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墨白焰啞然失笑:“你手很癢嗎?爲什麽單單對殺人這件事很有興趣?”
他到底是爲了幫自己,還是爲了殺淩雲飛,這個問題她必須搞清楚。
“我不是對殺人感興趣,我是對讓你欠下一個人情比較感興趣。”鳳長漓接口說道,邪魅的臉上又是一副無賴的表情。
墨白焰自認閱人無數,可是在他的面前也隻有吃癟的份。
那雙時而深沉,時而嬉笑的眼神,真的讓人看不穿。
這也是鳳長漓想說的話,他也看不透她,隻是仗着從前恩愛的記憶,對她依葫蘆畫瓢的寵溺而已。
身爲女人,沒有人會拒絕一個人真心實意的對你好。
寵你,愛護你。
就連墨白焰,那個江湖排名前十,被人說成鐵血無情的女人,也是抗拒不了這樣的柔情。
她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看着蹭高的火焰,冷笑懂啊:“我本想先趕回去處理一下私事,誰知道這淩雲飛自己撞上來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你說吧,怎麽動手?”鳳長漓笑道,擦拳握掌的躍躍欲試。
墨白焰瞄了他一暗道:“不怎麽動手,硬拼。”
鳳長漓愣了一下,手裏的棍子一下就折斷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墨白焰:“你說真的?”
“嗯。”墨白焰絲毫沒有猶疑的點了點頭:“現在無論我們怎麽設套淩雲飛都有防備,而且他給我們射了套,既然這樣,我們白費那力氣做什麽?不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你有把握嗎?”鳳長漓有些擔心,淩雲飛身邊的暗衛不怎麽樣,可是他自身武功不弱,而且又有道家莊作掩護,肯定難纏的很。
“有你,就有把握了啊!”墨白焰看了他一眼,得意的說道。
“淩雲飛看着兇殘,也就是暗器用的利害,隻要近了身,他就不足爲具。”
“這倒也是。”鳳長漓點點頭,表示贊同。
掄起近身作戰,沒有人能比的過她。所以隻要讓她有機會靠近的淩雲飛,他就必死無疑。
鳳長漓在三考量之後,一臉認真的看着墨白焰,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放心,我定然會爲你保駕護航。”
原本以爲是一句哄着她的話,可是就是這句話,卻讓她心生漣漪。
自她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讓人靠她這麽近,也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更沒有人讓她有安全感。
可這些,眼前的這個男人都給了她。
墨白焰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她相信直覺。
倘若她跟他沒有什麽牽連的話,那她的過去肯定有一個類似這樣的男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謝謝你。”半晌,她吐出這麽一句話。
鳳長漓直接回道:“我們之間不用這兩個字。”
墨白焰微微一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鳳長漓好像得知了她的想法似得,猛的又靠近她,笑嘻嘻的說道;“如果你内心實在覺得愧疚,不如就以身相許如何?”
墨白焰心中那點漣漪消失不見,臉上瞬間化成了一道寒冰。
“白癡!”
她罵他,鳳長漓一點都不生氣。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能當一個白癡,起碼能留在她身邊也是好的。
……
大雨下了一整夜,祁連山的火勢也被澆滅了。
天剛破曉,露出了魚肚白,鳳長漓睜開了眼睛。一轉頭,本想看墨白焰在不在,誰知道旁邊沒人。
鳳長漓頓時就慌了,頓時就徹底驚醒了,連忙站起來四下搜尋,結果破屋子裏空無一人。
鳳長漓跑出破屋,連忙喚出暗衛。
哨子一旦吹響,暗衛很快就出來了,恭恭敬敬的站在鳳長漓的面前。
他沒有耽誤,直接問道:“墨白焰去哪了?”
暗衛道:“墨姑娘天沒亮就走了,我們暗衛跟丢了,她似乎……”
“行了,我知道了,一個江湖上排名前十的人讓你們輕而易舉的跟蹤到了,她也不用混了。”
暗衛沒有跟蹤到她,鳳長漓并沒有生氣,反而心中有一絲欣慰。
暗衛的武功數一數二,他們都追不到她,更不用說江湖上的那些人了。
這樣他也不用時刻都在提心吊膽她會遇到危險。
這一次的分别,隻是爲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罷了。
……
清晨,薄霧還沒散去,迷蒙的天還是白乎乎的一片。
低矮的草叢裏間,如珍珠一般的露珠花落子啊的草也漸漸的末梢上。
墨白焰牽着自己的馬走在的茵郁的林間小道上,略微放慢了腳步。
迎面吹來細風吹起了她額頭邊上的一縷發絲,帶着一絲滄桑感,而心情就如白霧一樣迷茫了一片。
本來說好了,與墨無暇一起去解決淩雲飛。
可是到了後半夜,卻又鬼使神差逃跑了。知道他身邊有暗衛,她還靜悄悄的避開了。
她一貫不是多情的人,卻在一面之緣的男人身上投注了太多的目光。
這不是她墨白焰幹出來的事情。
她是一個殺手,殺手就不應該有任何情愫,讓自己有了軟肋。
在世人面前就連司夜的存在,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保護着。
可是這個秘密,卻教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知道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在他身邊呆下去了。
她不能有情,否則就會迎來萬劫不複的滅頂之災。所以即便有緣,她也要及時的斬斷情根。
墨白焰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唯一的親人是司夜,那個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她隻要他,其他的都可以不要。
哪怕是墨無暇。
想到司夜,墨白焰就不由自主的蹩起了眉頭,他天生帶疾病,跟普通的小孩不一樣。
毒尾花是他全部的希望,也是她的。
她希望能看到司夜正常的跑跑跳跳,看着他正常的笑,而不是一整日的昏睡,或者疼得小臉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