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要出去?”呼延铎聽到這句話幾乎要蹦起來了,臉色大變。
蘇錦溪喝着茶水,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一臉的不以爲然:“怎麽了?不可以嗎?早前你不說過等我修養好了,就能出去嗎?我這幾天在皇宮裏頭都悶壞了,想要出去散散心。”
“不能過段時間嗎?”呼延铎有些的難開口,但他還是說了:“我這幾天有些忙,所以出不了宮,等我過幾天閑一點了,我陪你出去。”
蘇錦溪搖搖頭,拒絕了:“算了,你忙你的吧,我隻想出去走走而已,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出門難道還會找不到回家的路嗎?”
說話間,蘇錦溪的鼻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雖然味道很淡很淡,但是她的心已經猶如上千隻螞蟻在撕咬了。
她注意到,呼延铎的右手一直藏在袖口裏的。
難道她喝的血湯,就是他割破了自己的手弄得?
這樣的要求其實并不過分,可是呼延铎就是不敢做決定,他生怕她一出宮,就不會在回來了。
“你身上有傷口?”
蘇錦溪毫不猶豫的問,呼延铎一驚,轉身去看。
蘇錦溪用力的摳着凳子,她的眼睛已經從淡紫色慢慢的變紅。
呼延铎也不知道怎麽想,竟然露出了那一隻藏在的袖子裏的手,上面還包着紗布。
“是,不小心用劍劃傷的。”
蘇錦溪對血毫無抵抗力,頓時就忍不住,站起來就朝呼延铎撲去。
她的眼睛,已經徹底的變成來紫紅色。
可呼延铎不躲不閃,就那麽站着,任由蘇錦溪撲過來。
她就算是撲過來又怎麽樣,她吸不甘他的血,也不會讓他死去。
到時候,她隻會欠他的更多。
那樣,她應該就是舍不得離開他了吧。
她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這樣的話,她欠的越多,就越是還不清,到時候自然也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
最壞的結果,就是用此做要挾。
她不會不管他的。
呼延铎幾乎是笑着看着蘇錦溪撲上來的。
對不起,錦溪,爲了讓你留下,我隻能無所不用其極。
就算是你将來怨我,恨我,也無所謂,我隻要你在我身邊而已。
我沒有辦法想象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所以就讓我們在一起吧。
就當他以爲蘇錦溪會撲過來吸他的血的時候,等了許久,她卻沒有來。呼延铎定睛一看,竟然是莫峰抱住了蘇錦溪的腰,拽着暴走的蘇錦溪朝外走。
兩個人互相打起來,蘇錦溪是沒有招式的,可是她力氣大,所以就能與莫峰纏鬥。
無奈之下,莫峰隻好敲暈了蘇錦溪。
“你幹什麽?”呼延铎趕出來,鐵青着臉看着莫峰,對于他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蘇錦溪隻要吸了他的血,等她醒過來,就一定會對他愧疚萬分的,這麽好的機會竟然讓莫峰給破壞了。
呼延铎真的很生氣。
莫峰抱着蘇錦溪,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冷眼看向呼延铎,一字一句的說道:“她不喜歡這樣,你爲什麽不躲,難道真的讓她吸你的血嗎?”
呼延铎冷眼相對,企圖從莫峰的手裏奪過蘇錦溪。
但是莫峰躲開了,在他的怒氣沖沖的目光下躲開了。
“你想幹什麽?”呼延铎冷聲問道,莫峰隻是一個大夫而已,竟然敢違抗他的命令,這是想做什麽?
聞言,莫峰看了他一眼,然後平靜的說道:“受人所托,必定忠人之事。”
呼延铎怒火更甚,聲音更加冷冽:“你受誰的托付?又忠的是誰的事?”
難道他另有身份,那他的主子又是誰?
他呆在他身邊多年,呼延铎不是沒有查過他的身份,隻是無從查起罷了。
在說當初他身邊并寥寥無幾的朋友,他願意真心相待,不想揣度别人。
可是現在,他和蘇錦溪一樣,秘密越來越多了。
“她的托付。”莫峰說的是蘇錦溪:“當初她求我,不到最後關頭不要讓她變成怪人,我一直這樣做,不敢有絲毫的放松。太子,你也知道我是江湖人,我隻在乎我自己諾言,并不會太在乎别人的身份。我們相處這麽久,你應該也知道我與你相處,并沒有把你當太子,而是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朋友之間,沒有尊卑。”
“是嗎?真的拿我當朋友,你就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麽?”呼延铎朝着他走近,硬是把蘇錦溪給搶了過去。
“我們是朋友,但前提是你不能對她有任何的想法,否則,你便不再是我呼延铎的朋友。”
呼延铎抱着蘇錦溪,朝着莫峰冷笑一聲,道:“以權壓人又如何,我一個堂堂的南朝太子,還壓不住你一個江湖人?莫峰,你太小看我了。”
莫峰靜靜的站着,臉色平靜。
他看着呼延铎,對方的臉上已經顯現出狠辣的神色,他已經變了。
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靠着蘇錦溪奪權的呼延铎了。
小狼崽子已經長大了。
呼延铎抱着蘇錦溪轉身離開,一身陰霾。
走進她的卧房之後,呼延铎關上了房門,小心翼翼的把蘇錦溪放在的床上。
他坐在床邊,目光緊緊的鎖定她的臉。
小巧精緻的臉上有些痕迹,雖然莫峰爲她的醫治過了,免去了大部分傷疤,但是還是免不了一些小的痕迹。
她受了很多苦,在呼延铎看來,她和鳳長漓在一起,完全就是受罪。
别的不用想,就想剛開始見的時候,她那身上傷口,讓他終身難忘。
呼延铎也十分慶幸,幸好當時他存了一份悲天憫人的心腸,否則也不會遇見蘇錦溪。
他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
“錦溪,如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
呼延铎的手指的劃過她的臉頰,然後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wen。
“我很愛你,我一定不會像鳳長漓一樣讓你受盡委屈,你要相信我。”
他守着她,一直守到午時下人來催了好幾遍讓他進宮,呼延铎這才走。
……
他走了沒多久,蘇錦溪就醒了,她給呼延铎留下了幾句話,便出宮了。
她前腳走,後腳呼延铎就知道了。
但是宮裏他一時半會的走不開,所以追不上去。
幸好,蘇錦溪走的時候穿着男裝,而且說自己就出去玩玩,晚飯前就回來。
熱鬧的大街上,莫峰小心翼翼的守着蘇錦溪,她行走在人群裏,什麽樣的人都有。
他能清楚的聽見她吞咽口水的聲音,拳頭在身側緊緊的握着。
她再忍,而且忍得很辛苦。
莫峰有些不忍心,便在她耳邊說道:“要不要換條路走?”
蘇錦溪咬着牙說道:“不行,後面有人跟着,我必須忍着。”
呼延铎根本不放心她們兩個人出來,所以派人跟蹤。
她不能輕而易舉的換路,引起他的懷疑。
“那怎麽辦?王爺站在客棧等你。”莫峰有些無奈,她跟本不能像普通人一樣行走,他必須看着她。
蘇錦溪想了想,道:“我等會引起慌亂,你有把握控制我嗎?”
莫峰道:“能,我帶你走,半個時辰能醒過來。”
“好,那就這樣辦。”蘇錦溪不想忍了。
正說着,蘇錦溪突然掙脫了莫峰的質押,然後朝着一個少女撲過去。
莫峰大叫一聲:“小心^……”
頓時,街上的人慌亂不已,四處逃竄。
莫峰在蘇錦溪撲倒那女子的時候,點了她的穴道帶她走。
後面跟蹤的人,被逃竄的人群擠得根本沒法動,等他們走近的時候,隻剩下那個少女坐在地上嗚嗚的哭,吓的臉色慘白。
而蘇錦溪和莫峰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幾個人暗自跺腳,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轉回宮裏頭跟呼延铎彙報。
呼延铎将将從禦書房出來,将将要去處理皇貴妃和呼延庭的事情,就見到跟着蘇錦溪的人進宮來了。
“怎麽回事?”呼延铎頓時就問道,他們爲什麽不跟着蘇錦溪,反而進宮了?
“太子殿下,姑娘跟丢了。”
“什麽?怎麽會跟丢的?”一聽這個消息,呼延铎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聲音變得格外的冷冽,吓得那人/大氣都不敢喘。
“太子殿下,姑娘與神醫本來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可是姑娘狂性大發,突然撲向朝着她走來的一個姑娘,場面頓時就混亂了,等我們趕去的時候,隻剩下那個被吓着的姑娘再哭,神醫帶着姑娘不知道去哪了。”
呼延铎頓時就明白了,蘇錦溪見不得人群,她會想要吸血。
呼延铎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錦溪,希望這件事隻是偶然,而不是你故意而爲之。
蘇錦溪跟丢,呼延铎頓時什麽也不管了,直接帶人出宮尋找。
後面的什麽事情都不重要,他要找蘇錦溪最重要。
萬一蘇錦溪就此失蹤離開,他對付皇貴妃和呼延庭還有什麽用?
他們可以以後收拾,但是蘇錦溪容不得半分閃失。
很快,呼延铎就帶着大批人馬出了宮,在皇都裏四下尋找。
蘇錦溪與莫峰的畫像被貼滿了大街小巷,沒有一片遺漏,幾乎是地毯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