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濮陽元嘉顯然很滿意程亮的回答,将杯中茶飲盡之後,這才打開了話題,“程先生想必已經從小恒哪裏知道了我請你來的用意了吧?”
程亮笑了笑,表示知道:“老先生願意和我談小戟山島的事情,那是我的大運氣,再此我還要好好感謝您呢!”
“其實你不用感謝我,你想要小戟山島的開發權初衷是好的,現在的養生業并不像表面的那麽繁華,很多人都是半吊子。”
“而無論是你還是衍真子道長,那都是真才實學,你們能在小戟山島開發,那對于我們海州乃是一大幸事,隻是……”濮陽元嘉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程亮心中一沉,難道這老先生是想要好處嗎?如果真的是要好處費,那我到底是給呢?還是不給呢?
正在程亮暗自糾結的時候,濮陽元嘉笑了:“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想和你做一筆生意而已。”
“生意?”程亮眼中閃出一絲好奇,以濮陽元嘉的名望,若是想經商,隻怕那将是财源滾滾啊!爲何偏偏要和自己做生意呢?
“其實準确來說,我是需要你的一個承諾!”濮陽元嘉沒再繼續賣關子,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知道你在海州不簡單,單單一人處理掉老虎那幫人,就可以看出你的實力非凡!”
正暗自疑惑的程亮突然聽到濮陽元嘉提起老虎,吓得他立馬站了起來:“您!”
“海州眼線,老夫多得是!隻是有些事情隻能在暗地裏來!它上不了台面!”
“像老虎、疤臉那種人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們的那種死法其實也就是因果報應循環了!”濮陽元嘉說着,眼中漸漸現出一絲絲怒氣。
濮陽元嘉幾次欲開口,可是說着說着又停了下來,而眼中更是散出絲絲死氣,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遲暮的老者一般,凄涼無比。
程亮眉頭一皺,心知濮陽元嘉定然是有故事的人,于是他趕忙說道:“老先生有什麽話盡管說,如果實在說不出來,就請讓宋參謀代爲轉述吧!”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也好,就按你說的,讓小恒告訴你吧!”濮陽元嘉長歎了口氣,對着程亮擺了擺手。
程亮知趣地出了茶屋,一直守在屋外的宋恒見狀,一語未發,直接轉身進了隔壁的茶屋了。
程亮摸了摸鼻子,也走了進去,二人坐定後,宋恒單刀直入:“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哥濮陽澤死在了海州毒枭的手裏了!我爸希望你能替他報仇!”
“嗯?海州毒枭?”程亮眉頭一皺,一聽到海州毒枭,他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A先生!
“你是說那個神秘的A先生殺了濮陽澤?”程亮臉帶疑惑,“隻是以濮陽澤的身份背景,A先生應該不敢動手吧?”
“唉!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哥那時才剛滿”
宋恒長歎了口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程亮。
原來濮陽元嘉在海州大學任教的時候,濮陽澤剛剛警校畢業,爲了離自己的老父親近一點,他選擇到海州市警局任職。
那時候正值海州血殺榜巅峰時期,很多人都死于非命,鬧得海州是人心惶惶,那時候濮陽澤剛好任職。
憑着其精準的判斷力和豐富的知識以及實戰能力,濮陽澤将那些海州血殺榜内的血腥殺手一個接着一個的繩之以法。
最後海州血殺榜銷聲匿迹,而濮陽澤也因爲功勞巨大,沒過兩年就升任海州市刑警隊長了。
隻是很多事情就是那般造化弄人,七年前,一場大型的販毒案件浮出水面,濮陽澤親自領隊,勢必要破此案件。
“隻是最後的行動中,我哥被一名戴面具的男子以狙擊槍殺害了,而行動也失敗了,那場行動的警員無一人幸免,而我的父親也死在了那場行動中了。”
宋恒說到這裏歎了口氣:“這件事影響巨大,後來爲了穩定民心,高層将這件事情壓下來,雖然那些犧牲的警員最後被作爲烈士,但他們的生命卻再也回不來了。”
“這些警員的家屬,和我們一樣無時無刻都再想着什麽時候才能爲親人報仇,警方也一直都在秘密的追蹤調查這個犯罪團夥,可他們隐藏的很深一直都沒有多大的進展……”
宋恒說到這裏,眼眶紅了:“現在海州市的那位谷慧隊長,也在秘密調查這起案子,我們聽說,你曾經和這個A先生打過交道……”
程亮知道谷惠一直都在關注着他,而且宋恒和濮陽元嘉已經把話都挑明了,他再否認似乎也沒什麽必要了。
“宋哥!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我答應你們……”其實,程亮不單單是無法回避,更主要是被宋恒剛剛所說的那些話給打動了了,不論那個A先生和多年以前的那個毒枭是不是同一個人,就憑那家做出來的那些天恕人怨的事情,他程亮就不能坐視不管!
“這個承諾,我應下了!隻要我程亮在海州一天,我就會調查一天,隻要我能調查出來,我一定讓那個家夥繩之以法!以慰烈士們的在天之靈!”
程亮不是海州人,他真的不知道原來海州曾經還有如此壯烈的事迹,現在他知道了,而這件事情原本就牽扯了他,那麽他自然會出一份力的!
宋恒點了點頭,從懷裏取出了一份書信:“将這封信交給柳市長,他自然會幫你處理小戟山島的開發權的。”
“程亮我希望你能讓那個惡魔繩之以法!不僅是爲我的親生父親,更是爲你的妹妹!”宋恒站起身來和程亮握了下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程亮明白對方的話,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無言的點了點頭,有些事,不用明說,大家都懂!
兩人步出茶室的時候,濮陽元嘉也同時步出,他一臉鄭重地對程亮說道:“程先生,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程亮看得出來這位老先生,眼神裏的殷殷期許,面對着這樣一位老人,程亮還能說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