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京城幹什麽?”鳳長漓問,不是剛回汴梁沒多久嗎?好好的汴梁城不待,跑回京城幹什麽?外祖父能舍得?
“陳家在京城的,自然是要回京城。”鳳長歌說道“雖然汴平虞身份與普通的女人不一樣,但是嫁夫從夫這一套還是要遵循的,不可能事事由着她的性子來。”
“說的似乎還挺有道理,但是汴梁一旦出了什麽事,還不是要平虞頂着。”
說起嫁夫從夫這一套,鳳長漓是最不待見的。這一點,或許跟從前的蘇錦溪的教化有關。
她從不來不會認爲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所信奉的就是自己靠自己。
從來不信别人,就算是他,也是經曆好久的互相磨合,才讓她傾心相待。
可是即便這樣,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
她如此的信任自己,他卻一二再而三的讓她置身于危險之中,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
他幾番懊惱,幾番悔過也終是換不回她。
“如果我派去的人查證屬實,我肯定是要去南朝走一趟的。”鳳長漓坐下了決定,一臉鑒定。
鳳長歌知道隻要是有關蘇錦溪,但凡是有一點希望,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八匹馬也拉不回鳳長漓,他一定回去闖。
鳳長歌攔不住,自然也不會在多費口舌。
“那把司夜留在宮中吧,雖然目前我們與南朝關系融洽,但是保不齊到時候會出現什麽意外,你也知道,能讓呼延铎費盡心思,不遠千裏來西涼求藥,相比這個人對他也甚是重要。”
鳳長歌的提醒正中鳳長漓的下懷,如果真的是蘇錦溪,他去南朝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要。且不說呼延铎會不會放人,隻怕他突然出現在南朝,呼延铎會認爲他心懷不軌,直接派人追殺。
這一切都要等結果,等他下屬快馬加鞭的彙報才行。
不然,想了也是白想。
……
這兩日鳳長漓早出晚歸,就連司夜也多日陪在太後身邊,若蘭在楊妃琳那受了氣,無處緩解,頓時就給自己氣病了。
可是她身在王府就是一個不受待見的人物,就算是生病了,别人也是恍若未聞。
這讓她更加病上加病。
自從那日之後,楊妃琳并沒有再去刻意的打聽若蘭的消息。不過也自從那日之後,總有一些小道消息傳進她的耳朵裏。
她以爲可能是若蘭有意而爲之,不過就算是若蘭怎麽鬥,她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那些小動作,在她眼睛裏都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沒有什麽值得讓她上心的。
離給呼延铎定的三天之約,隻有一個晚上了,鳳長漓還沒有收到屬下的消息,他有些睡不着,書房裏呆着悶,便在院子裏走走。
楊妃琳也從院子出來,她閑來無聊,便想和鳳長漓商議,讓她會船上去。
“王爺,你這是怎麽了?”楊妃琳自然看到鳳長漓臉上不自在的神色,一臉的煩悶,似乎很是焦慮。
她懂分寸,知禮數,不似若蘭那樣瘋狂,鳳長漓待她自然不同。
“沒什麽事,隻是被些雜事煩着了。”不是鳳長漓信不過楊妃琳,不願說實話,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在沒有任何消息之前,他不會告訴除皇上以外的第三個人。
“王爺是做大事,小事就交給屬下煩憂就成了。”楊妃琳自知沒法子安慰他,隻能淡淡的說笑一句,緩解一下的有些郁悶的氣氛。”
鳳長漓有些自嘲一笑,他到是想做大事呢,可他眼前最大的事情就是蘇錦溪的事情。
“這麽晚找我有事嗎?”鳳長漓知道楊妃琳一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如果不是有事她輕而易舉的不會尋到他眼前來。
楊妃琳淡淡一笑,她與鳳長漓向來都是公事爲先,不會摻雜任何的私人感情。
鳳長漓癡情,可是他隻對蘇錦溪一個人癡情。
其實他很冷血,這輩子,他隻對他上心的那個人有情,而其他人,則是一分一毫的機會都不給。
這樣的人,楊妃琳也隻是一時的喜歡罷了,若是他對自己長久以往的冷漠,想必自己肯定堅持不下來。
像若蘭這樣越挫越勇的人,也真是少見。
“如果王府沒事,我想回船上看看,在王府中甚是無聊,不如船上的日子真實。”
聽了她的話,鳳長漓沒有生氣,隻是勾唇一笑:“府上有人打擾到你了。”
他說的是肯定的語氣,而非疑問。
楊妃琳知道對于自己和若蘭那點摩擦,他肯定第一時間知曉了。
他畢竟是王爺,就算是若蘭在這府上盤踞多年,這王府終究是王爺地盤,這裏面發生的一舉一動,他自然知曉。
“打擾談不上,畢竟我不是一般閨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要想在我身上占便宜,她還嫩點。”
楊妃琳很有自信的說着,甚至說起若蘭,她嘴角上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個女人癡颠又瘋狂,也着實可憐。
“随你,你願意去哪就去哪。”
鳳長漓允了。
楊妃琳正要說話,突然從房檐下飛來一個黑衣人。
不過鳳長漓沒動,她也就靜靜的坐着。這個時辰能飛進的王府的人,自然是自己人。
“王爺,有消息了。”
那人恭敬的說道,但是礙于楊妃琳在場,說完這一句之後,便沒有再說。
楊妃琳識趣的告辭,離開院子。對于鳳長漓私事,她沒有絲毫想要傾聽的意思。
既然她決心放下,便不會在對他一舉一動,有過多的關注。
這是她的底線。
見她走了,鳳長漓看向黑衣人,眉心緊皺:“什麽消息?”
這是在黑夜中,連鳳長漓自己都沒發現,他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王爺,雖然我們沒有查出他要救的人是誰,但是一年多以前,呼延铎曾外出南朝,似乎途徑過苗疆。”
聽到這個消息,鳳長漓的瞳孔猛然睜大,巨大的興奮淹沒了鳳長漓。
途徑苗疆,所以他極有可能的救了錦溪。
所以錦溪,極大可能就在南朝。
她……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