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地人的帶路下,鳳長漓找到山崖下面。
一條大河分布兩岸,然後林間貌茂密。幾乎寨子裏青壯年都來找了。
鳳長漓不停的在林間穿梭,沿着河岸一路找着,别說找到錦溪了,就連一絲血迹和一片破布都沒有尋到。
“錦溪,錦溪,你在哪?”鳳長漓着急上火的找,從下午開始找,一直找到天黑,嗓子都喊啞了,可是卻沒有一絲希望。
陳止緊緊的跟在鳳長漓的身後,他也在找,可是他更怕鳳長漓想不開。
兩年的希望,在今日,在他眼前全部破滅成了絕望,陳止想,饒是他自己也會受不了的。
更别提,鳳長漓是那麽愛蘇錦溪。
“找到一個了。”遠處有人?大聲說道,鳳長漓連忙跑過去。
陳止連忙追上,萬一死的真的蘇錦溪那又該怎麽辦?
鳳長漓會崩潰。
一群人舉着火把圍成了一個圈,鳳長漓緩緩的走近。
這個時候,他的腳步反而是慢了下來。
因爲他怕真的是蘇錦溪,那又該怎麽辦?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就失去了勇氣。
有些拒絕真相。
“是個男的。”就在他看過去的一瞬間,突然有人說道。
鳳長漓定睛一看,可不是宿千吟嗎?
他終于死了。
臉上被擦傷的利害,不過最奇怪的是他身上。
他記得下午看見他的時候,他隻有胸口和肩膀的傷,可是這腹部的傷是打哪來的?
難道是錦溪幹的?所以她有可能還活着?
鳳長漓頓時就想要去找蘇錦溪,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問道:“王爺,這個人該怎麽處理?”
鳳長漓冷道:“挖個坑埋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甚至連看都不想在看一眼。
搜尋了一夜,到天色微亮的時候,森林裏還是找不到任何蹤迹。
蘇錦溪一個大活人,消失無蹤了。
“許是掉了河裏,被大水沖走了吧?”
“是啊,這找了一夜了都沒有找到,肯定是被水沖走了。”
搜尋了一夜,大家都累了,休息的時候幾個人談論着,其間目光看了一眼立在河邊像木雕一樣一動不動的鳳長漓。
蕭條的身影,透露着哀傷。
談論的聲音有些大,傳進了鳳長漓的耳朵裏。
他握緊了拳頭,卻什麽都沒有說。
此時汴平虞尋了過來,看着陳止和鳳長漓疲累的樣子,她心裏也十分的酸痛。
司夜交給了紅線照顧,她獨身一個人來的。
看着要咆哮川流不盡的河水,鳳長漓的眼睛裏閃現了淚光。
宿千吟,你終究還是赢了。
就算是死,你也成功的把錦溪從我身邊帶走了。
汴平虞把陳止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是不是沒找到我表嫂?”
陳止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找到了,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汴平虞看着陳止道:“我在酋長處得知,他和表嫂以前似乎認識,不過的表嫂似乎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還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表哥。”
“什麽話?”陳志一臉警惕的問道。
汴平虞道:“他說該回來的始終會回來的。他這個人很是神秘,讓人壓根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麽,他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意味着表嫂有可能會回來?她并沒有死?”
原本汴平虞是不信的,可是現在明明是一同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找到了宿千吟卻找不到蘇錦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到讓汴平虞有些相信了。
聞言陳止也是一臉嚴肅,這話……似乎很玄妙。
就在兩個人探讨的時候,鳳長漓轉身就走。
陳止和汴平虞連忙跟在身後,可是他并沒有想不開,而是朝着寨子走去。
……
“我要見酋長。”鳳長漓被阿峰攔在了屋子外面。
鳳長漓一臉疲憊,眼圈通紅,臉色也十分難堪,眉宇間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知道他是爲情,這樣子看的阿峰也心有不忍,可是酋長不見他。
他隻能狠下心腸攔住他:“酋長不會見你的,你走吧。”
鳳長漓知道這是苗疆,不能動手。
他忍下心中悲痛和憤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想問錦溪的事情,請酋長見我。”
阿峰搖頭:“酋長知道你回來,可是他說了,天機不可洩露。你走吧。”
短短的幾個字就打消了鳳長漓心中所有的期望,可是此時他心中也隐隐冒出了一個小小的希望。
“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錦溪沒死?”
他眼中滿是希望,阿峰依舊冷着臉道:“酋長說了,天機不可洩露。”
這話頓時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鳳長漓心涼的透透的,也死的透透的。
鳳長漓深深的看了阿峰一眼,轉身走了。
他以爲他要離開的時候,鳳長漓站定在院子裏,然後轉身,朝着酋長的屋子,直直跪下。
他的背挺得很直,目光直直的看着阿峰,一字一句的說道:“見不到酋長,我不會走的。”
阿峰一臉無奈。
當陳止和汴平虞趕到的時候,就是看到這一副場面。
汴平虞沒有想到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跪過的鳳長漓,一向驕傲的鳳長漓,竟然跪着求人家。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爲了蘇錦溪,他什麽都不在乎。
他不會想自己是個王爺,更不會想自己尊貴的身份。
現在,此時此刻,他不過是一個渴求自己妻子的癡情丈夫。
汴平虞看不下去了,跪在鳳長漓的身邊。
見她下跪,陳止跪在了她的身後。
她知道蘇錦溪在汴平虞心中分量,今日酋長不給一個明确的說法,他們是不會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很快。烈日當空,曬得人皮膚的發燙,可是沒有人起來,他們想要,不外乎是一個消息。
關于蘇錦溪的消息。
阿峰看不下去了,推門走進了酋長的房間:“酋長,他們在外面跪着呢,這麽熱的天,等會可是要曬暈的。”
這山裏的不必外頭,熱起來熱要死。冷起來冷的要死。
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可是老酋長聽到就像沒聽到一樣,擺弄着自己的瓶瓶罐罐,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