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裏?”汴平虞有些好奇,也有些驚訝,她本以爲他已經去調兵遣将去了。
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站在帳篷外面,即便聽到所有的對話,也還是沒有進去。
“我壓根也就沒走。”陳止一臉坦然:“趕緊去調兵去。”
對于剛才的對話,他即便聽見了,也沒有做任何的反駁。
也或者說,他就知道她進去的結果是這個樣子。
汴平虞心中有些略微的不高興,但是想到馬上就要行軍打仗,她隻好收斂起心中的那些小心思。
“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三個人來對付的廢太子一個人,傳出去都讓人笑話。”路上走了一半,汴平虞就忍不住的古道的咕哝。
“既然你都這樣想,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就算是地勢險峻,他們三個人也足夠了。
陳止隻是覺得鳳長漓變得狠辣了,對别人狠,最自己更狠。
……
三人行軍,趁着夜色偷襲,陳止與汴平虞從正面進攻。而鳳長漓則是帶着小部分精銳從山路上出發。
山路上的人隻能步行,不能騎馬。
一路之上,他們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不發出任何聲音,以免驚動敵軍。
行至一半的時候,鳳長漓做了一個手勢,讓後面的士兵不再亂動,因爲前面發現了敵軍的痕迹。
此時此刻,他們兵力懈怠,而且他們都沒有拿起武器,而是坐在山上,三五成群地說着閑話,很是熱鬧。
這山上人迹罕至,每日除了些飛禽走獸基本上什麽聲兒都沒有。
他們終日守在這山上,既看不見山下,也看不見城裏在做什麽。
疲憊困乏,讓他們無力再戰,基本上也毫無戒心。
鳳長漓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陣之後,确定他們是沒有後手也沒有援兵,手勢一揮,頓時身後的精兵蜂擁而上,吓得那些士兵都毫無反應,呆呆地舉手投降,蹲在地上。
雖然宿千吟很聰明,但是架不住太子心虛和無能。
若是他在這城中鳳長漓也許還有一怕,可是他已經死了,剩下的太子不足爲懼,他從來都沒有守過城,更沒有帶兵打仗過,怎麽可能鬥得過他呢。
突如其來的偷襲都已經把這士兵給吓傻了,他們毫無反抗能力,鳳長漓想既然他們都這樣懈怠,想來城中的守城更不用說。
太子無能雖然有心機,但是當年的失敗給他留下的陰影也不會少,在他們面前就更顯得軟弱。
如鳳長漓所想,此次攻城勢如破竹,雖然太子占據了有利地勢,但是城中士兵懈怠,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幾乎沒有費一兵一卒就攻破了城門。
等鳳長漓尋到宮中的時候,鳳清絕正窩在宮殿中喝酒,一臉的頹廢。
他比以前黑了些,也胖了些,整個人沒有了當初當太子的風華。
大殿的門被推開,鳳清絕眯起了眼睛,看着緩緩走過來的人和沖進來的士兵,嘴角挂着一抹笑。
自嘲的笑,十分荒涼的笑。
鳳長漓緩緩地走近他,他卻一點兒都不害怕,目光盯着他笑笑吟吟的說道。
“我還以爲要等些時候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
“還需要等嗎?”鳳長漓不僅冷笑道:“就你手上這點人沒有軍紀,更别提戰鬥力,就連普通山野農夫都比他們強。”
鳳清絕臉色微變,但是畢竟沒有反駁。
他知道自己遲早就會有這一天,自從兩年前兵敗被暮朝北拉下水之後,他便由此覺悟。
他再也不可能是西涼的皇帝了,他隻是自欺欺人的認爲自己獨霸一方,其實不然,他隻是苟且地活着罷了。如今齊王被擒,慕朝北也死了,他隻有自己孤身一人,怎麽可能鬥得過鳳長漓。
這些日子他不過是在等他們上門吧,每日都在提心吊膽,可如今真正的看到他,他終于平下心來了。
他終于等到這一日了,算是終結的日子吧。
這種等吃混食的日子他過夠了。
盡管鳳長漓找來了,而他自己何嘗不是指望着他能尋來。
讓他自己出賣自己的,這點他做不到,可是這一次的确是他故意透露出自己的确切位置的。
不爲什麽,就是想結束這種生活。
“鳳長漓,咱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做個了結吧。”
風清絕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他喝了酒,神智都有些不清楚,整個人歪歪倒倒的!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鳳長漓念着這幾個字,覺得好笑。
他要抱得仇可大了,大到用他命來償都不夠。
“鳳清絕,你以爲我現在會殺了你嗎?我不會的。我會讓你坐在囚車上,走遍大街小巷,讓所有的人都認識你這個謀朝篡位,大逆不道的廢太子。”
“鳳長漓,你夠狠。”
聞言鳳清絕臉色急變,他就知道鳳長漓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他,但是他以爲他就什麽都沒有了嗎?
不會的,他還有他的把柄,一個連鳳長漓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
鳳長漓笑道:“對付你,隻能用狠招。”
廢太子嘴角含着笑,緩緩的走近鳳長漓。一個轉身,他對他說出來的話,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
“對了,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情,一件你都不知道的事情。”
鳳長漓看着鳳清絕,臉上帶着漠視的笑。
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個傻子,一個瘋子一樣。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信。”
鳳清絕笑了,他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是這件事絕對是真的,不妨你可以回宮問問,你的母後。”
鳳長漓盯着他,他想看看鳳清絕能說出什麽鬼話來。
鳳清絕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曾經在你出生的時候有一個老道來過皇宮中,他說過你的命中會有一個女子出現,不過她是克你的。隻要有她在,你就永遠不得安甯。你若不信,大可回宮了問問,是否有這件事、可能你的母後也沒在意,不過你的滅門之禍就在眼前。”
“鳳長漓,你以爲你和蘇錦溪是天作之合,哈哈哈,其實她就是一個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