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漓完全就是瘋了一樣,眼睛變得猩紅,厲聲呵責道:“你給我松開。”
“我不松。”汴平虞一掌打在鳳長漓胸口,瞬間就把他擊飛在兩米開外。
眼見離那懸崖邊上遠了一些,汴平虞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鳳長漓是要跟着蘇錦溪一起跳下去啊。
他……不要命了嗎?
鳳長漓一下就從地上彈跳起來,身上的灰塵都顧不得擦,直接朝懸崖邊上走去。
他雙眼直勾勾盯着懸崖,很是吓人。
汴平虞想攔着他,鳳長漓直接動手。
他現在心情沉重,下手也是十成的力道,他要和蘇錦溪一起去死,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表兄妹過了幾招之後,鳳長漓一掌打在汴平虞的肩膀上,頓時就将汴平虞擊飛。
然後看也不看,徑直朝懸崖邊上走。
汴平虞并沒有落在地上,她被緊跟而來陳止接住了。
“沒事吧?”陳止問道。
汴平虞搖了搖頭,連忙說道:“快去阻止我表哥。”
就在鳳長漓一腳躍下懸崖的那一刻,他被陳止拽住了胳膊,然後拼命往後一帶。
兩個人都朝後退出三四丈的距離。
沒等鳳長漓反擊,陳止一拳狠狠打在鳳長漓的臉上。
鳳長漓被打的直接撲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陳止朝着他大聲吼道:“鳳長漓,你想尋死嗎?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那是整個西涼的,你有什麽資格尋死?”
鳳長漓不停的咳血,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俊逸的臉咳得通紅,額頭青筋暴露,整個面貌都是扭曲的。
汴平虞走到他面前蹲下:“表哥,你還有司夜,司夜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開,表嫂最疼司夜了,難道你想讓表嫂最後的一個心願都不能了嗎?”
此時的鳳長漓被打的已經有些清醒了,可是這樣的清醒還不如不清醒。
他的錦溪啊,他才剛剛找到她,可是她又在眼前消失了。
上一次還有音訊,可是這一次卻一點音訊都沒有了。
他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自己的眼前掉了下去。
“啊……”
鳳長漓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聲,那其中的傷心,就連汴平虞都忍不住酸澀的掉眼淚。
隻能說造化弄人。
……
午時一刻,酋長出關。
傳聞中酋長是一個秃了頭的人,在他主持下,他并沒有任命阿擔爲新的守護者。
而起先已經被殺死的阿峰站在了出來,他不過吃了一種藥,所以造成了被人殺死的假象,這種假象連蘇錦溪都騙了過去。
在阿峰指控下,阿擔殺人,還栽贓嫁禍的罪證十足,被處以火刑。
汴平虞抱着司夜尋找酋長幫忙,這個酋長看了一眼孩子,然後搖了搖頭。
“我曾對她說過啊,待她想明白了便來尋我,卻沒有想到蒼天弄人,都到了門下,卻還是無緣在見一面。”
這個酋長不是别人,正是那個在破廟裏蘇錦溪尋得秃頭乞丐。
“老先生,您見過我表嫂?”汴平虞不禁好奇的問道。
莫非蘇錦溪不是第一次來苗疆?
酋長笑了笑,并沒有回答她,而是道:“抱着孩子跟我來吧。”
他要救司夜,而且沒有任何條件。
汴平虞抱着司夜跟着酋長進了他的竹屋,這個屋子裏放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
而且充刺着一股奇特的藥味,很香。
“這是專門喂蠱蟲調制的香味,味道很好,因爲這蠱蟲很是挑剔啊!”酋長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汴平虞卻覺得渾身麻兮兮的。
酋長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他讓汴平虞把司夜放在桌子上,然後自己拿了一個瓷瓶做的小罐子。
“宿千吟說,這種蠱毒隻有他能解……”汴平虞見他要動手,不禁問道。
酋長淡淡一笑,對她的質疑并不放在心上:“就算是他下的蠱,也是從苗疆流傳出去的東西,我必然能解。”
說着他便揭開了罐子,然後放了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香囊,從中掏出了一塊小塊香膏,燒了放在罐子裏。
濃厚的香味開始蔓延,汴平虞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香味剛開始燃燒沒多大一會,罐子裏的蟲子就開始在咕咕的叫喚了。
于此司夜還坐在桌子上玩的歡快。
那罐子裏的蟲子繞着那香轉圈圈,叫的越來越歡快。
汴平虞知道,這是母蟲在喚蠱蟲了。
她緊張的看着司夜,而司夜毫無痛苦的神色,笑的越發開心了。
酋長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沒有絲毫的擔心。
過了半個時辰,幼小的蠱蟲從司夜的耳朵裏爬出來了。
黑黑的,小小的,看着并不吓人。很難想象,這麽小的一隻蟲子在體内竟然能把人給折磨死。
等酋長把小蟲子關在了罐子裏,然後蓋住了瓶口,汴平虞立刻把司夜給抱了起來。
“好了,沒事了。小娃娃命大,這蠱蟲并不是下在他身體裏的,而是他娘懷孕的時候随着娘胎出來的。”
“酋長的意思,這蠱毒是我表嫂身體裏的?”汴平虞不可置信的問道。
酋長點了點頭:“沒錯,這有幼蟲是有人下在蘇錦溪身上的。”
汴平虞頓時明了了,原來兩年前蘇錦溪不告而别就是因爲知道自己身中蠱毒,她以爲自己沒救了,害怕受到宿千吟的鉗制,所以她才一走了之的。
“酋長,請您告訴我,你到底知道我表嫂什麽事?”汴平虞仍舊沒有放棄這個問題。
老酋長搖搖頭,收起了罐子:“抱着孩子回去吧,該回來的始終會回來的。”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汴平虞還想再問,卻被老酋長趕了出去。她抱着司夜又不好做什麽,隻能不甘心轉身走了。
直覺告訴她,這老酋長一定知道什麽。
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該回來的始終會回來的?
是不是意味着表嫂或許命不該絕?
不行,她要去找陳止。
這件事必須要找一個人商量一下。
而鳳長漓現在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目光看他,她唯一能商量的隻有陳止。
而陳止現在,正陪着鳳長漓四處找蘇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