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漓一路朝着道家莊疾馳而去,幾乎沒有任何耽擱。
夜半子時,他正準備夜探道家莊。正準備進去,突然看到從道家莊裏跳躍出一個身影。
雖然在夜色的隐藏之下,但他依稀認得出那是嬌小的身影是一個女人。
難道是錦溪?
看她的身影,是極爲相像的。
鳳長漓不敢怠慢,主動跟了上去。
想來,既然蘇錦溪敢獨自去道家莊,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出了道家莊的範圍,鳳長漓剛想上前去一看究竟,但是那個身影已經從暗處牽來馬匹,直奔而去。
他追都追不上。
鳳長漓很是糾結,雖然那個身影看着的像蘇錦溪,可萬一不是呢?
會不會是淩雲飛放出來的障眼法?
如果蘇錦溪真的被擒住了,他不就錯過了?
此時此輪,鳳長漓心頭簡直就是糾結萬分。
看着那個遠去的身影,該是去汴梁城的方向。
他想起毒尾花,蘇錦溪将那個東西交給他,是讓他去救司夜。算算時間,如果他沒有來道家莊,現在應該是在汴梁城裏找齊王。
鳳長漓雖然這樣想,但爲了确保安全,還是轉身去了道家莊,趁着夜色在道家莊裏四下搜尋。
夜色裏,淩雲飛正在院子裏教訓下人。
陳止已經派了大将在路上,今晚他探探底,若是道家莊裏沒有蘇錦溪,這個道家莊的毒瘤也不能在江湖上存在了。
整個道家莊被他查看完,卻沒有絲毫的蹤影。
鳳長漓趁着天色還未亮,轉身出了道家莊,然後直奔汴梁城。
而此時,道家莊裏,淩雲飛卻停手了。
教訓下人,不過是給鳳長漓看的罷了。
宿千吟也從暗處走了出來,夜色裏他的臉上很不好看,相反淩雲飛的臉上卻帶着一抹得意。
“還以爲他有多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草包王爺,所謂戰神,都是朝廷編出來的故事,騙人小孩的吧。”
這個世上,哪有什麽戰神,不過是天子爲了安撫民心,想出來的法子罷了。
“如果不是司夜牽着他的心,你以爲他會放過道家莊?”宿千吟沒理會淩雲飛自傲,自顧自的說道。
他了解鳳長漓和蘇錦溪了,如果不是因爲太了解,光憑淩雲飛,他怎麽可能拿下蘇錦溪?
真以爲殺手是那麽容易擒獲的?
那晚如果沒有他的布局,淩雲飛絕對會被蘇錦溪滅口,這是蘇錦溪的實力,不是他淩雲飛驕傲的資本。
“道家莊牽連甚廣,就算是鳳長漓是王爺,擁兵自重,可是他也要想想道家莊地位,動了道家莊,就不止是江湖勢力,朝廷也會因此動蕩。”
朝廷換了新君,才不過兩年,此時修養生息爲好,怎麽可能冒這麽大的風險來清理道家莊的呢?
再說還有一個廢太子在暗處虎視眈眈。
想想,朝廷就危機四怠。
對于這個,淩雲飛有足夠的信心。
宿千吟沒有跟他辯駁,若非看中道家莊這樣既有朝廷背景,又在江湖上不可小觑,他不可能和他合作。
他轉身走了,夜深了,演了大半夜的戲,終于可以休息了。
而淩雲飛不,他心中激昂憤慨的很。
他讓下人推着他去了地牢,或許他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蘇錦溪。
夜深了,地牢的水更加涼了。
可蘇錦溪渾身卻像是被火燒一樣,宿千吟不知道給她吃了什麽東西,讓她整個熱的沸騰,若非這一池子涼水,她覺得自己肯定會被熱死。
地牢不遠處,又有了聲音。
這個點不會是下人送飯,更不會是給她吃什麽藥,所以來的人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故意來看她的。
除了淩雲飛,她想不出别的人。
火把照亮她的眼前,淩雲飛被下人推着走進來。
看見她,淩雲飛笑的很開心。
此時蘇錦溪,既不是那個貌美如花的晉王妃,也不是那個冷漠無情江湖殺手。
她隻是一個被囚禁的犯人。
此時,她高高腫起的臉上已經化膿,除了那雙眼睛還能十分明亮之外,她的面容已經沒法看了。
淩雲飛想,她這個模樣,恐怕就是鳳長漓站在她的面前都認不出來吧。
“看見我,你不高興啊,可是你想看見的人,已經走了啊。”
淩雲飛對上蘇錦溪淩厲的眼神,得意的笑着。
蘇錦溪無視他的話,看了他一眼之後,緊緊的閉上眼睛。
現在她是階下囚,多說無益。
淩雲飛看着她的這幅樣子,心裏比忒多痛快樂,詭異的看着她:“鳳長漓今晚來過了,可是他追着另外一個女人走了,一個跟你很像的女人……”
話落,蘇錦溪陡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淩雲飛。
淩雲飛陰冷一笑:“你是墨白焰的時候,換了一張臉,他也認出了你。不知道這個時候,他能不能認出那個女人是不是你?”
知道蘇錦溪不會對這個上心,淩雲飛又是一笑,繼而說道:“那個女人可是宿千吟訓練了兩年的女人,舉手投足,武功招式,都像極了你呢。她站在我面前,反正我是認不出來的。”
蘇錦溪心頭一緊,原來宿千吟和她相處兩年,是爲了這一招。
她不擔心鳳長漓會認出,她怕那個女人心懷不軌,對鳳長漓下手。
想起這些,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她不能在這裏被人擺布。
她要尋着機會出去。
淩雲飛像是看穿了她心頭所有的想法,在一旁冷笑道:“你就安心的在這裏呆着吧,我會時不時就告訴你,鳳長漓與那個你的消息,保證你不會寂寞。”
說完,他揚聲大笑的離開。
蘇錦溪看着他的背影,咬緊了牙關。
她一定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