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陌生的态度,在鳳長漓意料之内。
但是若蘭反應卻在他的意料之外,她疾步跑到墨白焰的跟前,雙臂攔住她的去路:“喂,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鐵石心腸?鳳長漓找了你那麽久,還擔心你擔心的覺都睡不安穩,你怎麽連句人話都不說,來了就甩臉子什麽意思啊?”
話落,鳳長漓臉色急變,一把拉開若蘭:“你幹什……”
“你在打抱不平?”墨白焰的話打斷了他話,鳳長漓轉而看過去,墨白焰一臉冷靜的盯着她。
薄唇親啓,一絲一毫的表情都看不到。
若蘭不怕死的回了一句:“是啊,就是打抱不平。”
“你閉嘴。”鳳長漓恨恨瞪了一眼若蘭,這一刻真想掐死她。
墨白焰看似沒生氣,可是下一刻,張嘴就罵道:“你算什麽東西?爲他打抱不平?”
“我……”若蘭說不下去了,她什麽也不是,鳳長漓還很讨厭她。
見她眼眶紅了,鳳長漓也不好在說些什麽。
三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尴尬,汴平虞主動走上前,拖着若蘭往府裏走。
她手勁大不說,因爲剛才她對自己的關心,若蘭也沒有反抗,隻是跟着她的腳步,一步三回頭的朝府裏走。
“再怎麽找司夜,也不在乎這半天,看在老将軍的面子上,住下吧。”
鳳長漓看着墨白焰,臉上很平靜,可是眼睛裏卻充滿期盼,在加上老将軍還站在那裏,并沒有生氣,笑呵呵的看着她。
委實拒絕不了,她隻能應下。
鳳長漓伸手牽着她,墨白焰沒有拒絕,和他一起走過去。
老将軍這才笑吟吟的轉過身朝府裏走。
從牽着墨白焰的手開始,鳳長漓的眉頭就一直皺着,眼睛裏也沒有絲毫的欣喜。
老将軍讓人準備了晚飯,若蘭也在。
吃飯的時候,空氣裏非常靜谧。
若蘭看了看鳳長漓,在看了一眼默默吃飯墨白焰,總覺得兩個人之間氣氛不對勁。
按理說,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就算是墨白焰對他在冷淡,鳳長漓也該腆着厚臉皮好好相處才對啊,怎麽就一副神情凝重的臉色呢?
這一點,不光她看出來,在坐的幾個人都看出來了。
隻是人家默默的看,并不說而已。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除卻老将軍留下與鳳長漓和墨白焰談話之外,所有的人都走了。
特地松了一口氣,吃飯的氛圍太壓抑了。
“走,你倆跟我上院子逛逛去。”
老頭發話了,鳳長漓自然是遵從的。老頭一生都在爲汴梁,爲母子三人操勞。
母妃貴爲皇太後,自然不能回來盡孝,侍奉左右。
鳳長歌是皇上,九五之尊,自然也不能,他是唯一能在他身邊的人。
可是他雖然能,但是他忙着自己的事情,說到底也沒有多少時間陪老人家。
“年輕就是好啊,想當初我和你外祖母年輕的時候也是折騰,後來年紀大了也就不鬧了,可是她走了這麽多年了,我唯一能記起也就是當年我倆打鬧的那會了。”
看着天上挂着的圓月亮,老将軍不禁感慨的說道。
“人老了,老是愛想以前發生的事情。”
聞言,落後一步的鳳長漓便主動問道:“是嗎?外祖母都做了什麽,讓外公你這麽念念不忘?”
“這個啊,說起來話就長了。”老将軍擡頭看着圓圓的月亮,歎了一口氣。
鳳長漓看了一眼墨白焰,發現她低着頭看着地面,愁眉緊鎖,不知道在想寫什麽。
以往他看得透,可是現在一點也看不透。
“你外祖母其實并不是汴梁人,她是南來北往的商戶裏面的一個商戶的女兒。我們汴家世代守護汴梁,是汴梁城的大戶,自然有人獻媚……”
說起這個時候,老将軍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回憶。
而且是很甜,很甜的。
當年他年少輕狂,汴梁城裏有幾個勾三摸四的好朋友。有一天,他們突然找上門來,說是要送給他一個大禮。
彼時他正被家裏的叔伯罰跪,一時不服氣,就翻牆出去了。
在幾個狐朋狗友的推搡下,他見到那個大禮。
見到那個大禮的第一眼,他隻覺得她長得的可真好看。
她沒地方去,隻能跟着他。
回到府上,自然又是一頓暴打。
不過到底也沒有把她趕出去,隻是讓她跟在他身邊,當了一個伺候的丫頭。
第二天,這件事鬧到他爹那去,又是一頓家法伺候。
從那以後,她對他在沒有好臉。
他舔着臉皮哄她,最後也隻是被她捉弄而已。
敵軍來襲,他勇猛上陣,結果負了重傷回來。
她哭着伺候他,也是在這時,她嫁了她。
但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娶的是一個母老虎。
在外面他是威風凜凜的少将軍,回了家,他就得收斂了所有光芒,甭想耍什麽少爺脾氣。
又一次被教訓慘了,是因爲狐朋狗友與他喝酒。
結果喝大,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這一次,鬧得雞飛狗跳。
威風凜凜的少将軍被自己媳婦拿着棍子給追得滿院子瘋跑。
逼得他發誓,再也不跟那狐朋狗友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