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不會讓他知道的,有些事情她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曉得就成了。
她應該讓陳止有一個覺悟,就算他再好,在她心裏依然是有缺陷的一個人。
她并不是一個依靠别人的人,所以沒必要弄得那麽矯情。
既然她如此說了,陳止自然不敢在阻攔。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攔住汴平虞的去路,依舊沒讓路。
“汴将軍,我幫你解決了如此大的麻煩,不知道你怎麽該感謝我?”
他手上拿着聖旨,臉上帶着笑意,似乎還在的洋洋得意。
汴平虞看着他,臉上的餘怒未消:“你想要什麽感謝?你以爲太後不會找我嗎?現在賜了婚,事情比以前還要多,陳将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的天真了?”
陳止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面對他的疑惑,汴平虞解釋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引起的,太後每日在宮中閑的發慌,每日召見我,我躲了兩回不見也就罷了,可是你這麽一求婚,後面就會是定日子成親,備嫁妝,什麽的一切都來了,你以爲你做什麽好事?”
說起這個汴平虞就有些生氣,爲什麽不能跟她商議一下在行事?
難道他以爲這會是驚喜嗎?分明是徹頭徹尾的驚吓。
她要面對是整個汴梁,她是汴梁的将軍,他還要跟汴梁的士兵的解釋。
賜婚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大江南北,爲了防止不被有心人利用,她必須趕回汴梁。
“明日我就回汴梁,爲這件事收尾。”
這個答案在陳止的意料之中,但是很明顯臨走的時候,她不希望兩個人心中有心結。
“你會怪我擅自做主嗎?”陳止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他的神色很嚴肅,證明也是認真的。
汴平虞看着她,點了點頭:“你該跟我商量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别人爲我做主。”
曾經汴平虞曾經說過,她不希望兩個人之間的有什麽欺騙的事情,她甯願聽到最殘酷的事實也不要帶有謊言的欺騙。
所以,他既然問了,汴平虞自然是不會撒謊的。
肯定是會實話實說的。
所有的事情都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
“說實話,我很生氣,你們的府上今日也算是讓我長見識了,陳止,我在考慮我們到底合不合适?”
這話成功的讓陳止變了臉色,她看着汴平虞臉色陰沉,一字一句的說道:“這句話最好不要随便說出口。”
她口氣不好,這讓汴平虞有些皺眉。
但是很快,她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一不會奉承,二不會圓滑,若是讓我在京城中生活,我敢保證不出一年,這京城裏面的世家全都會被我得罪光了,我覺得你可以在考慮一下,趁現在并不是很多人知道。”
得知她是在這件事擔心,陳止倒也有些放心了:“沒人讓你去奉承,我們陳家在京城,曆來不喜歡結交,所以你擔心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所以現在還有别的理由嗎?”
既然把話說到這裏了,汴平虞也的确是沒什麽好說的了。
“沒有了,你什麽都做到了。”
汴平虞輕聲咳了一聲緩解尴尬,本來她主要生氣的就是那一句男人婆。
她從前從不在意的,可是現在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十分在意。其實說到底,她本來就是個男人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的過來的。
但是不知道的爲什麽,乍然聽到别的人從口中說出來她是男人婆,尤其是說陳止說的,她就十分在意。
“現在什麽事都沒了,我該走了。”汴平虞既然說完了,就有種想要跑的沖動,她現在急需要一個空間,自己呆着,然後将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
可是陳止怎麽會這麽輕而易舉的讓他就離開了呢。
“既然來了,那就去見見我爹娘吧,剛才你這一走讓我爹很是傷心,人家可是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與我齊名的汴梁女将軍呢。”
陳止這話明顯帶着水分,汴平虞聽出來了,他明顯是在讨好自己。
陳老将軍可能的确很想見她,但是絕大部分不是因爲這個理由。
想來也是因爲她即将成爲他的兒媳婦,所以才想見的。
陳老将軍一輩子什麽沒見過,所以對于陳止的話,她有一半是不信的。
“算了,改日我在登門拜訪,剛才實在太無禮了,我下次會賠罪就是了。”
想了一下,汴平虞總算是找了一個理由搪塞回去了。
但是陳止怎麽會放過她呢?
他直接說道:“你放心,我爹娘都是很大度的人,他們不會怪你,都是一家人能有什麽隔閡?再說改日再來,又要等到什麽時候?你不是馬上就要走了嗎?”
汴平虞臉色有些微微的難看:“那要不要買些東西再去?你爹娘可需要什麽的?”
她試探着問,因爲這方面她可謂是一個白癡,什麽都不懂。
然而陳止卻笑了:“你去見他們是證據,這點比什麽都強。”
他爹娘也老邁了,也迫切希望他能夠成家立業,可是他一直沒有尋到自己喜歡的,所以即便他娘親其實對汴平虞不滿意,但到底也是接受了。
因爲她不想自己兒子孤獨終老。
所以沖着這一點,她就要妥協。
汴平虞想了想,自己改日去,不如現在去,有什麽話當面說清楚或許還好些。
于是她被陳止忽悠回了陳府,這一次陳老夫人對汴平虞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十分親熱。
汴平虞沒有被這陣仗吓着,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給了兩位老人家請罪。
即便他們說着不在意,但是汴平虞把自己該做的都做了。
陳老将軍看着這個兒媳婦滿意的點了點頭,除了面貌兇一點,性子硬了一點,反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陳老夫人也微微改觀,這個兒媳婦除了最笨一點,脾氣厲害了一點,也沒有什麽不好。
以後他們的家,她但凡活着就幫他們操持一些,也就過了。
不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還沒成婚呢。
陳老夫人覺得自己擔心的太多,怪不得白頭發多。
汴平虞的心情好了許多,這家人看上去挺好相處,倒不是那種古闆人家。
陳止也松了一口氣,這場莫名其妙的風波總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