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京城,鳳長歌親自在城門等候馬車回來。原本太後也要出來,可是鳳長歌沒有讓她來。
太後見到鳳長漓肯定是要落淚,可是現在鳳長漓不适合見她。
鳳長歌穿着便衣,并沒有穿龍袍。
此次他是以鳳長漓的哥哥前來接他的,并不是以皇帝的身份。
他和鳳長漓之間,鳳長歌認爲他永遠是欠着他弟弟的。
如果當初,前去打仗的是他就好了。
馬車停下,汴平虞和陳止剛要向鳳長歌行禮,卻被他攔住了。
“王爺呢?”他二話沒說,直接問鳳長漓。
汴平虞指向馬車,然後風長歌徑直走向馬車,掀開了簾子,現在的鳳長漓累極了,被汴平虞打暈了,正在休息。
他看了一眼便将簾子落下了,不是不想看,而是心有不忍。雖然隻是那麽一眼,但是她看得出來他的弟弟滿身的疲憊,臉頰都瘦得凹陷。
“先回王府吧。”鳳長歌吩咐道。
這在城中也不适合張揚身份。回到王府再仔細過問情況。
雖然汴平虞在信上簡直的說了一遍,可是風長歌還是想具體的再問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爲什麽錦溪會死,爲什麽鳳長漓會變成這樣?
回了王府。在鳳長歌的安排下,閑雜人等一幹回避。
鳳長歌親自将他的弟弟背下馬車,然後走進他的房間。
汴平虞跟在身後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不禁心酸得想要落淚,她一向堅強,可是此時也忍不住了。
陳止拍了拍他的肩膀,給她力量,讓她不要哭,現在根本就不是他們哭的時候。
鳳長歌會難過,而接下來的鳳長漓隻會更加不好過。
汴平虞走進去的時候,鳳長歌已經将鳳長漓放在床上,并細心的爲他蓋上了薄被。
那是他站在床前,雙手負立在身後,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鳳長漓。
“皇上。”汴平虞輕輕地叫了一聲。
聞言鳳長歌并沒有轉身,目光緊緊盯着鳳長漓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訴朕。”
盡管鳳長歌沒有刻意施壓威嚴,可是他的口氣中自一摸嚴肅,讓汴平虞不敢忽視。
汴平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們此次去苗疆是爲了給司夜看病,他身上中蠱毒是從娘胎裏帶來的。”
“娘胎裏帶來的?你的意思是說王妃在懷上司夜之前就身體裏就已經有蠱毒了?”
鳳長歌疑惑的問道。
汴平虞點了點頭:“是的,是從娘胎裏帶來的。好像是那個名叫宿千吟的人下的毒蠱。他與王爺和王妃嫂嫂似乎有有深仇大恨。
兩年前王妃嫂嫂失蹤就是被宿千吟擒住。然後消了她的記憶,讓她生下了司夜,并且想讓她與長漓表哥互相殘殺,隻可惜他陰謀失敗了。長漓表哥一眼就認出了嫂嫂,兩人聯手壞了宿千吟的大計,他變得更加喪心病狂。”
“我們此次去苗疆就是爲了給司夜解開蠱毒,可是王妃嫂嫂在我們之前趕到了苗疆,與宿千吟遇上,兩人大戰,最後被宿千吟推下了山崖。”
“那屍體找到了嗎?”鳳長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問道。
汴平虞搖了搖頭:“隻找到了宿千吟的,并沒有找到王妃嫂嫂的。”
“也就是說蘇錦溪現在生死未蔔?既然不能确定使那也就不能确定生,所以還是有希望的,對不對?”鳳長歌眼睛一亮,當即轉頭看下汴平虞問道。
聞言,汴平虞臉色更加難看,她道:“墜下山崖的時候,王妃嫂嫂已經身受重傷。加之山崖太高,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想來應該是被水流沖走,那一條大河河水喘急,所以,希望渺茫……”
起初鳳長漓也是這樣認爲的,但是後來找的時間太長了,他心中或許也是對這個可能失去了信心。
鳳長歌什麽也沒說,定定的盯着地面,一臉沉重,不知道對想什麽。
鳳長歌并沒有在王府逗留多久,便有太監前來請他回宮。
鳳長歌囑托願汴平虞好生照顧鳳長漓,然後匆匆的和太監回了宮,想來太後也是等及了!
汴平虞雖然應下了,但是等鳳長歌走後卻是一臉爲難。
陳止也還沒走,在門口恭送了鳳長歌之後,看着汴平虞,他安慰道:“無妨,我想戰神王爺應該不是那麽容易就垮掉的,要給他時間。”
話雖然是那麽說,但是汴平虞還是放心不下。
“你與我去一趟蘇府吧!”汴平虞看着陳止說道。
陳止有些疑惑:“此時,去蘇府幹什麽?”
汴平虞指了指院子裏站着的蘇一凡道:“這個孩子是王妃嫂嫂認下的弟弟。他現在既然來到京城,我想王妃嫂嫂肯定是想讓他回到蘇府的。”
陳止看着那孩子,他初次來到王府有些拘謹。
而且蘇錦溪與他是不到兩日的姐弟,而現在蘇錦溪不在了,想來他也是有些驚慌的。
想着這個沉重的消息,陳止不知道該怎麽和蘇雲軒說。
這個人也是一個寵妹狂魔,如果他知道此次蘇錦溪是真的求生無望,隻怕一怒之下,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
想來汴平虞也是由此擔心的,所以才叫上他一起。
他不得不佩服汴平虞的機智,有他一個外人在,蘇雲軒似乎動手的幾率就小很多。
既然汴平虞有吩咐,他肯定是二話不說就與他直奔蘇府的。
此次當他們回京是悄無聲息的,所以說蘇雲軒并不知道。
當他們敲開了蘇府的大門,蘇雲軒看到他們也是一臉的驚愕。
“你們怎麽來了?”看到汴平虞蘇雲軒疑惑地問道,但看到随行的還有陳止,便将他們迎了進去。
汴平虞攬着蘇一凡的手看着蘇雲軒道:“這是王妃嫂嫂認的弟弟,叫蘇一凡,委托我們将他送到蘇府交給你。”
蘇雲軒上下打量了蘇一帆一眼,将他攬到自己的身邊,他看向汴平虞,問道:“錦溪在哪兒,既然是她委托你,那她去哪兒了?”
汴平虞臉色爲難,有些不好說出口。
可是站在他身邊的蘇一凡卻哭着說道:“姐姐死了,被壞人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