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帶領的一萬精兵就像餓狼撲食一般,南朝士兵節節敗退,最後隻能棄鼓退兵。
蘇錦溪獲得了巨大的勝利,可是莫峰那邊卻仍然在戰鬥,他身後的人已經所剩無幾了,原本就隻帶了幾百精兵出來,經過幾個時辰的厮殺,身邊隻剩了幾十個人。
就在他以爲必死無疑,正準備帶領着幾十個人沖向敵軍的時候,突然身後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是援軍來了,兄弟們殺了他們……”
他們判斷是援軍來了,不等莫峰發話,身後就有人拔出長劍,朝着追逐他們的敵軍殺去。
他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是現在有人來了,他們就更加不怕了。
汴平虞帶領着幾千精兵援助莫峰,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莫風看着汴平虞,心下詫異:“你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
汴平虞騎着馬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麽我不能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莫峰看着汴平虞的臉色不是很好,連忙解釋道:“你的身體還沒好,而且你又剛生完孩子怎麽就來戰場上了?”
明明他走的時候她還是昏迷的。
她身體虛弱,需要保養,她這個時候來戰場上條件艱苦,也是對他身體的考驗,一不小心她就撐不住。
汴平虞看出了他的擔憂,所以簡單的說了一句:“沒關系,我撐得住。我從小就是在戰場上讨生活,現在讓我躲在家裏養病,無疑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莫峰知道汴平虞說的是實話,所以他也就沒再反駁,隻是暗暗地想着等他回到軍營再給她開幾副藥方。
“走吧,現在這個條件不适合再追擊,我們回去見蘇錦溪,她似乎剛打了一個勝仗。”
汴平虞調轉馬頭立刻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莫峰緊跟其後。
……
回到軍營中,蘇錦溪看到汴平虞也是吓了一跳,她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你是在胡鬧嗎?你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麽?”
蘇錦溪是汴平虞的兄嫂,而且年紀又比他大,所以教訓她起來也合情合理。
“我沒有胡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撐得住,所以我來了。”汴平虞不跟也廢話,直接說道:“汴梁失守,汴家一家老小被人斬殺,無一活口。身爲汴家後人,我必須要爲他們報仇。”
“我何嘗不知道,所以我來了,我自會爲汴家報仇,來人把汴将軍給我送回去。”
爲了守護西涼,汴梁一家通通戰死。
現在就隻剩下了汴平虞一個人,她不可能讓她也來戰場上送死,更何況她剛生完孩子,身體虛弱。
“等你身體好了,你願意怎麽折/騰怎麽折/騰,我不管你,可是現在你必須回去。照顧好你的孩子,才是你當母親的責任。”
這裏沒有旁人,蘇錦溪說起話來也是毫不留情。
“我看誰敢!”汴平虞一聲大喊,那些人頓時不敢亂動,因爲她的身份,所以一般人不敢動她。
這個時候莫峰走了進來,看着這一幅僵持的場面,他隻好打圓場說:“沒關系,隻要汴将軍不上戰場,我隻會保他身體無礙。”
既然莫峰都這樣說了,汴平虞是更不會走了。
蘇錦溪瞪了一眼莫峰,然後默默的收回了眼神看着地圖。
汴平虞也知道她這是消氣了,不會趕她走了,于是她主動走到蘇錦溪跟前兒,看了一眼地圖,然後問道:“現在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盡管前面兩仗小有收獲,但是對方損兵則是在二萬到三萬中間,而我方也差不多将近一萬,這場仗說到底還是他們占了優勢,不知蘇将軍有何想法?”
在戰場上沒有什麽親密的稱呼,隻有将軍。
蘇錦溪看着地圖,愁眉不展。
“良安成屬于平原,不是汴梁易守難攻,這兩仗讓對方吃了虧,他們一定會想盡法子的反/攻。我正在想我如何制定方案?”
她看過很多兵書,可是面對實力懸殊的這一仗,任何兵法都起不了什麽作用。
汴平虞也隻是研究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場仗實在是難打。
“如果采用長蛇陣呢,勝算會大一點?”
好一會,蘇錦溪說出了這一句話。
汴平虞瞬間領悟她的意思:“蘇将軍的意思是正面主攻,側面助攻,一開始長蛇陣,後面采用弓箭陣三面出擊,讓他們的兵不能集中到一起?”
“沒錯。”蘇錦溪贊賞的看了汴平虞一眼,她不愧是沙場老将,隻要她一說,她立刻能領會。
“這個法子不錯,我建議可以試一下。”
汴平虞贊同,因爲這個法則,他能方方面面的顧全。
長蛇陣,在對戰當中是最經常用到的,但是前面一樣,最關鍵與在後面的變化到底是怎麽樣的。
怎樣變化,不至于将長蛇一分爲二,被對方包圓?
“你了解若蘭嗎?”蘇錦溪看向汴平虞。
她們這幾個人當中,隻有汴平虞和若蘭相處的時間最長。
雖然她沒有見識過若蘭領兵打仗,但是她了解她的性格,一個人的性格就決定了她打仗的作風。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從她的性格缺陷當中找出應對的法子。
汴平虞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說道:“她這個人小心謹慎,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劍走偏鋒,容易走極端。”
“容易走極端……”
蘇錦溪反複呢喃的這個詞兒,過來好一會兒,她才看向汴平虞說道:“既然她容易走極端,那我們就逼他到狗急跳牆如何?”
汴平虞反問道“逼了若蘭有用嗎?這一次可是南朝的皇帝親自出征啊?”
“自然有用,隻要将若蘭逼到絕境,呼延铎我自有法子對付他。”
蘇錦溪說的信心滿滿,現在就要想方設法的讓若蘭劍走偏鋒才行……
汴平虞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若蘭可能是呼延铎最大的倚仗,如果這個倚仗沒了,呼延铎自然也就不可怕。
汴平虞知道既然是蘇錦溪想對付的,就沒有他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