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看着她離開,突然就淚流滿面。
她失去了一個真心,待她的朋友,也是她下山以來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個朋友。
她不贊同她的做法,更不能苟同,道不同不相爲謀,自然不屑與她爲伍。
方才讓鳳長漓那麽對待,她都沒有此刻心痛。
或許她是知道的,因爲鳳長漓不愛自己,可是汴平虞不一樣,她爲她求情,她哄她開心,她是真心待她的。
可是這樣的一片真心卻叫她自己給糟蹋了,是她不配當汴平虞的朋友,是她親手毀了這份友誼。
真正讓若蘭崩潰的是眼前的這一刻,并非鳳長漓。
隻可惜若蘭沒有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内心,她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根本不在乎那個人是不是在乎自己的。
汴平虞城院中走出後,直接出了王府,此刻的王府讓她有些壓抑,心情很不好說信,她便出了王府在大街上走着。
慢慢地踱着步子,腦海中思緒雜亂無章,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走到了軍營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她能看見眼前的事物的時候已經到了軍營了。
“夫人,您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那守門的小将一看到汴平虞立刻讨好地問道。
汴平虞至那日起一戰成名,頓時激起軍中無數澎湃敬仰。
不說那些大将就連城門小将對汴平虞也是熟悉的很。
汴平虞有些懵,所以根本就沒有聽到她在稱呼什麽,隻是淺笑着解釋道:“沒多大事兒,我就過來看看。”
她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守城小将并不相信。
“夫人,現在的軍營裏的将士尚且未睡,有些還在練功夫呢,要不您去指導一下?”
小将士看着她笑吟吟的提議道,汴平虞點了點頭:“去看看也好。”
說着她便走進去了。
将士看着的她的背影消失了,連忙跟旁邊的人說道:“快去通知将軍,就說夫人過來了。”
陳止此刻不再軍中,而是在自己的府上。
他下午還在軍營中,醒着連日幾番都在軍營裏,傍晚剛走,可是他也沒有想到汴平虞在他後腳就去軍營裏。
這兩日她在王府呆着,因爲鳳長漓的事情費盡了錦溪,所以兩人聚少離多。
得了消息,陳止連衣服都沒有換,穿着便服直接去了軍營裏。
可是等他去的時候,他未來的夫人,正在軍營裏一幫大老爺們打的火熱……
不對,應該說是他軍營裏的人被汴平虞修理的慘叫連連。
上一次,汴平虞的手上還留點情面,這一次卻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了。
陳止也看出來了,她心情不好。
眉眼都是緊皺在一起的,要不是因爲這樣,她平常怎麽也不會這樣繃着一張臉。
想必又是爲了鳳長漓的事情,除了他也沒有什麽人能讓汴平虞煩成這樣。
汴平虞一個對肩膀摔,就讓對手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她環視衆人,希望在找到一個對手,可是眼神所到之處,衆人皆退。
他們剛開始還興奮呢,能跟夫人過招,可是到了後來他們才琢磨過味來,原來這夫人完全就是來出氣的。
他們剛才完全就是她的人肉出氣筒,一拳一個,直接打趴下。
見沒有人迎戰,站在一旁許久的陳止這才走了出來,環視了一圈身邊的這些軟包蛋,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的迎戰的,真是氣死了。
不過他心裏也很清楚,汴平虞這哪是切磋,完全就是打架。
“你怎麽來了?”看到陳止,汴平虞表示很驚訝。
對此陳止沒說話,啞然失笑,她都要把他軍營裏的人當成人肉墊子了,他不來能行嗎?
“走吧,我帶你去别的地方。”陳止什麽話也沒說,直接的牽着她就走。
那些将士一臉謝天謝地的看着的陳止的背影,總算是走了,在不走他們的面子算是丢大了。
不過也有些膽大的,私下探讨着,兩個将軍将來打架了,誰能打得赢。
一半的人威武不屈,仍就堵的是陳止。
還有一些就堵汴平虞。
掄起武功,兩個将軍不相上下,但是有些人就堵汴平虞。
汴平虞被陳止一路牽着,直到走到營帳中。
此刻營帳中備的有熱水,還有一套衣服。
陳止什麽也沒說,隻道:“去把身上汗洗洗去。”
汴平虞嗯了一聲,二話沒說就走進屏風裏面了。
陳止心無旁骛坐在書桌旁看書,耳邊時不時的傳來水聲,也沒有讓他的眉毛動半分。
沒過一會,汴平虞走出來了。
半天沒動靜,陳止擡頭一看,汴平虞正對身上的衣服一籌莫展的樣子。
“怎麽搞的?”陳止走到她面前,笑着問道。
汴平虞有些煩悶:“這衣服不會穿……”
她平常也穿女主,可是汴梁的衣服很簡單,不像京城裏的,一成又一成,繁瑣的要死。
陳止啞然失笑,然後親手幫她整理衣服,好在裏外順序沒有穿錯,隻是腰帶沒有系好。
他站在她跟前幫她弄好衣領,然後系上腰帶,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轉動,讓汴平虞看的眼花缭亂。
這麽繁瑣的衣服,在他手上就變得好服帖。
真是佩服。
“說吧,今天是爲了什麽事來我軍營裏找麻煩的?”
幫她整理好,陳止滿意的看着她。
這個樣子很好,不用那些脂粉氣,也别有一番風味。
聞言,汴平虞又皺緊了眉頭,這件事她不知道從何開口。
關于若蘭,她的心裏失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