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身後也有了輕微的聲響,墨白焰拽着淩雲飛朝着一旁躲去。
還未落穩地上,腰間一陣刺痛,墨白焰一腳把眼前的淩雲飛給踢了出去。
等她站穩後,赫然發現,她的對面坐着另一個淩雲飛,還有一個站着的無名。
“無名,你到底想幹什麽?”墨白焰看着那個臉上毫無特點的無名,不禁提高了聲音問道。
他爲什麽和淩雲飛在一起?那天救了淩雲飛的黑衣人就是他嗎?
無數個疑問和疑團,朝着她撲面而來。同時她心中也隐隐有個猜測,她就是真是蘇錦溪,無名就是其中一個不希望她能記起鳳長漓的人。
換而言之,他是他們以前的敵人?
“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無名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這麽快折回來了,就說明她沒有去追蘇月夕,而是對他産生了懷疑。
墨白焰捂着自己小腹上的傷口,眉頭緊皺。
這個口子傷的不是緻命的位置,卻讓她疼痛難忍,像是被刀紮在骨頭上一樣疼。
墨白焰腿腳一軟,頓時就單膝跪在的地上。手上長劍豎在面前,給了她一絲力氣。
“墨白焰,我給了你生路?爲什麽你要朝死路裏來?”無名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把玩着手裏的一杯酒,眉眼裏閃過一抹狠厲。
他的話讓墨白焰冷冷一笑,反問道:“生路?就是讓我和鳳長漓相互殘殺嗎?”
無名點頭道:“是啊,可是你不聽話啊!”
“所以從一開始我們倆在祁連山上遇見,就是一個局?”墨白焰看着無名,眼裏閃過一抹嘲笑。
誰能想到,她一個名滿江湖,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竟然也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棋子。
“你要救司夜,他要救你,你們倆應該水火不容的……”說到此處,無名有些遺憾,爲什麽他們倆能和平相處,還能互相甜蜜的在一起膩歪那麽久呢?
“所以爲了你想要看到的那一幕,你消除了我的記憶,換了我的臉,讓我成了江湖上的一個殺手,與之前的蘇錦溪大相徑庭是嗎?”
墨白焰盯着他,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說着。
無名依舊點頭。
“你跟朝廷上通緝多年的太子,蘇月夕和齊王,是一夥的了?所以你是慕朝北?”
無名在次點頭。
無名什麽都算到了,就是沒有算到她的警戒之心。
他将事情做的越完美,就越是讓墨白焰……不,蘇錦溪懷疑。
而無名也無法料到,盡管他爲了蘇錦溪換了臉,讓她成爲了墨白焰,鳳長漓還是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認出了她。
他想讓兩人相愛相殺的畫面不僅沒有出現,反而更見證了他們倆的情深的偉大力量。
“你還有其他的身份嗎?”蘇錦溪擡頭看着他,眼裏希望他能解惑。
她雖然确認自己是蘇錦溪,可是對于過去,她是一點也不知道。
無名走到她面前蹲下,指尖劃過她臉上的邊緣,輕輕一撚,一張薄薄的面皮輕而易舉的從她臉上撕了下來。
蘇錦溪原本的漂亮的臉就被露了出來。
他看着眼前這張依舊那麽的漂亮的臉,口氣很緩慢:“聽說過……鬼才之子嗎?”
蘇錦溪不語,她不知道。
可是淩雲飛知道,他不禁脫口而出:“鬼才之子,宿千吟……”
“你……你你不是讓晉王爺殺死了嗎?”
幾年前,先皇還未易主,江湖就已經傳說宿千吟被當年晉王爺殺了。卻沒有想到,他并沒有死,而是的換了一個身份成爲了太子的軍師,慕朝北。
“錯了,不是晉王爺殺的。”宿千吟看着蘇錦溪,目光突然變得陰狠起來:“是她殺的。”
蘇錦溪心頭一震,果然是淵源頗深。
宿千吟恨鳳長漓,恨她入骨。
“無名是我,慕朝北也是我,宿千吟也是我,大千變化,你能猜中那一個?”
蘇錦溪搖頭:“我猜不中。”
雖然她這樣說着,可是另一隻手卻快速的朝着宿千吟刺去,寒光一閃,似乎極爲要命。
可是刺到一半,就被宿千吟捉住了。
“從你踏進這個院子的時候,你就中招了,所以别浪費力氣了。”
無名說的時候,口氣很溫柔,可是眼睛裏卻很陰狠。
“毒尾花呢?”
他摸到了她的荷包,可是裏面什麽都沒有,不禁變了臉色。
蘇錦溪慘白的臉色勾起了一抹笑意,譏諷看着他:“你以爲我來找你,會把毒尾花帶在身上嗎?”
在進入道家莊的時候,她就已經交給暗衛了,并囑托他們交給鳳長漓。
淩雲飛迫切的需要毒尾花,她怎麽可能送上門?
看着兩人都變色的臉,蘇錦溪不禁譏笑道:“宿千吟,你與我朝夕相處兩年多,你應該了解我的,既然對你起了疑心,你以爲我會那麽的大意嗎?”
那毒尾花,是拿來救她兒子的。
兒子都不在他手上,爲什麽要帶在身上?
雖然宿千吟變了臉色,可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捏着她的下颚,冷道:“就算這毒尾花在鳳長漓的手上,我讓他用的毒尾花來換你,你猜他會不會拿來?你認爲,司夜和你,哪個在他心中更重要?”
這下,蘇錦溪的臉有些難堪,忍不住低喝一聲:“卑鄙。”
“蘇錦溪,我總有辦法讓你和鳳長漓兩個人痛苦,讓你們的心裏一輩子隔閡。”
正如蘇錦溪所說,他太了解她了,所以知道即便這是圈套,即便知道鳳長漓會選擇的答案,她還是不能釋懷。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做孤家寡人的,我會讓另外一個女人代替呆在他身邊的。”
宿千吟看着她,慢悠悠的說出來。蘇錦溪頓時就急了,低喝道:“你什麽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宿千吟不打算告訴她,起身站起來,轉而看向淩雲飛:“把她關進水牢,記着小心一點,不要讓她跑了。”
淩雲飛點了點頭,他對自家的地牢還是很有自信的。
很快,下人就拖着軟綿無力的蘇錦溪下去了。
房間裏靜悄悄,唯有一灘血迹,證明她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