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的,淩雲飛讓下人推着,緩緩的下去。
因爲主人來了,所以就舉了火把,照亮了前行的路。
不過地牢的隐蔽性很強,所以一般人就算是有火把,若是不知道路,貿然闖進來,一樣會走進死胡同,然後掉入陷井。
淩雲飛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蘇錦溪看到他的表情。
他會深切的提醒她,她現在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就算是不能死,也讓她生不如死。
而蘇錦溪正在閉目養神,池子裏的水很冰涼,寒冷遍布全身,讓她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
而這裏的人每隔兩個時辰會給她吃下一顆藥丸,讓她保持體力,預防她的突發疾病而暴斃。
這種法子,也隻有淩雲飛那種變态想的出來。
她正在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眼前突然亮了起來,蘇錦溪慢悠悠的睜開眼睛。
等眼前适應了光亮之後,她才看到面前的人。
是淩雲飛。
他來,毫無疑問,是來找茬來了。
“看到我來,你一點也不吃驚啊!”淩雲飛嘴角含笑,一臉狠毒。
蘇錦溪冷冷的看着他:“這裏是你的地方,你來這裏很奇怪嗎?”
淩雲飛早知道她不是尋常人,可事到如今,她都落得他手裏,竟然還是這幅高高在上的表情,這讓淩雲飛心裏很不痛快。
他真想親手撕開她臉上的平靜,看看她崩潰的樣子。
“既然你這麽平靜,那麽我們不妨來玩個遊戲,我來都來了,你不妨猜猜我會怎樣的對你吧?”
聞言,蘇錦溪心裏咯噔一下,早知道他不會安下好心,盡管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但面對這樣的情況,心頭還是忍不住的一淩。
“我爲什麽要猜?主動權都在你手裏,我猜什麽都猜不對的。”
蘇錦溪懶得跟他多費口舌,說完之後便緊緊的閉上嘴,再也不肯多說一句。
淩雲飛卻被她這副不在意的樣子氣的臉色猙獰:“都說女爲悅己者容,我倒要看看你沒了這張漂亮的臉,鳳長漓還會不會喜歡你,他是西涼的戰神,是大名鼎鼎的永安王,難道會娶一個醜婦當王妃,讓天下人嗤笑嗎?”
說着,他就讓人拿了鋒利的匕首去劃她的臉。
蘇錦溪什麽都沒說,隻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膚淺。”
雖然她語氣平靜,但是淩雲飛卻覺得自己是戳動了她的内心了。
天下沒有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容貌的,就算是她才華橫溢,可是她醜如夜叉,鳳長漓還會在愛她嗎?
他的手下拿了匕首,走到水牢前,一隻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颚,另一隻手拿着匕首在她臉上比劃。
蘇錦溪那張連臉,漂亮的讓下人覺得劃了真的很可惜。
淩雲飛看穿了下人的遲疑,立即說道:“猶豫什麽,給我下手,一刀下去,再來一刀。”
蘇錦溪緊緊的咬着唇,堅決不讓自己叫出聲音。
臉上的刺痛,非但沒有讓她悲痛,而讓她更加清醒。
左右不過是一張臉皮而已,她不在乎。
鳳長漓若是愛的隻是她這張臉皮,也不會在她是墨白焰的時候,就一眼認出了她。
淩雲飛從小到大都自傲的利害,根本沒有女人能走近他的身邊,更别提會有一份愛戀,所以他永遠不可能知道。
有的時候認準了一個人,要的,不止是她的臉。
那種刻苦銘心的愛情,是沒有了對方,生命就在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不過此時,她不會有任何的争辯。就讓淩雲飛以爲自己得逞了,對她有利。
她臉上鮮血淋漓,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淩雲飛。
那個樣子,十分可怖,就像是地獄而來的修羅。
看她這麽“痛苦”,淩雲飛的心情十分好,不過就此還有完。
下人按照他的吩咐,又拿了一些東西。
蘇錦溪還沒有看清是什麽東西,突然傷口上一陣刺痛。
這一下,太突然了,不由的讓她叫出了聲。
是……海鹽。
“都說傷口上不能撒鹽,可我今天心情好,就像撒鹽。”淩雲飛看着她獰笑出聲。
“你放心,你的臉不禁不會好,還會化膿,然後一天比一天疼,到時候你就會變成的十分醜陋的醜八怪,見過夜叉嗎?就是那樣的那種面目全非的夜叉。”
“王八蛋。”看他得意的樣子,蘇錦溪咬緊一口銀牙,恨恨的出聲。
原本匕首劃破的傷口,隻是刺痛,她還能忍受,可是加了海鹽,簡直疼的她神經的都在抽痛。
此時她已經感覺到兩邊的臉腫了起來,導緻她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不能傷及她的性命,可是能毀她容貌,讓她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人前。
“來人,以後每天好好伺候我們蘇大小姐,不用客氣,隻要留着一口氣就成。”
看着蘇錦溪狼狽的模樣,淩雲飛張狂的笑着,然後讓下人把他推出去。
火把消失在拐角,蘇錦溪的眼前又恢複了一片黑暗。
冰涼刺骨的水,加上臉上的抽痛,讓她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
她要出去,一定要出去,隻有出去,才能讓淩雲飛和宿千吟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爲。
……
就在此時,在山裏已經熟睡的鳳長漓突然被一陣噩夢驚醒了。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一陣洶湧如潮的難過湧了上來,疼得他簡直無法入睡。
他一睜開眼睛,就已經記不得自己到底夢見了什麽,可是他心裏頭卻又感應,一定是她出事了。
不然他不會這麽難過。
思及如此,鳳長漓想也不想就朝着外頭沖了出去。
看着院子門前的八卦陣,思慮片刻,就一頭紮進去了。
而若蘭在他沖出院子的時候就已經起了,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樣子,隻是慢悠悠的跟在身後,也不做提醒。
她師傅說了,輕易不出山,否則會出大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