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要幹嘛？”
白映雪俏生生地問了一句，楊世雄和龍淵瞬間把腳步停下。
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都非常“尊重”女性，俗稱怕女人！
“去喝茶！”
“去聊天！”
叔侄倆一個喝茶，一個聊天，感情是把王家當茶館了。
白映雪當然不信，狐疑地看着他倆的眼睛。
“我怎麽感覺你們要去打架？”
“怎麽可能？人家嫁女兒，那麽喜慶的日子，打架流血多不吉利啊，我們真的隻是去湊熱鬧！”
楊世雄開啓了不要臉模式，龍淵也在一旁點頭。
“對啊，我們絕對不會惹事！”
當然，别人先惹我，那就不一樣了，龍淵心裏想着。
“真的？”
“真的！”
……
好不容易把白映雪糊弄過去，三人一起進了後院，老遠就聽到棍棒舞出的風聲。
“還在練呢？都兩個小時了，這樣他的身體怎麽吃得消啊！”
楊世雄眼裏流露出一絲擔心，楊家最拿手的兵器就是長棍，而最難練的招式是甩棍，每次出棍必用盡全力，橫向大幅度甩出一百八十度，多一度少一度都不行，練的是身體的控制力，長時間下來，手臂上的肌肉容易出現撕裂傷。
“别擔心！說不定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呢！”龍淵幹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楊世雄不再想其他，推門而入，楊四海背對着他們，半裸上身，汗水都彙成了溪流，沿着脊背汩汩而下。
“四海！别練了，我有事找你！”
楊四海累得不行，斷斷續續地說道：“有事……等會兒……再說，我才練到……一半！”
楊世雄一聽，胡子一吹，還反了天了，勞資的話都不聽？龍淵見狀，趕緊攔住他。
楊世雄就是這點不好，脾氣火爆，楊四海心高氣傲的脾氣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楊世雄刺激出來的，可是父與子之間哪裏會想到這些細節問題，以爲血濃于水就可以下猛藥，殊不知适得其反。
“四海！我來你家做客，你也不請我喝兩杯酒？”
龍淵的聲音傳進楊四海的耳朵裏，讓他忍不住一愣，這聲音從未聽過，但爲什麽那麽熟悉？
楊四海疑惑地轉過頭，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龍哥？！你……你怎麽來了！”
楊四海反應過來之後，把棍子一扔，剩下的全是尴尬。
昨天心裏太失落，一時想不通就直接下線了，這下讓龍淵看了笑話。
“做哥哥的不能來看看弟弟？”
龍淵說的話讓楊四海一愣。
“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那你還在爲昨天的事生我的氣？”
楊四海表情一下子激動起來，說道：“怎麽可能？技不如人，是手藝的問題，要是心胸狹隘，那就不配成爲武者了！”
“那你爲什麽一天都不上線，窩在這裏損害自己的身體？”
“我隻是恨自己沒用，怎麽練都打不過你，我不是怪你，隻是從小就做着天下第一的夢想，但是做了十多年，最後才發現隻是一個夢而已。”
楊四海惆怅地歎惋一聲，龍淵的到來是他怎麽都想到的事情，昨天本就是正常的比武，自己技不如人輸了，發了脾氣，龍淵卻老遠過來看自己，感動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實在太矯情了。
“天下第一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麽重要？”
面對龍淵的發問，楊四海愣了一下，扪心自問，争了那麽多年第一，朋友都成了敵人，敵人成了仇人，每次都安慰自己：沒事，我馬上就是第一了，這一切都值得。
可是，真的值得嗎？楊四海的執念讓他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當了第一又能得到什麽？不過是一時的滿足而已，但犧牲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楊四海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難道這些年來堅持的，都是錯的？
“人這一輩子，需要的東西很多，但絕不需要孤獨！如果我能用這一身本事，換我家人的複活，我絕不會争第一！”
楊四海了解過龍淵的家事，此時被龍淵提起，心裏的矛盾一下子就想通了。
對啊！我有家人，我有那麽多師兄師弟，我要是當了第一，換來的不是别人的羨慕，反而是他們的排擠，相比起龍淵，他的情況已經好太多了。
“龍哥……這……”
“好了！你真的該好好思考一下，你到底需要什麽，如果你想要一個人過一輩子，我也不攔你，好好練，總有一天會超過我的。”
楊四海憋紅了一張臉，誰TM想一個人過？晚上寂寞難耐的時候，連個生理需求都解決不了，還不如死了輕松。
“我明白了！謝謝你，龍哥！專程讓你跑一趟，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龍淵觀察他的神色，見眼裏的迷茫終于釋懷了許多，他也松了一口氣，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啊！我倒不是專程來看你，等會兒準備辦事去。”
楊四海差點就朝龍淵吼上了，能送佛送到西嗎？你這個安慰到一半，最後來了句‘哦！不好意思，安慰錯人了！’，這是鬧哪樣啊！
“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龍淵見楊四海都不想活了，也不再逗他，故意皺着眉頭說道：“趕緊去洗澡換身衣服，等會兒有活動！”
楊四海心病去了一大塊，聽到這話，心裏一動。
“活動？啥活動啊？”
“收拾完了再跟你說，保證極有意思！”
“行！馬上就好！”
于是，楊四海也被楊世雄和龍淵這兩個陰險小人拉上了賊船，兩人還對望一眼，眉目傳情。
“可以啊！平時我說什麽他老是跟我對着幹，你一說話這小子屁都不敢冒一個，你這幹哥哥，沒白認！”
龍淵聽到這個新名詞，嘴裏咀嚼着，總感覺不對。
“幹哥哥？幹……哥哥？”
“喂喂！你别老是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啊，我隻聽說過幹爹幹媽，幹哥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楊世雄一臉的理所當然，“一個道理啊！就是幹哥哥嘛！”
龍淵撫頭，懶得再跟楊世雄扯下去，坐在亭子裏等楊四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