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汴平虞啓程回汴梁。
臨走的時候,她見了一回若蘭。
她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癡癡的發呆,目光呆滞而又空洞。
乍然看到汴平虞,她很是詫異,原以爲她不會願意在見自己。
她真心把自己當朋友,可是自己哪樣的傷害她。
“你來這裏做什麽?”
若蘭問道,她本想笑的,可是嘴角卻怎麽也扯不動,連一個僵硬的笑容都扯不出來。
汴平虞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的走近她,目光凝視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道:“若蘭,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若蘭問道。
她看着她,很是疑惑,難道她還要打算救她與水火嗎?
她都躲了她三四天了,這會願意見她了?
她知道皇上賜婚了,她與陳止,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今日回汴梁,你可願意跟我一起走?”汴平虞也不跟她繞彎子,主動說道。
聞言,若蘭臉色都變了:“王爺不會讓我離開的,他說過要把我一輩子困在王府,孤獨老去。”
她嘴裏泛着苦澀,這終究是她自己的種下的因果,所以即便受到這樣的折磨也無所謂。
“我跟表哥說,他會同意的。”汴平虞知道就算是鳳長漓不殺若蘭,她也會十分痛苦,可是這樣難道她表哥就不會痛了嗎?
想來始終是礙眼的吧?
汴平虞想最後在做一回好人,就看若蘭識不識趣了。
如她所想,若蘭看着她沒有答應。
“這是我自己做的孽,我會承受結果。”
她忍不住落了淚,臉色蒼白,一副孤苦無依的可憐模樣。
可是這也讓汴平虞沒有半分的可憐之心。
“你還是不死心,你還是心心念念的記挂着表哥,即便是他恨你,你也想要離他近一點,若蘭你簡直無可救藥。”
汴平虞冷漠說着,看着若蘭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從今以後,這個人再也跟她沒有絲毫關系了。
汴平虞轉身就走,好心當成驢肝肺,她已經沒有義務和善心在去勸她了。
從今以後,就算是鳳長漓在起了殺心,她也不會在多餘的管閑事。
汴平虞不在廢話,多一個字都不想再跟若蘭說。
原本她也沒有多大的指望能說服若蘭,現下看來,她是壓根就不應該起了這個心思。
若蘭的執念太深,簡直已經到了入魔的程度。
誰也勸不了她,即便鳳長漓從未給過她希望。
就在汴平虞的即将跨出門口那一瞬間,若蘭開口了。
她說:“平虞,謝謝你,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說這句話你會覺得我虛僞,可這真的是我真心話。”
汴平虞什麽也沒說,等她的話音落下,她大步離開,再也不給若蘭半分機會。
……
出了王府,陳止正牽着馬等着她。
一看她的臉色,陳止就知道她失敗了。
“走吧,不要在猶豫了。”
陳止主動牽過她的手,然後離開。腦海裏卻在想着别的事情。
“她究竟喜歡表哥什麽?”汴平虞實在想不通,鳳長漓從來沒有給過若蘭半點希望,她到底迷戀是什麽東西?
陳止覺得她這話問的有些多餘,但還是不耐煩的解釋道:“這個問題,你問過許多遍了,問你自己,問了若蘭,其實沒有什麽難解釋的,就是恰當的時機鳳長漓出現在她眼前了而已。”
其實愛這個東西,本來就沒什麽道理,所以也就沒有那麽多爲什麽。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若蘭身上,陳止有些不高興,因爲她都要走了,也不見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作爲她的未婚夫,陳止很是不滿意。
“我覺得,你的注意力應該放在别的地方。”
陳止終于忍不住說話出口了,他覺得有的時候汴平虞的腦子不是很好使,他想要行使未婚夫的權利必須明說。
否則多拐一個彎,她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
那些什麽隐藏的驚喜,還是算了。
自己想要什麽就直接說吧,免得到時候她不明白,自己還生悶氣。
“那我應該關注什麽?”汴平虞下意識的問道。
她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即将要離開京城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考慮到的陳止的心情。
陳止看了一下前方的路,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快要走到城門口了。
原本覺得這條路挺長的,今日一走,竟然覺得很短,好像沒有走多遠就到了。
眼下在城門口走動的人并沒有多少,陳止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汴平虞。
“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她連忙自己牽過馬,轉身就要走。
但是陳止卻拽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東西都忘拿了。”陳止臉上帶着的得逞笑容,汴平虞更加有些不自在。
匆忙接過包袱,然後上馬離開。
陳止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出了城。
汴平虞原本以爲這樣就結束了的,但是遠遠沒有。她剛出城,就看見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在歡送她。
看着她的身影接近之後,他們頓時大聲喊道:“夫人,一路順風。”
她剛想回話的時候,他們突然又喊了一句:“不要回去太久了,将軍會想你的。”
他們嗓子又大,聲音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