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漓走進去的時候,看見的正好是的母子兩個其樂融融的場面。
司夜摟着她的脖子撒嬌,蘇錦溪笑吟吟的,沒有絲毫的不适。
鳳長漓的嘴角也挂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這樣的感覺,真好。
“娘親,你脖子上怎麽了?是受傷了嗎?”鳳長漓剛走近,就聽見司夜在問這個問題。
他臉上一囧,貌似今天太盡興,所以在錦溪脖子和胸口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
但是就這麽被兒子問,不知道蘇錦溪會不會發飙。
他剛掀開簾子走進去,就聽見蘇錦溪一本正經的說着:“沒事,狗咬的。”
鳳長漓微笑着的唇角沉了下去,竟然說他是狗?
看來今天教訓的還不夠。
一看見鳳長漓,司夜下意識就縮了一下脖子。
他爹來了,他爹剛才可是要教訓他的。
不想,鳳長漓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随後将手上端着的湯給蘇錦溪,還一臉關心的說:“小心燙。”
而後,寒着臉看着司夜,伸手就把他抱了起來。
這一舉動吓得司夜哇哇大叫:“娘親救命,娘親救命啊……”
司夜吓得恨不的手腳并用的去推鳳長漓,小臉上滿是驚慌,她有些心疼,看着鳳長漓皺緊了眉頭
“好端端的,你吓他做什麽?”
剛和兒子重逢,蘇錦溪自然是用盡全力的疼兒子,至于鳳長漓,隻要不惹她生氣就好。
鳳長漓抱着司夜,沒松手,轉而看向蘇錦溪,有些不滿的說道:“我什麽時候欺負他了?我都沒動手。”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蘇錦溪眯起了眼睛,露出淩厲的光芒。
好啊,現在是廢話越來越多了,今天中午的事情她還沒有跟他算賬呢。
叫他不要使壞,偏偏要去做,結果還被兒子問。
她的臉簡直丢光了。
鳳長漓對上蘇錦溪的目光有些氣短,想了想,爲了不引發夫妻之間的矛盾,他還是放下了司夜。
現在的司夜是她寶貝,是她心肝,他惹不得。
盡管他有錯在先,要教訓還是的背地裏教訓的比較好。
鳳長漓是個英雄,但在蘇錦溪面前就是個狗熊,爲了自家媳婦開心,他可以無條件的妥協、
就算是她的不對,也得咬着牙說自己的不對。
一家三口,總有一個受欺負的。
鳳長漓默認受氣包,司夜可是得意了。
小娃娃依偎在娘親的身邊,時不時的就叫一聲娘親,軟軟糯糯,叫的人心都要軟化了。
鳳長漓隻有坐在旁邊看着的份。
蘇錦溪喝完了湯水,抱着司夜玩了一會,她就起床了。
“我想去看看我哥。”她說的是蘇雲軒。
鳳長漓愣了一下,然後說的道:“他在城外軍營中,不在府上。”
去年寒冬,蘇慕臣死了。
終日纏綿病榻,死的時候面容枯槁,完全沒有當初的武将的一點點的氣息。
蘇府,若非她和蘇雲軒,早就凋落了。
人前冷落車馬稀,蘇慕臣也算是一個風雲人物,但是死後除了一些将士和蘇雲軒,就再也無人吊孝。
也算是死的凄涼的很。
對于這個父親,蘇錦溪沒有多少感觸。
死了也就死了。
若非他的軟糯和昏庸,就不會讓她娘在府上受盡欺淩,最後慘死。
就算是死了,也激不起她心中一點點的漣漪。
無非就是自作自受罷了。
“蘇月夕還活着對嗎?”蘇錦溪突然想起這個一個人,當初她娘慘死,其中就有她的手筆。
鳳長漓點點頭,順手幫她穿上衣服:“還活着,與齊王關在一起。”
他頓了頓:“已經一年多了,他們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
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裏,誰知道他們還是不是當初蘇錦溪和齊王?
或許瘋了呢?
或許神志不清了呢?
畢竟他的要求隻是讓他們在牢房裏活着而已。
不過,他們兩個人被關在一起,或許互相鼓勵着也能活下去。
蘇錦溪冷道:“帶我去見他們,有些事情到了今天也該做一個了解了。”
她眼中萦繞着淡淡的一抹傷痕,鳳長漓主動攬住她,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低聲說道:“好,我帶你去。”
陰森的地牢司夜自然不适合去的,所以司夜跟自己的娘親沒親熱多久,就再次被丢棄了。
當他在回到紅線身邊的時候,連天也不看了,讓紅線抱着,趴在她肩頭上悶悶不樂的不說話。
蘇錦溪沒顧上,徑直和鳳長漓離開,然後直接去了關押蘇月夕和齊王的地牢裏。
很快,他們就到了門口。
下了馬之後,鳳長漓牽着蘇錦溪慢慢的往地牢裏面走。
畢竟是齊王,可能皇太後有過交代,所以他和蘇月夕的牢房并不是那麽破敗陰暗,反而向陽,很幹爽。
在這裏除了行動不便,不能錦衣玉食,不能随心所欲。
齊王過得倒也滋潤。
至少身邊,有美人在懷。
把她們兩關在一起,是當初鳳長漓承諾他們的。
因爲他想要找蘇錦溪,而蘇月夕說出了關鍵一個點。
算是他們的福利。
蘇錦溪緩緩的走到牢房跟前,齊王靠坐在石床上,而蘇月夕躺在他的腿上。
一副歲月安好,與世無争的樣子。
這裏,竟然意外的成爲了他們福地。
齊王閉着眼睛,所以沒有看到鳳長漓和蘇錦溪。
可是蘇月夕睜着眼睛,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慢慢的坐起來,目光直直的看向蘇錦溪,兩個人目光透過牢門,在半空中相遇。
“怎麽了?”
蘇月夕拽了一下齊王手臂,他睜開眼睛,疑惑的問道。
然後他順着蘇月夕的目光看去,毫無意外的看到蘇錦溪和鳳長漓。
沒有想到,蘇錦溪還活着。
他們兩個人都沒想到有一天,蘇錦溪會重新站在他們的面前。
獄卒打開牢門,蘇錦溪并沒有走進去,而是轉身走了。
獄卒很識相将蘇月夕帶到審訊的牢房裏。
隻帶走了一個人,齊王在牢房裏等着。
或許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兩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平靜。
這一年多的相處時間,他們兩人特别珍惜,就像是偷來的時間一樣。
如今,事到臨頭,反而沒有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