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收獲還是挺大的,兩個人擺攤把裝備一賣,又是兩千多金币到賬,今天一共就賺了三千多塊錢了,讓白映雪好一陣期待,照這樣下去,一年就可以自己買一套房子了,到時候就搬出去住,她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躲在龍淵背後過着處處被呵護的生活,可是想想又舍不得離開龍淵。
唉!他畢竟是貴公子,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兩個不同階級的人怎麽可能在一起呢?還是早點離開他吧,他需要的是金碧輝煌的宮殿,裏面住着一個溫文爾雅的公主,而不是我這樣的醜小鴨。白映雪心裏想着,不由得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龍淵已經在網上交易平台把金币換成了現金,打到了工作室的賬戶上,轉頭一看,白映雪正站着發呆,愁緒滿面。
“怎麽了啊?那麽多錢還不能讓你開心啊。”
龍淵笑着開了個玩笑,白映雪勉強露出了一個笑臉,說道:“沒什麽啦,就是挺累的,我想下線洗個澡休息了。”
龍淵也沒有多想,雖然看出來白映雪興緻不高,可要讓他猜透女人的心思,這就難爲他了。
“那好吧,今天忙活了一天,早點休息,明天我應該要去做一個任務,到時候再叫上你。”
白映雪點了點頭,接着就下線了,龍淵也跟着下了線。
夜深人靜,燈火通明的城市也沒有了白日的喧嚣,卻多了一絲妩媚,也許在哪個酒店,某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摟着一個知名女星的腰,開一間房,做一些夜晚該做的事情,這個世界本來就很混亂。
可夜晚對于龍淵來說就是一場煎熬,一閉眼,腦海裏全是親人朋友們的歡聲笑語,回憶就像潮水一般,洶湧地沖刷着他的心靈。自己就算在遊戲中呼風喚雨,又能得到什麽,父母不可能笑着贊歎自己青出于藍,自己就算重新振興龍家,又有什麽好高興的,諾大的家族隻有龍淵一個人。
這五年來,龍淵一直在逃避,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孤單一人,就該做孤單的事,要不是龍飛舟給他留了言,或許到今天他還在靜谧的山溝裏,擡頭望月,酌一杯小酒。
冷風掠過山峰,掠過别墅,撲打在正坐着樓頂護欄上的龍淵臉上,刀削的臉龐感覺到絲絲涼意。
唐培從樓梯爬上來,右手擰着一瓶人頭馬路易十三,左手夾兩個杯子,尋了兩圈朝着龍淵的方向走了過來,模仿龍淵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了護欄上。
“龍哥,又在對着月亮吟詩作賦了,人家詩人都是作詩思念着遠方的親人朋友,現在兄弟就在你面前呢,還用得着再思念麽。”
唐培把杯子放下,拔開塞子往裏面倒了三分之一的紅酒,酒紅如血,在夜的掩蓋下更顯得深邃。
龍淵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笑着說道:“我家裏可沒有買酒,你從哪兒偷來的。”
唐培也拿起杯子,對着龍淵虛敬一杯,說:“我這麽正直的人,怎麽可能做出偷盜這種下三濫的事,這可是我從英國皇宮帶來的,箱子裏放了三瓶,艾麗斯臨走前硬塞給我的,我知道你不怎麽喝酒,這三瓶我就笑納了啊!”
唐培仔細感受着紅酒的香醇,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繼續說道:“你說這人也是怪,有些人奮鬥一輩子也見不到頂級紅酒長什麽樣子,有些人家裏放着xo,人頭馬卻隻是當做裝飾品,人這一輩子到底是爲了什麽呢?”
“當然是爲了活的舒心,窮人依賴感情,富人滿足于享受,隻要開心,窮人和富人又有什麽區别呢。”
“正解!”唐培打了一個響指,“龍哥,你有錢,你的錢可以買下半個日本,你有兄弟,我們倆兄弟把你當親哥哥看待,你有女人,無論是艾麗斯還是白映雪,都是人間絕色,你還在惆怅些什麽呢。”
“我知道五年前發生了什麽,我發誓,你的仇算我們一份,隻要我們不死,我們就陪你重振龍家,但我們兄弟倆可不希望你整天愁着個臉,人活着就是要開心,上帝就算把窗子和門都關掉了,我也要砸開一個洞,外面的世界才是我向往的。”
龍淵啞然,原來唐培早就看出來了自己心裏藏着的心事,今天說的話都是在開解自己呢。
“有你們這群兄弟是我龍淵莫大的福氣,我隻是擔心,面對太強大的敵人,以我的這種狀态會讓你們失望。”
“龍哥,當初在叙利亞的時候,一百多個全副武裝的黑幫成員,微沖,巴雷特,AK,槍林彈雨,我們兄弟倆趴在坑裏動也不敢動,一露頭就是一梭子子彈過來了,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種絕望的感覺,可是你出現了,一百多個人在你手裏就像待宰的小雞,那個時候面對強敵你沒讓我失望吧。”
“後來你帶領我們站穩了腳跟,教給我們更厲害的本事,我們的勢力占據了整個叙利亞的三分之一,我們對抗的是國家的力量,你也沒讓我們失望吧。在我們眼裏,你就是神,是不可能讓我們失望的,唯一的可能隻有你自己放棄了,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龍淵凝視着月亮,十五的月亮就像一個磨盤,圓潤飽滿,完美!
唐培已經把杯裏的酒喝完了,滿足地舔舔嘴唇,從護欄上下來,背對着龍淵揮了揮手。
“龍哥,早點休息啊,不管怎麽樣,你身邊還有那麽多人陪着你呢。”
龍淵回頭看着唐培的背影,潇灑利落。
搖了搖頭,龍淵自嘲一笑。
“呵呵,我怎麽變得那麽軟弱了,就算龍家還剩我一個人,我作爲一個獨立的個體,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龍淵是真的想通了,自己并不孤獨,還有那麽多兄弟,女人,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剿滅王家不止是爲了複仇,更是要讓自己和親人們過得無憂無慮,既然如此,那就要提起鬥志啊!
跳下護欄,用力地伸了個懶腰,原來自己一直都是那麽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