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白焰朝着沙幫主急速湧去的時候,一枚利箭,劃破寂靜空氣,夾雜着輕噗之聲朝着她刺來。
她閃身一躲,鞭子也就歪了方向,在沙幫主的身側落下。
鞭子落在地上的啪的一聲,幾乎要刺穿耳膜。
沙幫主被墨白焰的武功震撼,臉色急變。不等她過來,自己轉身就朝屋裏跑。
沙家幫的宅子裏,機關衆多。
沙幫主閃身躲進暗道裏,石門落下之前對着趕來的墨白焰得意一笑。有本事她就來闖,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足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墨白焰與鳳長漓迅速解決他派來擋住他們的人,走到石門前,默默白雲剛想按下的按鈕,卻被鳳長漓攔住。
“我不建議下去。”
他一臉嚴肅,說話的時候很鎮定。
墨白焰皺眉看他,雖然不解但是手上放下了暗道的開關按鈕:“你不是要找人?爲什麽不下去?”
“這地下埋伏好了人,我們直接下去無異于是個活靶子任由他們折騰,與其這樣九死一生的殺了他,不如等他自己上來。我會頒發通緝令,讓沙家幫在也不能在江湖上立足。”
墨白焰點了點頭,這樣的人讓他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去殺,不劃算。
她不懷疑他說的話,雖然江湖通緝令不是一般人能發的。
不過她不會過問。
……今晚,注定是一場血滿天空的屠殺。
沙家幫放下武器投降,從此從江湖上除名的人,便放走。
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這些人,不需要墨白焰和鳳長漓的動手,楊家堡的人已經足夠。
看着漆黑的天空,鳳長漓腦中卻想是蘇月夕。這個女人竟然能隐藏在江湖門派中,說明這兩年太子和齊王已經将手再次伸到西涼了。
不過如今他知道了蘇月夕的藏身之處,也就不愁找不到她。
如此順藤摸瓜必能找到自立爲王的太子和叛變齊王,還有那個在江湖上消失了兩年之久的慕朝北。
這兩年實在太安靜了,連慕朝北的無影門都銷聲匿迹了,就更别提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宿千吟了。
他很想問墨白焰,她身邊的那個人到是誰,可又怕問了觸及的她的底線,到時候兩個人連朋友都沒得做。
亦或者真的驚動了宿千吟,讓墨白焰還沒有完全愛上他之前,讓兩個人互相纏鬥在一起。宿千吟和慕朝北兩個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兩個人要是湊在一塊,鳳長漓都沒把握能對付。
鳳長漓連夜送消息給自己的手下,蘇月夕已經現身,明天江湖上廣發通緝令,沙家幫和蘇月夕一個也休想逃。
天色微亮的時候。鳳長漓和墨白焰才回去。
彼時楊家堡靜悄悄的,可等他們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面一絲不平靜。
雖然地面上幹幹淨淨,可是空氣裏泛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宣告着什麽。
楊少翎端坐在客廳前,身上占滿了血迹,而一旁跪着幾個人,都用繩子綁着。
墨白焰定睛一看,竟然是上午來的楊文林,身邊的人大抵是他的手下了。
事情竟如她所料,楊文林帶着人來攻楊家堡了,而沙家幫擺陣等的人也是楊少翎。
可是沒有想到,楊少翎一個回馬槍,将他們的計劃全部打亂。
“怎麽回事?”走近之後,鳳長漓問道。
楊少翎看了一眼鳳長漓,再看向墨白焰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感激。
“我剛趕回來,楊文林就沖了進來,用自己楊家大伯的身份,誘騙靈珠讓下人開門。好在我趕回的及時,不然後果嚴重。”
說起這話的時候,楊少翎的口吻就帶着一抹後怕。
幸虧墨白焰讓他回來,不然靈珠肯定難逃一劫。
聽了這話,墨白焰頓時怒從心來,她兩步走到楊文林身邊,一腳揣在他的胸口。
楊文林頓時就被踹出老遠,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
“說,你用什麽法子哄騙靈珠開門的?”靈珠挺激靈的,對楊文林一家也挺機警的,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讓下人開開門。
楊文林起初不說,墨白焰一腳又要踢下來的時候,他才連忙求饒:“我說,我說……我讓人挖了老堡主的墳……”
“你說什麽?”楊少翎冷喝一聲,瞪着眼睛看着楊文林,手上一個動作,刀身已經出鞘,直接架在楊文林的脖子上。
鋒利的刀鋒散着寒光,楊文林幾乎都要被吓得尿褲子了。
楊少翎情不自禁的回想剛才,他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因爲太過緊張靈珠的安危,情不自禁的朝着靈珠吼了一頓。
罵她沒腦子,罵她不讓他安心。
竟然能讓下人給楊文林開門,迎接敵人進門,若不是他及時趕來,那後果簡直不能想象。
可是現在看來,是他錯了,他一直把靈珠保護的很好,讓她沒有一點保護自我的能力。
她最在乎的人就是爹,聽到他用爹的骨灰威脅她,她肯定妥協的……
“别動手,還要用他讓他女兒引出來呢。”就在楊少翎要動手的那一刹那,墨白焰出聲提醒道。
他女兒楊妃琳也是一個利害的,既然要滅了楊家,那就不要留後患。
楊少翎得到了墨白焰的提醒,理智這才回攏。
今晚隻是剛開始,後面要陸陸續續把所有人都解決了,才能完全放心。
楊少翎收起了刀,徑直往後院去。
墨白焰轉身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冷靜的看着那些被綁的人。
雖然目光在看着他們,可是她的腦海裏不禁在想墨無暇……
腦海中的那些疑雲慢慢的連成了一道線索,讓她的眼前一下明亮起來。
她的眉頭一下皺緊了,眉宇間的溝壑,感覺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鳳長漓在她身邊坐下,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禁關心的問道:“你怎麽了?又想到什麽事了?”
聽到他的聲音,墨白焰轉而看向他。
不知爲何,眼前的換個人,原本熟悉的臉,變得很陌生。
陌生到,她似乎認不住他到底是誰?
亦或者她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