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對兵哥使出絕招後,幾乎消耗掉性命。林木華給他服下續命丹,輾轉兩天才來到這裏。
葉木華打開屋頂下一層暗格,找到藥匣子,拿出一瓶藥丸,給夏風喂下兩粒。小屋裏有簡單的廚具,又從外面找來水點火燒水。
可是服藥已經三天了,夏風仍然沒有生還的迹象。撫摸他的手臂已然冰涼,看來是一具屍體了。林木華絕望的轉身說“你不該救我的,不得不離開了。”
手腕卻被拉住,回頭一看正是夏風的手,雙眼還閉着。“你沒死?”林木華激動的撲到他身上。“你真的活過來了!”
“你不打算給我收屍就這麽走了嗎。”夏風睜開眼悠悠的說。“我想等追殺你的人見到你死了我再回來。”
夏風吐出一口淤血,“不給你氣死,也要被你壓死了。”“我救了你,還不讓我抱一下。”
“你多抱會兒。”夏風鼻子一熱兩道鼻血流出。“你怎麽啦,不是又要死了吧?”
“我,我氣血不穩。”林木華看到夏風盯着自己的領口就明白了“你個壞蛋,小心失血過多。”
夏風看到她身上的血迹驚叫“你流那麽多血?”“這不是我的血。我先去洗個澡。”
“這是哪裏?”“陝南深山裏面。”
“你是要跟我隐居嗎。”夏風起身下床,肋骨處傳來疼痛讓他一個踉跄栽下去。林木華趕緊扶住他,“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先别說走了,餓的都站不起來了,有吃的嗎?”林木華拿來兩個梨給夏風。這梨跟雞蛋差不多大,應該是野生的。味道卻是酸酸甜甜的,夏風兩口就吃完了。
“還有沒有?”“沒了。”
夏風幹咽一口唾沫“你吃東西了嗎?”“沒有。”
“早說我分你一個了。”林木華邪笑說“你沒聞到烤肉味道嗎?”
夏風轉眼看到火堆邊真有一串烤肉,嘴角立即淌出了口水。“這烤的啥?”“兔肉。”
“有這硬菜你不早拿給我。”夏風完全不顧疼痛三步并兩步過去拿起烤肉就要下嘴。林木華抓住他後衣領“你不能吃。”
夏風一嘴咬空“我不能吃,你想吃獨食啊。”“你服的藥不宜吃這種燥熱的野味。”夏風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讀的書可不少,你可别騙我。”
“你要是想七孔流血而死,就多吃點做個飽死鬼。”“那,給我吃一隻腿。就一條腿。”
“一口都不行。”林木華丢下這句就出去了。“是不是噢?!”夏風咽着口水。
洗澡?在哪裏?夏風好奇的出了屋子,外面有一條小溪,在一個大點的水潭裏發現了林木華,正要轉身回屋,看見她後背上竟然有一道十多厘米長的刀傷。
夏風不由心疼,一個女人受這麽大的傷,卻還跟沒事一樣。錢多多上岸在石頭上坐下,打開一個小盒子,想把藥膏塗在傷口處,但是看不見。
“我幫你塗。”夏風過去拿過藥膏,林木華轉頭吓得花容失色,慌忙又轉過身去。
夏風專心把藥敷在她後背傷口處,目光仍是不由自主落在那膚如凝脂的香肩上。林木華粉臉通紅,遞給他一卷紗布“好了嗎?”夏風回過神來“好,好了。”
夏風把紗布一圈圈從她後背繞到前面,林木華火辣辣的臉蛋快低到胸口了。
終于包紮好了,夏風額頭出滿汗水,似乎做了個驚險的手術。林木華微微擡起頭說“把你上衣脫下來給我。”夏風不敢相信“脫衣服?”
“怕我占你便宜啊。把你衣服先給我穿,我的洗了烤幹再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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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夏風說“我們兩個都脫了,不如,。”“滾!”
林木華抓起石頭要扔過來,看到夏風又流鼻血了,“可能給你吃的藥過量了。”“過河就拆橋,我可是什麽都看了。”夏風捏着鼻子逃跑。
看着林木華大快朵頤,夏風一邊咽着口水“你一個女的,吃得了那麽多嗎?”“我吃不了你能吃啊?”
夏風斜眼看到她雪白的脖子,又想起剛才的畫面。“我現在一步都走不動,吃點别的會更有活力。”
林木華瞟了他一眼不屑說“你這身體行嗎?”夏風咳一聲正色道“還是趕路要緊。你打算去哪?”
“去北方。”“爲啥我們要去北方,不是,爲什麽你要去北方。”
“你還有地方可去嗎?跟我走你的旅途會更有趣。”“我還有事情沒解決。”“你要去哪?”“回學校。”
林木華看到夏風那堅毅的眼神,知道他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學校有你牽挂的人?”“也不是。”
“還真是個癡情的人,既然這樣我也一起去。”“你爲什麽一定要跟着我?”
“我有别的事,再說你現在這樣能活着回到學校嗎。”“你應該知道我的事并不簡單,我不想你牽扯進來。”
林木華笑着說“正好我是一個喜歡麻煩的人,沒有麻煩活着多無趣。”
林木華吃完烤肉換了衣服出門,夏風看着她的背影,越來越不明白她了。遇到這樣萍水相逢卻舍命相救的人真是難得。
“這是你藏身的地方?”“跟師父來采藥會在這住。”“貨真價實的中醫啊。”
正說時,山下樹林一群鳥兒驚飛,黃昏過後通常鳥類不會疾飛。林木華說“恐怕我們走不了了。”“來人還遠,我們現在走呀。”
“這裏隻有順着溪水一條路出山,我倆恐怕是插翅難逃了。”林木華幽怨的說。夏風第一次見她那麽認真的眼神。
夏風走到小溪邊捧口水喝“山泉清冽景色秀麗,真是個好地方啊。”“你還真是悠閑,想想怎麽死吧。”
“能跟美女死在這好地方,可是我的福氣。”“早知道你這麽想,我也不用費勁救你了。”林木華沒說話,到屋檐下的台階坐下。
夏風爬到大石頭上看見有一邊是一片竹林“這竹林也出不去嗎?”錢多多呆了一會說“可以,但是不好走。”
“那你說沒路走了。”“那就走吧。”林木華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瓶放在屋子的門頭上,兩人便進了竹林。
地上蓬松的落葉很厚,二人深一腳淺一腳來到一個下坡。一根大竹子貼着斜坡長上來。夏風好奇說“這根竹子倒了卻還活着。”
“别靠近它。”林木華厲聲說,轉眼見夏風正要過去,她立即箭一般飛撲過來。還是晚了,夏風腳踝被套住竹子突然彈起把他拉向空中,夏風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飛了,吓的哇哇直叫。
夏風被倒挂起來,同時兩側飛出兩塊竹排上面還帶有削尖的竹刺,在夏風上方猛烈相撞,“嘭”一聲巨響,吓的夏風一哆嗦。散開斷竹灰塵一片,看來這個機關應該很久了,竹子幹枯了。即便如此如果中招這個力量不把胸腔壓爛也是刺穿幾個窟窿。
夏風回過神才發現林木華拽着自己的手也吊在下面。原來機關之所以沒打中夏風是因爲兩個人的重量壓彎了竹子,所處位置低于機關預設攻擊位置。
夏風心有餘悸,“多謝你又救我一命。”林木華氣道“讓你跟着我你不聽。”
“如果我們兩個的重量不夠就都沒命了,你知道有危險爲什麽還要過來。”“我也沒想那麽多,就想抓着你。”
“倒是挺好玩的。”林木華鄙夷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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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叫的跟殺豬似的,最好别亂動,竹子一斷我倆掉下去都得玩兒完。”
“還不能下去了?”“地下十步範圍必定布滿暗刺。”
“你怎麽這麽清楚?”“這陷阱是我一個晚輩設的。”
“他變态,這要是弄死人咋整。”“以前沒人來,現在可能真會弄死人。”
林木華小心的晃動身子,使彎曲的竹子擺動幅度越來越大。稍有不慎這竹子便會折了。她給夏風一把小刀,“我松手甩出去後,竹子往回彈的時候你割斷繩子抓住另一邊的竹子。”
林木華松手飛出去,雙腳勾住一根竹子。夏風隔斷繩子,也順利的抓住另一根竹子。再爬到上面,蕩去别的竹子。這種動作如果是平常倒是輕松好玩,現在有傷在身他呼吸困難汗水直流。
這樣轉移了幾十米,夏風累的接不上氣,“可以下地了嗎?”“除了剛才那種還有别的隐秘陷阱,遍布整個竹林。”
“現在我明白你說隻有一條路能出去了。”“如果走直線,差不多有兩公裏才能出竹林。”
繼續前進了兩百米,夏風感覺胸内氣血翻滾頭暈目眩,停下歇口氣“來的人會是兵哥嗎?”“兵哥已經死了,這些人是不是他一夥的不清楚。”林木華喘了口氣“前次殺手吃了虧,這一撥不會是幾個人了,現在應該已經到小屋了。”
又轉移了百多米,夏風口吐鮮血從竹子上滑落下去。林木華趕緊來到他這根竹子也滑下來,從背包拿出藥瓶和水壺給夏風味下一粒藥丸。
“我不行了,你一個人走吧。”夏風無力的說。“隻是内傷沒痊愈,别再累着就死不了。”林木華已經料到這種情況。
“你走吧,我在這裏等他們來。”“救人救到底,有我在你想死都難。”林木華砍了這根竹子劈開給夏風兩截做拐杖。自己用長竹在前面探路。一步步緩慢前進,中途不時有陷阱觸發,都有驚無險。夏風看到她後背衣服浸出了血,應該是背上傷口裂開了。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看到不遠處有兩個黑衣人,确切地說是兩具屍體。一個被幾根削尖的竹子紮的透心涼,還保持着奔跑的姿勢。另一個身子前傾,面前是一排尖竹刺穿他的脖子。應該是腳下絆到了機關,身體向前栽倒,同時竹刺彈起直抵咽喉。
黑衣人的慘狀觸目驚心,夏風問“還有多遠?”“快了,這兩人是從前面進來的。”
不多時兩人終于出來了。躺在地上眼前一黑,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黑衣人不敢貿然進入竹林,兩人總算是擺脫了追殺。
“兵哥真死了?”“你打死的,陳兵是我見過最強的人,沒想到就那樣死了。”林木華又咬牙說“太便宜他了。”
“我看你是不舍得他死。”“呸,我是想親手殺了他。”
夏風覺着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再也不是幹淨的自己,成了殺人兇手。或許現在的自己,從第一天見到銀狐就已經注定。
“兵哥真是不厚道,竟然拿槍打我。”“不會吧,他要是用槍你還能活到現在。”
“開了三槍。”“不可能,除非他不想殺你。他從來都隻發一槍,必定擊中目标。”
夏風想起遇到兵哥的前後經過,“我記得他用槍偷襲我之後,我第二次遇到他,他第一句話說不想看見死人,難道是有意放過我?之前的槍擊隻是虛張聲勢?”
林木華也不明白“先放過你,後面又要殺你。”
“那次他見到你犯癡是怎麽回事?”“當然是迷藥啦。”
天邊的彎月漸漸凸顯出來。林木華略帶惆怅說“總之陳兵是死了,不管是他要殺你還是他奉命殺你,都是他自找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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