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與西涼兩國開戰,頓時傳遍了大江南北。
周邊兩國對西涼虎視眈眈已久,在加上若蘭周遊兩國已久,用了種種實例勸說,周邊小國統統加入了對西涼的讨伐。
一時間,狼煙四起,邊疆告急。
而西涼國内,蘇錦溪和鳳長漓還未回來,周邊四個守衛僅有蘇雲軒和陳止,根本受不住。
汴平虞懷孕六個月有餘,正是關鍵的時候,根本不能上戰場,所以汴老将軍重出江湖,帶領汴梁大軍守衛疆土。
盡管鳳長漓收到了消息,但是他卻出不去苗疆,他的行蹤被人洩露,苗疆外已經來了暗殺的刺客,想要奪取他的性命。
鳳長漓帶着阿峰親自在苗疆寨子外設下埋伏,而寨子中的男女老少,全都像深山中早就備好山洞中轉移。
苗疆一族避世百年,自給自足,外界的人鮮少能找到他們。
這一次,是他們連累了苗疆一族。
其實阿峰是可以往後撤退的,但是因爲酋長正在給蘇錦溪治病,隻需要一天,最後一天的關鍵時刻,就沒事了。
黑夜無聲,但是隐藏的暴風雨已經來了。
鳳長漓,莫峰,一個站在房梁之上,一個守在的門口。
今天,無論什麽情況,就是一隻鳥也别想飛進去打擾到蘇錦溪。
今天是最後一天最關鍵的時候,鳳長漓決不允許有人在這個時候來搞破壞,讓這兩日來的精力功虧一篑。
蘇錦溪能否陪伴他走完這一生,全靠這一天了,他不可能由人去破壞。
可是這一次,若蘭也同樣是孤注一擲。
她委以重金在江湖上請來幾十名拍得上名号的殺手,懸賞十萬兩白銀來取鳳長漓的項上人頭。
若蘭是下了狠心,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滅。
總比她看着他們倆幸福,而她白白受苦強。
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寨子外号角聲響起,已經有人落了陷阱。
可是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一個接着一個朝着寨子裏面飛速而來。
阿峰帶着苗疆的勇士躲在樹上和暗處,即便在黑夜之中,箭法也十分準确。
房梁之上的偷襲,過不了莫峰那一關,而院子裏的不是被亂箭射死就是被鳳長漓斬殺。
那些殺手也沒有想到這一個小小的宅院裏會有那麽的陷進。
但是他們仍然抵擋不了金錢的誘惑,生生的往上撲。
血腥味道瞬間蔓延了整個院子,即便準備做的再足,還是意外發生。亂鬥中,鳳長漓負了傷。
一個頂級殺手跟着普通的殺手混了進來,劃傷了鳳長漓的胳膊。
盡管鳳長漓跟他過了兩招,但是也已經于事無補。
很快,鳳長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胸口中氣血翻湧,他忍受不住的,一口鮮血的瞬間吐了出來。
傷口有毒……意識到這個問題,鳳長漓立刻自封血脈。
莫峰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爲了救他,阿峰帶着勇士沖了出來。
亂戰開始,莫峰一邊護着鳳長漓。一邊注意全力斬殺周邊殺手。
那些殺手見目的已經達到,就開始撤退。
等那些人走了,鳳長漓身形不穩,頓時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莫峰就地爲他診治,果然是中毒了。
而且毒性還不輕,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莫峰迅速的從袖中掏出瓷瓶,喂他吃下護心丸,保護住他的心脈。
這種毒藥太過兇狠,而且剛才鳳長漓又動了内力,毒液在他周身迅速的蔓延。
他爲他輸入内力,全力驅趕他體内的毒。
就在這關鍵時刻,寨子上空突然出現了帶火的箭,紛紛落在空地上,還有房屋之上。
很快寨子就被燒起了通天大火。
“阿峰,帶着你們的人快撤,這裏有我護着,快走。”莫峰一邊爲鳳長漓輸送内力,一邊朝着阿峰吼道。
但是阿峰卻無動于衷。
“我身爲寨子的守護者,不可能棄了寨子而去,先生好生爲公子療傷,一切有我。”
阿峰說的信誓旦旦,莫峰也隻能就此作罷。
通天大火中,他們幾個人始終護着酋長的院子沒有讓的他失火。
好在院子裏有水井,所有人見了寨子裏失了火,紛紛從後山的山洞中趕回來救火。
天……亮了。
寨子裏的火也被滅了,可是苗疆世代居住的地方卻被毀了。
酋長的房間終于開門了。
蘇錦溪迫不及待的走出來,看到昏迷過去的鳳長漓,她問向莫峰:“情況怎麽樣?”
莫峰如實說道:“情況不好,毒性太大,我隻能的盡力一試。”
蘇錦溪頓時就扭頭看向剛剛走出來,正困乏的伸懶腰的老頭。
不用她說,老頭眨巴了一下的嘴,很無奈的開口:“擡屋裏來吧。”
蘇錦溪面上一喜,立刻幫着莫峰把鳳長漓帶進酋長的房間。
酋長w爲他診脈,好一會才說道:“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的确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幸好他内力深厚,也幸好你的藥丸有用啊。”
“老頭,那就是有救是不是?”沒有得到老頭和莫峰的肯定回答,蘇錦溪依舊很擔心。
老頭與莫峰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心領神會。
“有救是有救,但是時間很長,恐怕等不及了。”莫峰神色嚴肅,看着蘇錦溪一字一句的說道:“前日王爺收到消息,南朝對西涼發兵了。”
“南朝?”
呢喃着這個名字,蘇錦溪心中一緊、
呼延铎竟然出兵了,誰給他的膽子?
“理由呢?”
莫峰道:“收回幾十年前的失地,一統天下。”
“不對,呼延铎沒有這樣的膽子,還查到什麽?”蘇錦溪不相信呼延铎會做出這樣荒誕的決定,肯定是有人撺掇他。
莫峰道:“是若蘭,王爺已經派人去解決她了。”
解決?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個叫若蘭的看來本事不小。
沉默了許久,蘇錦溪看着莫峰和老頭:“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跟鳳長漓說幾句話。”
莫峰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就是老頭陰不陰陽不陽的哼了一鼻子:“有什麽好說,反正他也聽不見。”
聞言,蘇錦溪神色淡然了下來。
老頭覺得有些愧疚,臨走的時候又加了一句:“快點啊,他沒有那麽的時間。”
待房間門關上時候,蘇錦溪才走向床邊。
此刻鳳長漓緊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因爲落了煙灰,所以俊逸的臉上黑一片白一片的。
因爲中毒,他的唇瓣呈現了黑紫色,看着格外的滲人。
他們兩個,好像就是命中注定一樣的多災多難。
平靜的日子太少,始終在頑強的跟命運做抗争。
蘇錦溪伸手摸向鳳長漓臉頰,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鳳長漓,你放心,西涼不會倒,我會守住它,不讓人任何人來侵占它,就算是一統天下,也是我們西涼征戰這天下。”
蘇錦溪知道時間不多了,所以她也就沒怎麽廢話,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wen。
“你一定要撐住,我會在西涼等你回來。”
即便再多的不舍,蘇錦溪也要走了。
西涼國情刻不容緩,容不得她半分拖沓。
她狠下心,不在看鳳長漓一眼,丢下他的手,轉身離開。
在她看不見的背後,那隻手握着她的手,毫無生氣的垂落下去。
老頭以爲蘇錦溪會跟鳳長漓好生膩歪一會呢,沒有想到她這麽快就出來了。
看到老頭,蘇錦溪直接在他面前跪下。
老頭很詫異,一臉的驚慌:“你這是幹什麽?”
蘇錦溪看着莫峰,看着老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鳳長漓就拜托兩位了,西涼國情危殆,我必須立刻趕回去。”
她看了一眼寨子中亂七八糟的樣子,心中沉痛。
她還要說什麽,老頭已經不讓她說了。老頭笑嘻嘻的說:“你隻要把花雕酒給我拿來就成了。”
“老頭我最愛喝就是花雕酒,至于我爲什麽這麽幫你,你以後就知道了,這會不用着急謝我。”
他說的一副神秘的樣子,把蘇錦溪逗笑了。
她也就不在客氣,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轉身就要離開,莫峰卻拉住了她的胳膊:“我和你一起走。”
“你不留下治療鳳長漓嗎?”蘇錦溪問他。
“不用,老頭子一個人足以。”
不等莫峰開口,他就搶先說道:“你上戰場也需要軍醫,這小子的醫術還湊和,肯定比你軍營裏的人強。”
蘇錦溪一口血,堵在喉嚨裏險些沒吐出來。
莫峰也是有神醫之名的,怎麽就淪爲無名小輩了?
不過她也還是擔心:“萬一那些殺手又回來怎麽辦?”
這裏面哪有人能低檔的住?
不行,必須留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在他身邊。
“姑娘放心,我們不會在這裏住了,要往後山遷徙的。”
這是苗疆的規矩,一旦有人發現了路,立刻往下一個地點轉移。
說話的是阿峰,他已經帶人在欽點物品了。
蘇錦溪朝着他恭敬的舉了舉手:“有勞了。”
在确認苗疆的确是會安然無恙之後,蘇錦溪帶着莫峰一路直奔汴梁。
此刻,南朝的人似乎知道汴平虞不在軍中,幾乎是集結了全軍,不要命的攻擊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