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過午飯,淩寒就被侍衛請了出去,她窩在營帳裏一個上午,雁翎雁羽守在門口根本不給她出去散步的機會,這下就當放風了。
淩寒被帶到駐紮部隊的大營裏,靠近東邊有一處被黑色鐵栅欄圍了起來,入口隻有一個,站滿了持刀的士兵。
僅憑此處令人不寒而栗的氛圍,淩寒就覺得自己被帶來這裏沒什麽好事,可她前後各有一名士兵,想臨陣脫逃也遁地無門,隻好硬着頭皮進了一頂黑色大帳。
赫連晉一身黑色長袍,袖口處由護腕收緊,邊上有兩顆黑曜石點綴,腰間系着黑色繡暗紋的寬腰帶,正中鑲着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黑曜石。
他頭發全部梳起攏在腦後,頭頂戴着一頂銀冠,一根精緻的銀簪從中貫穿。
整個人和昨晚墨發披散的慵懶模樣不同,非常利落帥氣,整個人都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
淩遠今日換了一身藍袍,但依舊是美得讓人睜不開眼,一雙水波流轉的桃花眼正斜斜地盯着淩寒。
“這身衣服還真挺配你的。”淩遠擡起手臂用袖口擋住嘴唇,笑得妖媚無雙。
淩寒冷眼看他,她穿的是借來的丫鬟服,這話明擺着是在作踐她。
不過淩寒沒有回嘴,她前世是個殺手,獨自一人行動時間較長,很少和人交流,她不善亦懶得和人多話。
“王爺找我何事?”淩寒看向赫連晉,開門見山地問道。
“坐。”
赫連晉輕揚了揚下巴,随即便有一隊侍衛從賬外押進來幾個五花大綁的人,淩寒一看,正是昨天追殺她的那幾人。
被押進來的那幾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成縷,露出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好肉,臉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若不是身穿暗色衣服,恐怕連衣料原本的顔色都看不出來。
那幾個人被粗暴地丢在地上,多米諾似的一個壓着一個倒成一片,身後的侍衛把他們拽起來跪下。
剛進門的時候,那幾人還罵罵咧咧地,見到主座上正襟危坐的赫連晉而後,頓時噤聲,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此時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他們也剛知道眼前的這個威嚴無比的男人,正是那個号稱不敗戰神的泓元國譽王爺——赫連晉。
落在他手裏,就相當于半隻腳踏進了閻王殿,能死在他手上已經是萬幸,最怕的就是讓人生不如死。
淩寒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偷偷看了赫連晉一眼,見他并未刻意釋放威壓,可就是有種讓人忍不住下跪的危險氣息,她前世見過不少黑道白道上的所謂大BOSS,可像他這樣的卻是鳳毛麟角。
“王爺請過目。”
領頭侍衛遞上來七個腰牌,一面刻着一隻狼頭,背面則是一個保字。狼頭是延國圖騰,延國邊境堯城的主帥叫做保得利,這是他府上的私牌。
“府軍?”赫連晉一挑眉,随手把腰牌丢在桌上。
“延國主帥的府軍,卻要搜尋隋國準太子妃,真是有意思。”淩遠冷笑一聲,“隋國準太子妃出嫁當天被劫,想必也是你們的手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