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一出門就從腰間掏出了鞭子,她今兒來不是好說話的,如果楊妃琳不說實話,那她就是動武力,就是将水上人間鬧得天翻地覆,也要将鳳長漓找出來,。
她不會等他,她要直接見他,無論他出了什麽事兒,受了什麽傷她必須要清楚。
蘇錦溪一個跳躍直接站在了欄杆上,她手拿鞭子靜靜的站着。
大廳裏坐着好些客人,他們之間互相在推杯換盞,很是開心玩樂、
蘇錦溪冷笑一聲,他們很快就玩不了了。
從袖子中掏出了錦帕,然後蒙住了臉,縱身一躍,從三樓直接跳躍到大廳中間。
原本是跳舞和展台的地方,突然間站了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白衣,而且蒙着臉的女人。
蘇錦溪手拿鞭子緩緩的轉身,環視了一圈坐在這裏玩樂的男人。
雖然她蒙着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睛十分淩厲,眼神裏透着一股殺氣。
能坐在這裏玩的人自然不全然,都是敗家子弟,也有那種十分精明的人。
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女人的不尋常。
一個光鮮亮麗的男子便開口說道:“這位姑娘,不知道你有何事要站在這裏?你可知道那是展台的地方。”
這個男人之所以強調她站的是什麽地方,是因爲那個地方出了掌櫃的和跳舞的侍女,沒有人敢上去。
水上人間的規矩很嚴,即便是客人在這裏玩了,也要遵守規矩,并不是可以爲非作歹的地方。
他有心了,看着有女人不平常,所以提醒一番。
說蘇錦溪看了他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以示尊重。
轉兒,她又看向别處。
“今日我得了三掌櫃的允許站在這裏,先說一句對不起了。各位大家,你們今日先下船,所有損失,我水上人間一律負責。”
“你說什麽?”一個男人站了起來,看着蘇錦溪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誰?三掌櫃的怎麽會讓你站在這?有又怎麽會讓我們出去,你讓三掌櫃的出來。”
他們都是尋歡作樂的客人,出花了銀子在這裏買醉,自然不願意輕而易舉地出去。
這個男人這麽一說之後,有許多的響應,他們紛紛站起來指責蘇錦溪。
蘇錦溪現在正是惱火火的時候,她不可能理會他們的說法。
那些人見蘇錦溪不說話就有就以爲他害怕了,所以說話也就不知輕重了起來。
“你以爲你是誰,竟然敢在這裏指揮我們。知不知道花了錢的是大爺,你算什麽東西?”
他的話音剛落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嘲笑。
蘇錦溪冷冷地看着他,沒等他笑完,鞭子猛地朝他甩過去。
鞭子來得太快,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應,隻覺得一陣刺痛痛,然後就兜頭倒了下去,他的臉上頓時顯出了兩條鞭印。
“我告訴你,我不是好惹的,不要再跟我扯什麽三掌櫃。現在立刻馬上滾,不然下一鞭子就要你的命。”
蘇錦溪厲聲說道:“我今日是來捉奸的,膽敢有人阻攔,我絕對不會放過。”
在她看來鳳長漓躲着她無非就是有奸情,她不可能放任,所以說出這番話也理所應當。
隻聽她說出這番話後,之前那個善意提醒過蘇錦溪的衣着鮮亮的男人率先站了起來,朝着她說的:“既然姑娘有要事要辦,而且三掌櫃也不再,那今日我等就先行告辭,至于銀兩也不用退,來日再來,三掌櫃不要收錢的就好。”
蘇錦溪朝着他舉了舉手,這個男人還算識趣兒識大體。
知道她有來頭,三掌櫃都難不住的人,其他的侍女更是無一敢上前出來,竟然還有人出聲挑釁,那不是找死嗎?
楊妃琳眼睜睜的看着蘇錦溪将所有人都趕走,她忍不住急了臉色,轉而看向蘇雲軒,怒道:“你知不知道這水上人間的都是貴客,怎麽可以這樣?你會讓這裏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可是他說的這些再說蘇雲軒的眼裏都無關緊要,更是和跟他無關,他跟着蘇錦溪來的目的,就是要蘇錦溪找到鳳長漓。
他不說不動,還攔着自己的去路,楊妃琳忍不住一肚子火朝着他怒喝道:“你給我讓開!”
蘇雲軒扣住她的肩膀,讓她不要亂動:“你最好就呆在這個房間裏,蘇錦溪盛怒,做出什麽事都有可能,你現在上去不是挨鞭子就是被她責罵,所以不要湊到她跟前。”
楊妃琳憤恨的瞪了一眼蘇雲軒,十分無奈。
論武功,她是絕對打不過蘇雲軒的,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頂多就是吓唬一個不懂武功的花花公子還可以。遇見像蘇雲軒那樣的高手,兩招都過不下,直接被打趴下。
所以楊妃琳也就作罷了,算了,她的話已經帶到了,剩下的她也擋不住,由着王妃折/騰吧!
楊妃琳轉身就進了屋,安安靜靜的坐下。
蘇雲軒看着楊菲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蘇雲軒覺得有些奇怪,他走到她面前,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想通了?”
楊菲琳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說道:“我不想通還能這麽的,你都攔着不讓我出去了,難道我還能跟你打一架不成,任起武功,我可打不過你。”
蘇雲軒呵呵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繼而在旁邊坐下。
楊妃琳有些氣不過,想他堂堂的一個大男人竟然欺負自己一個女人,她就想怼他。
“都說蘇将軍能文能武,戰場上殺敵無數,整治軍中,鐵血手腕,自有一份傲骨,可是今日妃琳所見卻有所不同,恐怕有些大跌眼鏡。”
蘇雲軒看了她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今日所見有何不同啊?”
楊妃琳冷笑了一聲道:“都說輸蘇将軍鐵血手腕,可是這鐵血手腕治軍能有方,若是用在一個小女子身上,恐怕就有失将軍風度!”
蘇雲軒算是聽明白了,她這是在譏諷自己,不讓她出去,剛才的行爲舉止可能确實有所不妥,但是也都是爲了她好。
蘇雲軒什麽話都沒說,靜靜的喝茶,任由她譏諷。
總之你說我沒有氣度也好,說我欺負人也好,我就是不理你。
她對蘇錦溪關心話語多,但是不代表他對别人也是一樣的感情。
不是那個值得付出的人,他不會多看一眼。
……
“多謝理解,公子若是留下姓名,來日水上人間一定不會虧待了公子。”
蘇錦溪朝着那公子說道,不過那公子笑笑,什麽話也沒說,放下酒杯帶上随從,轉身大步離開了。
既然有人離開了,那自然譏諷的人也就不敢再說了,紛紛放下酒杯或是平靜或是不情願的離開了,那個挨了鞭子的人也連爬帶滾地跑了。
不出半刻鍾,水上人間的客人被她一掃而光,通通趕走了,船上隻剩下了侍女小二。
蘇錦溪從二樓開始一間房一間房的推開門,一間間的開始找。
“鳳長漓,你給我出來,今天就算是躺在床上要死了,你也給我出來見我。”
蘇錦溪一路罵過去,一路找過去。
找到三樓的時候,蘇錦溪擡頭看了一眼。
四樓上安靜的很,沒有人看着,而侍女都集中在樓下,他們想看也不敢看,隻能偶爾擡頭看她的身影。
蘇錦溪手上的鞭子往上一扔,直接栓在了四樓的雕花扶手上。
蘇錦溪借着鞭子,跳上了四樓。
四樓沒有幾個房間,隻有兩間。
兩間房門都是緊緊的關着,蘇錦溪的目光在間房門上來回巡視,最後落在了最左邊的那一間。
她緩緩的走近那間房。,伸手想要推開門,可是就在即将要推開的那一刻,她猶豫了。
她閉上了眼睛,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預防,無論鳳長漓變成什麽樣子,她都不要驚慌,一定要保持面色平靜。
哐當一聲,門被她推開了。
場面與她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爲鳳長漓會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可是事實上是他沒有。
他坐在桌子旁邊,手邊放了一杯茶。
盡管他裝了一副神色淡定的樣子,但是蘇錦溪還是看出了其中的破綻。
他臉色十分難看,白蒼蒼的,沒有一絲血色,尤其是嘴唇還泛着烏青。
他如此這般氣定神閑,不過是做給她看的罷了。
可即便是這樣,蘇錦溪眼睛還是忍不住酸澀了。
她扔了鞭子緩緩的走進去,慢慢的向他靠近,而鳳長漓也看着她,眼睛迷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他,在朝着她笑。
她忍不住朝他抱怨:“既然沒死,既然好好的,爲什麽躲着我?如果今日我不選上來,你還打算躲多久?”
看到她好好的,鳳長漓也就安心了,。
可是他現在很虛弱,根本就站不起來。
其實他很想抱她,很想見他,可是他沒有力氣。
“你過來。”他朝着她招手,一臉的笑意。
蘇錦溪心中再大的怨氣也被他的笑容給消滅了。
她走到他跟前兒,在他旁邊的椅子旁坐下。
她不過幾日沒見他,鳳長漓就消瘦了一圈。
她想伸手摸它,可是手伸到一半,她鼻尖敏銳的敏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是鳳長漓身上散發的。
“你還是受傷了?”蘇錦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鳳長漓,一字一句得問道。
她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所以逼得鳳長漓沒法反駁。
鳳長漓淺淡一笑,随解釋道:“就是因爲受傷了,所以才沒去見你。”
真的隻是這樣嗎?蘇錦溪不信,他怎麽可能真的受了點輕傷了。
他的臉色告訴她,他受了重傷。所以他的演技瞞不過蘇錦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