受傷的人如果不是托兒,那就是那些藥肯定有問題。
現在所有看客已經沸騰,都在高呼讓赫連晉收下這份好意。
劉員外一番話,又着實讓人不好拒絕,赫連晉若是不收,就是置全軍将士的身體于不顧的罪人似的。
淩寒看了眼赫連晉,不知道他能否看出什麽端倪。
出乎淩寒意料,赫連晉輕輕地點了下頭,竟然接受了劉員外的饋贈,還給他封了賞。
“愚昧。”
淩寒心裏鄙視了赫連晉一下,就算是不敗戰神又如何?骨子裏還不是沒有文明開化的老封建?
劉員外拿了封賞,又很激動地陳述了一番感激以及對國家的熱愛之情。這才宣布擂台賽重新開始。
肖子宴早就不耐煩地在台上活動筋骨,一雙狹長的眼眸緊緊盯着台下,不羁的表情仿佛在問“還有誰?”
淩寒盤算着是不是該上場了,剛擡腿邁出一步便見到有人跳上了擂台。
來者是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一身藏青色勁裝把他魁梧的身材包裹地淋漓盡緻,一看身材就是常年習武之人。
那人沖肖子宴拱手,緊接着做了一個先請的動作。
肖子宴不禁被對方輕看自己的态度激起幾分怒意,自打他上台以後就沒輸過,這人明擺着來撿漏的,還這麽嚣張。
大眼男似乎沒收到肖子宴的怒氣,還挑釁般的說道:“少俠好身手,不過這幾日怕是消耗太大,這一局,在下先讓你三手。如何?”
“不如何!”肖子宴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一雙手擺成鷹爪直接就沖大眼男面門沖去。
可還未等他碰到對方,大眼男忽然從他面前消失,讓他撲了個空。
轉眼間,大眼男又出現在了肖子宴身後,還笑眯眯地提醒道:“一手。”
看台下一片揉眼睛的,沒人看清大眼男是如何做到瞬移的,簡直是會法術一般。
淩寒有些呆愣,本來她是打算等肖子宴體力消耗大了以後上去撿漏的,這個大眼男看起來武功高深莫測,肖子宴如果不是他的對手,那自己可能連上台的必要都沒了。
看着淩寒呆若木雞般的表情,淩遠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又暗地裏怼了怼赫連晉,“你好壞啊。你這是讓清明娶了那劉小姐的意思?”
赫連晉沒脾氣地盯了他一眼,“若她有膽量上台,清明不會爲難她。”
“她”指的自然是淩寒。
台上,清明和肖子宴打得難解難分,過招之後肖子宴才明白眼前的這個大眼男讓他的不止三手,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用上全部功力,而自己已經竭盡所能了。
肖子宴知道自己和對手的差距,但又不願認輸,隻能咬着牙上。
清明氣定神閑地和他過招,卻幾乎不主動出擊,完全是防守。可即便是防守,也讓肖子宴逐漸應付不暇。
淩寒看着台上的兩個人,一個氣喘籲籲,另一個臉色淡然,很明顯地高下已出。
大眼男要赢啊……
淩寒琢磨着自己若是上台,能有幾分勝算,方才的瞬移已經讓她驚訝不已,目前他還是以防守爲主,這要是拼了全力得多厲害。
心裏打着鼓,淩寒不由得往赫連晉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淩遠的眼光,他一臉促狹的笑容,仿佛正等着看自己好戲。
淩寒不願被他看扁,就算是輸,也要輸得有尊嚴,給淩遠一個白眼以後,淩寒主動往擂台方向走去。
清明盯住了肖子宴露出的一處破綻,隻輕輕一掌便把他掃下擂台,正好砸在淩寒面前。
肖子宴穩住身形,一擡頭便看到淩寒在他面前,四目相對,淩寒的心又開始亂跳。
“寒兒……”肖子宴輕輕呢喃道,聲音低得讓人幾乎聽不見。
可淩寒卻清晰地聽到了,或者說是聲音主動鑽進了她的耳朵,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傳音之術?
寒兒?
這人真的和原主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