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漓在道家莊沒有找到蘇錦溪的身影,這才趕去汴梁城。
可是這一去,路上再也沒有碰到蘇錦溪。那個他見到的一晃而過的身影再也沒出現,放佛隻是他的錯覺。
不過想來蘇錦溪一向警覺,她既是爲了找司夜,就肯定不會露出自己的行蹤。
經過他晝夜不停的趕路之後,他終于到了汴梁城,此時汴平虞已經在的城門口等他到臨了。
時隔兩年不見,汴平虞站在城樓上,鳳長漓險些沒認出來。
穿着盔甲,威風凜凜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彪悍的大将軍,哪裏看得出是一個女子?
“王爺。”一見面,汴平虞就拱手作揖。
鳳長漓虛擡她的手,淡淡的說道:“不必多禮。”
汴平虞微微一笑,露出整個牙花子。
地地道道的軍人不拘小節的風姿。
“這幾日可有什麽線索?”鳳長漓随着汴平虞一起走向城内,此時汴老将軍正在等他。
“查過了,除了逮着一個姑娘,沒有什麽其他可疑的人。”汴平虞如實說道。
聞言鳳長漓眉頭一皺,問道:“什麽姑娘?”
汴平虞解釋道:“她被我們逮住之後,就一直說是你的人,老将軍正在等你去說清楚呢。”
鳳長漓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可提醒你啊,老将軍說她挺喜歡錦溪那個女娃的,其他換了外孫媳婦,他可不認。”
“沒有的事,我們去看看。”鳳長漓心中隐隐有了猜測,但是沒見到人之前,他還是不說爲好。
兩個人大步走到汴府,守門的士兵嚴陣以待。
汴平虞大手一揮,免去了他們行禮。
兩年不見,老将軍依舊精神抖擻,雖然看見鳳長漓很高興,但是因爲府上有一個麻煩精,他還是嚴肅了臉。
鳳長漓走到跟前一句話都沒說,老将軍就道:“你自己的簍子,自己解決,人家姑娘在裏面等着呢。”
說罷,很隐晦的看了他一眼。
鳳長漓謹遵外公命令,大步走進去。
在大廳看到的人,讓他很意外。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去京城嗎?”看見若蘭,讓鳳長漓甚是頭疼,她來完全就是添亂。
“那些暗衛呢?都是死人嗎?”
他吼叫着,可是暗衛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若蘭從凳子上站起來,笑吟吟的走近他:“你不用叫了,他們現在正在來汴梁的路上。”
“你逃了?”鳳長漓推開她,後退了半步,一臉的戒備。
他自己的暗衛的實力他很清楚,怎麽會讓她這麽輕而易舉的跑了?
其中必有蹊跷。
若蘭眼巴巴的來了,卻遭到他一臉的嫌棄,她氣鼓鼓的轉身坐在椅子上,粗聲粗氣的說道:“你那幾個暗衛功夫是好,可是他們家擋不住我法子多,我弄了軟筋散,這東西隻要聞到就會腿軟,管你武功有多高。不過藥性不強,頂多一天一夜就恢複了。我跑得又快,自然就先到汴梁了。”
鳳長漓負手而立,臉上嚴肅的表情沒有絲毫哦松動:“我讓你去京城,你爲什麽不去?”
若蘭晃着自己的腳丫子,百無聊奈的說道:“我去京城有什麽意思?我就是要跟着你才有意思嗎?我忘記下山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我說過,下山之後,我會給你一份安定的生活。”
他話音剛落,若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反駁道:“如果是那樣安定的活着,我何不待在山上,爲什麽要跟你下山?”
“沒人讓你跟我下山。”提起這個鳳長漓的口氣頓時就變得冷酷,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說道:“本王再說一遍,不要在跟着我,我的妻子隻有蘇錦溪一個妻子,就算是你跟我一輩子,我隻會把你當空氣,聽明白了嗎?”
他這話算是說的狠了,若蘭嘴角上笑容一下凝固了起來。盯了他許久,然後才撇着嘴開口:“這句話,你已經重複很多遍了,從你醒見我第一眼的時候就說過了。”
“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鳳長漓反問:“我告訴你,不要你以爲你救了我一命,就看,可以将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我沒想把你的話當成耳邊風,我隻是想說,我在你身邊會幫你很多忙的。”若蘭歎了一口氣,爲他的不信任而無奈。
鳳長漓朝門口走去,同時也果斷拒絕:“不需要,既然你喜歡汴梁,就在這留下吧。”
看他要走,若蘭當即就要跟上,可是汴平虞擋在了她的面前:“姑娘,我這個王爺表哥,脾氣不太好,你此時跟上去隻有挨罵的份。而且我這個表哥近來心情實在不好,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若蘭看着眼前像男人一樣的汴平虞,委屈道:“我真是來幫他忙的。”
對于這個,汴平虞呵呵一笑:“你不要跟在他身後,就是幫他最大忙了。”
每個人都在提醒若蘭這句話,她在鳳長漓面前強裝的堅強終于繃不住了,眼淚說掉就掉,下了汴平虞一跳。
“诶诶诶,你别哭啊,我隻是說實話而已,你這麽傷心幹什麽?”
汴平虞從小跟男孩子一樣,扛打扛摔,從來不知道哭鼻子是什麽滋味,乍然看見女孩哭鼻子,他除了那杯酒還是别扭,好像是她欺負人了一樣。
偏生若蘭像是找到發洩口一樣,轉回去坐在凳子上就開始放聲大哭。
汴平虞手足無措,急的抓耳撓腮也沒辦法。
最後隻能坐在邊上看着她哭,看她能哭到什麽時候。
若蘭放開嗓子哭,好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似得。
她千辛萬苦的來到汴梁,就因爲她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所以他就對自己厭惡到如此地步。
口出惡言,從來沒有語氣平和過。
可就是這樣,她還是不死心的想跟着他。
若蘭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哭的原因到底是爲什麽,她就是覺得委屈。
至于委屈自己不是她的心上人,還是委屈别的,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哭累了,嗓子都哭啞了,汴平虞遞給她一杯水。
溫熱合适,正好夠她喝。
她小聲說了謝謝,汴平虞搖搖頭,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