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平虞看着陳止帶着兩個親兵去追趕鳳長漓,而她卻隻能留下來布置軍營。
雖然枯燥,但是汴平虞習慣了。
出門在外,自然是什麽都要做的,一回生,二回熟,到時候自然什麽都習慣了。
陳止帶着親兵追趕,終于在十裏之外找到了鳳長漓。
他下了馬,停在一條彎曲的小道上。負手而立,陽光把他的身影拉的格外的修長。
陳止看到他的時候,慶幸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好,王爺沒有直接一口氣沖進的城裏去的。
“王爺站在這裏幹什麽?”陳止走到他跟前,恭敬的問道。
聞言,鳳長漓轉而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來,所以一點也不驚奇。
“據當地人說這裏也是一條小路,能翻進城裏去。”鳳長漓指着這條被雜草掩蓋的小路說道。
陳止看着這條路,目光一直跟随往上。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幾分可信,幾分不可信,誰也不知道。
“先不說這條路可行不可行,但是微臣卻覺得,這裏面說不準就有埋伏。”
廢太子在這裏盤踞兩年多,肯定對這裏依山傍水的地勢很了解,所以這條路要是行得通的話,就一定會有埋伏。
“倘若我們反其道而行呢?如果我們明知他有埋伏的情況,還派人從這裏走,是不是就讓他的奸計得逞了?”鳳長漓盯了半天,最後說道。
陳止突然明白了鳳長漓的意思,如果他們用聲東擊西的辦法,的确是能省掉很多的事情。
無論有沒有伏兵,這裏潛入一股小兵隊,吸引火力。
那廢太子正面防守就會弱一些,對他們有力。
“那我們首先要确定,這條路到底通不通?”陳止看向鳳長漓,問道。
鳳長漓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陳止囑托兩個親兵,将馬匹藏好。然後他和鳳長漓兩個人小心翼翼的上山。
他們倆武藝高強,基本無人可以發現他們的行蹤。
兩個人在山林子裏快速的竄來竄去,基本不再路上留下痕迹,這樣的話也就會省去一些麻煩。
鳳長漓的速度很快,陳止始終落後,盡管他武功不差,但是跟鳳長漓比起來,還是差一點。
天下間,能跟鳳長漓比快慢的除了死去宿千吟,就隻有他最愛蘇錦溪。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走了一段路之後,就發現了有人在這裏。
陳止與鳳長漓各自隐藏起來,就看見兩個小兵從山上走下來。
“真是的,這一天到晚的在山上呆着,别說敵軍了,就連個人都沒看見。”一個小兵抱怨道。
然後另一個就接口而道:“可不是嗎?要說這荒山野嶺的誰來這?吃飽了撐的嗎?”
兩個人抱怨着往下走,鳳長漓和陳止在原地逗留了一會,然後轉身下山。
這條路的上面,的确是可以通往城中。
而廢太子也是真的在這裏布置了人手。
鳳長漓和陳止猜測的不錯,當先便決定回營帳中商議結果。
……
汴平虞研究完了地圖之後,在帳中等的無聊,她正百無聊賴的時候,終于看到鳳長漓和陳止的身影了。
好在兩個人都沒事,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鳳長漓将馬匹交給侍衛,然後召集了他們二人進了帳篷。
對于攻城一事,他心中已有章程。
他指着地圖,然後跟汴平虞說道:“今晚淩晨,我帶兵五千,從小路出發。而你們倆帶着剩餘的兵将從正面進攻,這場仗我不想拖得太久,一場戰争結束就好。”
鳳長漓沒有耐心和太子耗,他現在隻讓他死。
這個命令讓陳止有些皺眉,這場仗從作戰方案和兵力部署來說,都沒有什麽問題,可是的問題就出現在鳳長漓的身上。
“王爺,微臣建議,微臣帶領五千精兵從小路進攻。”
兩邊同時進攻的話,其實正面攻擊不會受到什麽傷害。唯獨這個偷襲,誰也不知道廢太子究竟那條道路上埋伏了多少兵力。
太子如此重視那條小路,不能單放幾個無足輕重的兵在那守着。
所以小路上才是最危險。
他是王爺,陳止不想讓他冒險。
鳳長漓擡眼淩厲的看了一下陳止,冷道:“就這麽決定了。”
陳止絲毫無法阻攔。
可是從始到終,汴平虞始終沒有說話。
與其說是商議,不如說是讓陳止與汴平虞聽他的指揮。
鳳長漓把最危險的一條路交給他自己,這讓陳止和汴平虞很是擔憂。
鳳長漓說完之後,讓他們吩咐下去開始做事。
兩個人出了帳篷,汴平虞想想不甘心,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彼時,鳳長漓還在拿着地圖研究,見她進來,連頭都沒有擡:“還有事嗎?”
他語氣很冷,但是汴平虞沒有計較。
她把感情生活和國家大事分得很開,在軍營裏,她從來不會叫鳳長漓表哥。
“王爺,您這樣安排是否有些不妥?”
汴平虞目光直直的看着鳳長漓,一副心生不滿的樣子。
鳳長漓不用擡頭,就知道她肯定是一臉不服的樣子。
“怎麽不妥了?”鳳長漓語氣輕淡的問道。
“屬下覺得您不該去組織偷襲!”汴平虞還是出了口,而且态度很堅決。
“爲什麽?”鳳長漓依舊平淡的問道。
聞言,汴平虞道:“太危險了,您去不合适。”
“哦,是嗎?”鳳長漓擡眼看着她,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去不合适,你去就合适了嗎?”
鳳長漓的質問,讓汴平虞有些懵,但她還是挺直了背,答道:“是,您是王爺……”
“我是王爺我就不能去了?”鳳長漓摔了地圖,一聲冷喝:“王爺怎麽了?王爺就該特立獨行?”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汴平虞皺眉,她的意思明明不是這個。
身爲王爺,正面進攻不适更有說服力一些嗎?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沒有反駁的餘地了,你出去布置吧。”鳳長漓絲毫不留情面。
汴平虞沒有再說,恭敬的退了出去。
然而她走出去,碰見了并沒有走遠的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