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軒将孩子抱回蘇府,讓下人牽了馬,之後他徑直去了後院,蘇錦溪在正在房中睡覺。
她白日裏從來不出來,基本上都是晚上出來在京城裏四下打探。
蘇雲軒沒讓下人跟着,自己去了後院,推開了門。
蘇錦溪一下子警覺的從床上一坐而起。
“錦溪,不要怕,是我。”蘇雲軒抱着孩子走進去,溫聲說道。
蘇錦溪走了出來,看着他懷中抱着的司夜,頓時眼眶就紅了,不禁問道:“你怎麽把他抱來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她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去抱司夜。
司夜自然是認得蘇錦溪的,看見她頓時就張開的手叫他抱,嘴裏還不停的喊着娘親。
蘇錦溪親昵的抱着司夜,司夜也摟住了她的脖子,親昵的叫着娘親。
蘇雲軒站在一旁看着母子倆個如此親熱的場面,心中寬慰不少。
“你去了王府?鳳長漓怎麽會讓你抱回來?”與司夜親昵了一番之後,蘇錦溪問向蘇雲軒,鳳長漓那麽疼愛司夜,他怎麽可能讓他抱回來?
聞言蘇雲軒道:“我去的時候他不在,隻有汴平虞雲和另外一個女人在,所以我就抱回來了,又不是不抱回去,她擔心什麽?”
“什麽女人?”蘇錦溪不禁問道,她突然想起了淩雲飛對他說的一番話,他說他會派另外一個女人在鳳長漓的身邊。
而且那個女人就是墨白焰,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無論是脾氣還是舉手投足之間都讓人挑不出錯來,根本無法分辨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如今又聽到蘇雲軒說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女人。蘇錦溪情不自禁的就在想,莫非鳳長漓是真的中招了?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不過我聽他說是王府的客人。”蘇雲軒如是說道。
蘇錦溪并沒有過多的關注這個女人,就算心中沉悶,他也沒有繼續再問。
她抱着司夜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可是沒過一會兒,她不由得又擔心:“鳳長漓那麽聰明,會不會猜到什麽,你上次已經讓他抱走,這回抱回來,他……”
“錦溪,你應該也知道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我想鳳長漓應該猜不到你會在府上的。”
蘇錦溪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雖然說蘇雲軒說的有道理,可是她卻還是擔心。
鳳長漓那麽精明的人,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
想了想她抱着司夜,讓司夜與自己對視。
“孩子,娘親和你做一個遊戲可好!”
一聽說做遊戲,司夜頓時就開心的笑了。
看着她笑了,蘇錦溪也笑了。
她與司夜相處的時間不長,所以想盡可能讓她和自己在一起玩得快樂一些。
小孩子容易疲累,沒過一會兒司夜玩的就有些困倦了,趴在蘇錦溪的身上混混欲睡。
“錦溪,這樣也不是辦法,你與這孩子畢竟是有血緣關系,而且他又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你怎麽可能舍得讓他離開你這麽久!”
蘇雲軒看着蘇錦溪抱着司夜那副不舍的模樣,不忍的說道。
聞言蘇錦溪将眼神從司夜的臉上離開,擡頭看着蘇雲軒。
“我舍不得,可我必須舍得。”
與短暫相處的快樂相比,她要的是司夜的人生。
就算他不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知道他的心裏始終有她這個娘親就夠了。
即便時隔這麽長,他還是第一眼能夠認出她是他的娘親。
司夜的表現已經讓她很欣慰。
即便這樣說,可是蘇雲軒卻十分不忍看見母子分離的這幅場面。
他今日去王府抱回司夜,目的就是想讓蘇錦溪看看上他兒子一眼。
他不想看着她整日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沒有絲毫表情。
也不想看着她整日都是愁眉不展,爲了司夜的事情,殚精竭慮,更不想看着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裏,一個自己一個人承擔,最後把自己累垮。
她是他的妹妹,更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想爲她分擔,不想看着他痛苦。
即便知道他,看到司夜,她臉上的笑容隻是昙花一現,可是他還是想情不自禁的讓她展現這份笑容,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也生機勃勃一些。
“你這幾日走訪京城,可有查探到些什麽?”
蘇雲軒不想寂寞無語,便主動問道。
蘇錦溪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麽關鍵的,不過倒是知道了些京城裏那些貪官不爲人知的秘密。”
說着蘇錦溪從抱着司夜走到梳妝台前,從裏面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蘇雲軒。
“這些都是朝中毒瘤,你倒是可以舉薦一下,讓鳳長漓給收拾了。”
蘇雲軒接過信封裏面從裏面掏出信紙,然後看了一眼。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爲官多年,從沒想過自己身邊那看上去老實忠厚得同僚,竟然那麽個大奸大惡之人。
“好,這些我都知道了,回頭我便将這封信交給鳳長漓。”
蘇雲軒将信收好,然後又道:“錦溪你對今後可有什麽細緻打算?如果宿千吟一直不出現怎麽辦,難道你就這樣藏一輩子嗎?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
聽他說起此事,蘇錦溪也皺起了眉頭。
蘇雲軒看出了他的猶疑,趁熱打鐵,道:不妨你與鳳長漓相認吧,你們兩個在一起,凡事有個商量,也好解決一些。
不,我不能出現。
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蘇錦溪腦海中的第一條,便是她醜陋的容顔。
鳳長林是當朝的戰神王爺,俊美無雙,武藝高強,身受萬人擁戴。
而她,若是從前尚且能與他能般配,可是現在她的臉她自己看了都想吐,更何況别人。
縱然知道鳳長漓不會在意,可是她的心裏卻産生了隔閡。
她沒有辦法擡起臉,目光認真的看着鳳長漓,就算是現在,她依然戴着面具,不敢直視蘇雲軒。
李雲飛果真是不愧陰險小人的名号。
當初她想着如果能留下一條命,其他的便都是小事。
可是時間久了,危險去除了,她看着鏡子中的臉卻覺得作嘔惡心,根本無法讓她視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