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越說越激動,仿佛想起了那一個鮮血淋漓的夜晚,滿門上百人全部躺倒在血泊裏,死不瞑目。
龍淵承認城主雖然帶有私人情緒在思考問題,但事實正是如此,帝國的軍隊實力從各個二級主城都能看出來,戰時可全部征召,每個二級主城幾十萬兵力,一級主城未知,皇城未知,但大陸上的二級主城何止幾百個,光是這些兵力就足夠他倆死無葬身之地,能救他們的,隻有神秘的神族。
“白起隻答應我複活赤傅,他會爲我們兩個揮兵阻擊帝國?棋子的價值隻有犧牲和放棄,我們隻不過是神族的棋子罷了!”
“說到底你還是對神族心存芥蒂啊!”城主突然笑了,“我們打個賭吧,看看是神族更可靠,還是帝國會好心地放我們一馬!”
龍淵聽到城主的話,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荒誕的感覺,劇情中最強的敵人現在倒成了盟友,而大陸的依靠反倒成了敵人,老爹啊老爹!你到底給我留下個什麽難題!
龍淵長呼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現在還有得選嗎?”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不反抗的下場隻有被驅逐,而驚天的秘密還沒調查清楚,他沒有道理不反抗。
這一步提前得太久了,龍淵根本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他積蓄實力已經夠快了,但敵人來得更快,橫豎都是個死,或許真的要信神族一次。
“三天之内,我會建立起皇城,希望不會出什麽岔子吧。”
龍淵起身離開了書房,進門與出門時的心情完全不同。
幾分鍾前他還在考慮如何遏制王霸,幾分鍾後就要考慮如何面對整個大陸的強攻了,遊戲難度直接從簡單模式升級成爲地獄模式,到現在爲止,他都還覺得自己在做夢,這輩子最可怕的噩夢。
家族的複仇之路還沒走出多遠,轉眼間就要失去所有複仇的可能性,此時的龍淵,可謂是茫然失措。
“唐培,來倉庫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龍淵拍了拍自己的臉,盡力将一些負面的情緒給拍走,路還沒走到盡頭,就不能放棄,他相信自己的父親,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自己作爲龍家的繼承人,遇到任何難題也絕不退縮,這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優秀品質。
龍淵站在個人倉庫旁凝視了許久,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唐培慌慌忙忙地跑了過來。
“龍哥,怎麽了,聽你語氣不太對?”
唐培的語氣也有些急促,龍淵發給他的信息讓他感覺到一股凝重,或許是龍淵對他從來沒有用過如此平淡的語言吧,所以看到這條消息的第一時間唐培就放下了手中的事,盡快趕了過來。
龍淵見唐培到了,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給你,你看看需要些什麽東西,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叫我,這幾天你就負責這件事吧。”
“這是什麽東西?”唐培疑惑地接過了龍淵遞給他的東西,入手溫潤,通體黑色,上書一個行體皇字,龍飛鳳舞,十分霸道。
“皇城令!”唐培瞬間驚掉了舌頭,“咋了?現在就要建皇城了嗎?”
“對啊!帝國要對我們有所行動了,要想保存自己,就得謀上神族的虎皮,這件事盡快搞定吧,不管怎麽說,我也想早些讓赤傅複活。”
“這……”
龍淵給的信息量稍微有些大,唐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不過他知道龍淵一直不願意與神族爲伍,一是不知道神族到底有什麽狼子野心,二是帝國作爲大陸的掌權者,就如同現實中的國家,不管上層腐朽得怎樣,他對這個國家的感情依然是大于一切的,幫助外人對付自己的國家,是個熱血青年都忍受不了。
但是帝國一旦揮兵攻打過來,龍淵就真的失去一切了,也包括對驚天的探索,兩者都是龍淵不想看到的結局,所以唐培知道,龍淵此時的心情一定十分複雜。
“哦對了!****回來了,十分鍾前已經到了機場,我讓人去接他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别墅。”
“哦?”龍淵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這倒是個好消息。
****,唐門次子,與唐培争強好勝的性格不同,他喜歡搗鼓些文藝的東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同時擁有同濟大學中文系和管理系雙學位,按照唐培一直調笑的話來說,就是一家子武夫中突變了一個文藝份子出來。
不過****的本事可沒那麽文藝,這些年他一直在幫着唐門打理境外的資産,骨子裏流淌着的都是狠辣的血,就真如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别人稍不注意就會被啃個一幹二淨。
龍淵興奮的是****的回歸填補了他在“文”方面的不足,比如說金融方面的戰鬥力,若是****拿着他卡裏的錢和王家打一場金融戰争,過幾天王霸估計連裝備都買不起了。
龍淵迫不及待地下了線,幾年不見,他也很想知道以前那個看似腼腆實則内心藏着虎狼的家夥現在怎麽樣了,到底是畢露鋒芒,還是圓潤如狐?時間如梭,故友的到來終于沖淡了他的憂愁。
唐培抛了抛手中的皇城令,隻覺得巴掌大小的令牌仿佛成了燙手的山芋,幹脆收進包裹裏,搖搖頭,也跟着下線了,對于這個異類弟弟,他也很是想念呐。
兩個大男人站在别墅前翹首以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在遙望着遠方的美女,四處張望了半天,連根毛都沒見到,一邊遺憾地離開,一邊歎息着世上又多了兩個神經病。
阿斯頓馬丁的速度就是快,兩人沒等幾分鍾就見到了那道熟悉的靓影,司機很娴熟地滑行到兩人跟前,車還沒停穩後車門就打開了。
“哥!老大!想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