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混亂之中,神台和财神像不動分毫的情況,可不止隻有金榮興一個人發現了。就在他去推那神台的時候,又有好幾個人也過來順着他使力的方向去推。
再三嘗試之後,大家終于被這财神的“神異”所折服了。
現在,再也沒有人懷疑這“财神顯靈”的事情了。
“财神老爺!我剛剛可不是有意冒犯的!”
沈熙的老婆剛剛也去摸财神了,現在想想,這舉動對财神似乎有些不敬。她和其他人一樣都再次跪倒在财神像前面誠心祝禱,祈求神靈莫要怪罪。
“哎呀……”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突然爆出一聲驚叫。
大家轉回頭一看,原來是魏廣林的老婆剛剛出門的時候,不知怎麽地腳下一打滑,摔了個嘴啃泥!
掙紮着爬起來的之後,她低着頭用手摳嗓子眼,發出了陣陣幹嘔之聲。鮮血合着狗屎,吐在她的腳下……原來,她剛剛摔倒的時候,正好摔在一堆狗屎上。
還真就應了“狗吃扊”這麽個經典動作。
吐了一陣之後,這女人朝着店内的财神像看了一眼,心裏真是又驚又怕,頭也不回地跑回去了。
别人都不知道,隻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幹了些什麽!
剛剛她假裝去摸财神沾财氣之前,按照老公魏廣林的吩咐,用手先摳了摳自己的下面,然後再去摸财神……
人們常說“萬事勸人休瞞昧,舉頭三尺有神明”,一個人若是連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都沒了,做事情沒了底線,離倒黴也就不遠了。
魏廣林試圖以玷污神像,破壞程亮的财氣爲目的,指使自己老婆用髒手去摸财神,結果卻讓老婆摔掉了兩顆門牙,外帶吃了一口狗屎。
這個結果,倒是也讓他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了好久。
但最終,對于隔壁這幾間店鋪圖謀了好些年的魏廣林還是無法放棄妄念,使出了他的殺手锏!
衆相鄰“拜财神、摸财神”鬧出了一場不小的風波,當天晚上金榮興打電話給程亮的時候,程亮指示第二天開始,在門前立一排圍欄,防止外人擅闖工地。
原本想着,過兩天這事情就應該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過了兩天,金榮興再次打電話給程亮的時候,卻提出要停工毀約。
“程老闆……您這工程,我賠您違約金,之前所有幹得活兒,都算我白幹,一分錢都不要……我必須把人全部撤走了。”
電話裏,金榮興說得如此決絕,讓程亮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立刻匆匆趕到了工地。
看着工人們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人,程亮一臉陰沉地問道:“老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晚上……連着兩天晚上,這地方都有怪聲音……他們說這裏有鬼啊!工人們都不敢在這裏多呆一分鍾了!”金榮興遲疑着對程亮說明了情況。
鬧鬼?!
聽到這兩個字,程亮的臉色陰的仿佛刷上了一層鍋底灰。
“到底是怎麽個情況?前天和昨天晚上是誰住在這裏看工地的?”程亮随即問道。
裝修隊入場之後,這工地裏放着各種工具和材料,晚上都會派人住在這裏看工地。既然金榮興說是晚上鬧鬼,那肯定是看工地的人發現了異常。
金榮興随即叫過來一老一少兩個工人。
“秦師傅,之前兩天晚上都是你們父子在這裏看工地的?”程亮看到這個和自己同鄉的瓦工師傅,随即問起了晚上鬧鬼的情況。
秦火根今年五十多歲,兒子秦石二十五,跟着父親做裝修瓦工也已經有好幾年了。他們兩個都是大工,而且秦石還是退伍軍人,按理說是不會那麽迷信的。
聽到程亮發問,秦石搶先說道:“前天晚上,我爸起夜的時候,就聽到有小孩子再哭,轉悠了好久,前面和後面都看了,都沒發現什麽……當時我還說可能是野貓叫舂!可第二天這事情就更邪乎了!”
聽着秦石的叙述,程亮基本上理清了一個大概情況。
晚上九點以後,這屋裏就開始有小孩子的哭聲,聽聲音是兩個小孩,一開始的時候聲音比較小,很難判斷聲音的來源是屋裏還是屋外。
但到了十一點左右,那聲音第二輪響起的時候,就完全是在屋裏面了,按照秦石和秦火根的說法,基本上就是在頭頂上飄來飄去,一會兒在前面一會兒在右邊……聲音的出現是時斷時續飄忽不定的。
“不止是孩子的哭聲……我昨天還在後窗那邊看到有個女人,穿白衣服的,一閃而過……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了!”秦火根指着一扇後窗說道。
看着秦火根手指的方向,程亮的心裏頓時生出一片陰雲!
之前看房的時候,那個白色的身影,立刻浮現在程亮的心頭。
其實,他并不是不信鬼神……他本人就和天庭和地府兩邊都有交集。他在做出租房的決定之前,他把具體的地址發給黑無常詢問這地方是否有鬼。
黑無常回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想要告我和老白渎職啊?”
白無常和黑無常并稱“無常二爺”,屬列入十大陰帥之列。按照陰曹地府的職司,黑白無常是人死時勾攝生魂的使者,專門負責接引陽間死去之人的魂魄歸入陰曹。
按照黑無常的說法,人死後的确會有一些特殊情況,使得魂靈留在陽間化爲“惡鬼怨魂”,但那隻是極少極少的少數。
“幾百年都難得會有那麽一兩起漏網之魚,你知不知道,我們要是漏了鬼魂在陽間,被鍾馗大人知道,那可是要受到最嚴厲的懲處的!别的地方我不敢說,海州這類的大都市屬于地府重點監控地域,絕對不會出現惡鬼惹事的。”
有了黑無常的保證,程亮當然是非常放心的。但現在秦火根父子,卻又言之鑿鑿,确信連着兩晚上遇到鬼了。
俗話說“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程亮決定親自在這裏住一晚,好好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