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平虞口中,若蘭得知了全部的真相。
她沒有想到那個叫蘇錦溪的真的死了。
難怪鳳長漓會這麽的頹廢,此次回來他整個人都像是沒了主心骨一樣,就連司夜也不想在看一眼。
可是她不想看着他這個樣子,鳳長漓是西涼的戰神,是受萬人敬仰的王爺,怎麽能爲了一個人而變成這樣?
若蘭不得不承認她此刻的心中的是瘋狂的嫉妒,遠不是她當初的在山上時候的心境了。
因爲愛上鳳長漓,所以她對的蘇錦溪的死并沒有多大的情緒。
總覺得連老天都是幫她的,原本以爲蘇錦溪被他找回來可,她便再也無處容身了,可是現在她竟然死了。
就在她感到擔憂的時候,終日提心吊膽怕被鳳長漓趕出府上之後,她再一次的消失了。
而這一次,是永久的消失。
晚上,司夜睡下了。
若蘭端着一碗醒酒湯,走向鳳長漓的書房,他這幾日都在書房中,每日借酒澆愁。
雖然說借酒澆愁愁更愁,可是鳳長漓還是要喝。
他睡不着,回來的這段時間,他的眼睛閉不上。
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蘇錦溪的臉。
他的心的都要疼死了,原本以爲這次他會保護好她,可是依然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墜落懸崖。
而他此刻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若蘭走到門口,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緩緩的推開門。
門剛推開,一股刺鼻的味道接踵而來。
酒氣沖天,讓人作嘔。
若蘭用帕子在眼前揮了揮,企圖讓那味道散去,但是酒味太濃烈了。
最後她放棄了,直接端着醒酒湯走進去。
她看到鳳長漓的時候,有些呆住了。
從前那個意氣風發,冷漠無情的鳳長漓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靠在書卓腳上。
房間裏沒有燈,隻有窗外的月光,若蘭點上油燈,腳下一不留神就踢到了一個瓶子。
聲音吵到了鳳長漓,鳳長漓睜着迷迷糊糊的眼睛,四下看,眯起的眼睛有些不适應油燈的光亮。
當看到若蘭的時候,鳳長漓的迷離的眼睛一下變得銳利。
“王爺,你喝醉了,喝些醒酒湯吧。”
她淺笑着,把碗端到他面前。
眼睛裏面從充滿了期盼,假裝沒有看到鳳長漓眼睛中那抹淩厲。
鳳長漓擡手就打翻了她手上的湯碗,“滾出去。”
他厲聲喝道,聲音即便沙啞,也是充滿的殺氣。
若蘭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開始收拾地上的破碎的瓷片,這玩意傷了人可是不得了的啊。
她把自己的話當成耳旁風,鳳長漓頓時就惱了。
從地上晃晃悠悠的爬起來,然後一把拽着若蘭的胳膊就朝外走。
“你給我滾,不要讓本王在看見你,否則,本王絕對會殺了你。”
“鳳長漓,你這個懦夫,沒了蘇錦溪難道你的骨頭就軟了嗎?”
若蘭忍無可忍,甩手罵道。
鳳長漓轉身看着她,目光陰森。
這目光吓得若蘭一個激靈,但是她并不後悔剛才說的話。
鳳長漓轉身直接一手掐住了若蘭的脖子,然後把她抵在了門上。
“你有什麽資格提起錦溪,你信不信我殺了你。”鳳長漓手上用了勁,仿佛真的一瞬間就能掐死她。
若蘭心中怎麽會不恐慌,隻是她比較倔強罷了。
她冷笑一聲道:“我信,你好幾次都想殺了我,對我更是沒有一點情義,我怎麽會不信?”
在鳳長漓的心裏,隻有蘇錦溪是最重要的,旁人都是無足輕重的。
看似重情義,其實最薄請的莫過與他。
“當初若非你将我困在山上,我早就找到錦溪了。”鳳長漓大聲吼道,想到這些,他心中憤恨的想要就想要立刻殺死若蘭。
“可你不否認,當初是我救了你,而傷你的人恰恰是你最愛的錦溪不是嗎?鳳長漓,難道你忘了嗎?你傷從哪來的?”
若蘭反駁道:“知道這是什麽嗎?這就叫天道有輪回,有因就有果。”
“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說的有因有果?”鳳長漓頓時就加了勁道,看着她冷道:“你不是能掐會算嗎?你不是誇大其詞的說我女人沒事嗎?還不都是騙我的,若蘭,就早就該死。”
若非她信口胡謅,并将他困在山上。
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面。
“既然你也說有因有果,那現在我殺了你,就是有因有果。”說着,鳳長漓手勁一大,若蘭頓時就呼吸不了,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就在若蘭以爲自己會死的時候,汴平虞趕到了,從鳳長漓的手上救下若蘭。
若蘭得了自由之後,頓時癱卧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鳳長漓歪歪倒到的靠在書桌上,冷眼看着汴平虞:“汴平虞,你想造反?”
他口氣十分冷冽,說話也毫不客氣。
汴平虞搖了搖頭:“我沒有。”
她說的很真誠,眼神看向鳳長漓,帶着一抹哀傷。
現在的鳳長漓依然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鳳長漓了,胡子拉碴的,衣衫不整,整個人就像一個醉鬼。
“表哥,我知道你心中難過,可是你不能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聽到汴平虞的話,鳳長漓嘲笑一聲,然後指着若蘭說道:“你說她是無辜?”
汴平虞點頭:“你不能因爲她喜歡你,就這樣對她,這樣不公平……”
“誰要她喜歡?”汴平虞的話沒說完,就被鳳長漓的咆哮聲給打斷了。
“她就是一個城府深的女人,當初要不是她将我困在山上多日,我早就找到錦溪了。”
聞言,汴平虞看了一眼若蘭。見她神色平靜,并沒有反駁鳳長漓說的話。
“錦溪死了,她指不定多高興呢。當初我就說過了,但凡錦溪有一點傷,我一定要了她命。我真後悔,留你的命留了這麽久。”
鳳長漓冷眼看着若蘭,眼中滿滿的都是恨意,都是殺意。
汴平虞不知道兩個人的還有這麽一段過往。從前她尚且對若蘭還有幾分同情,因爲她愛上了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可是現在連這份同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