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無聲,屋中燭光搖曳,墨白焰躺在床上,一時竟然毫無困意。
原本之前很困卷,可是真的松下心休息的時候,竟然睡不着。她滿腦子想的竟然是他那雙眼睛,似乎藏了許多的悲傷,藏了許多想要說的話。
那種突如其來的陌生的熟悉感,讓她倍感恐慌。
司夜是她的兒子,現在快兩歲了,可是她絲毫記不起兒子的父親是誰,也不知道她曾經是不是有家。
那個人說,她是大家閨秀,未婚先孕,男的逃走,而她不堪受辱跳崖尋死,最後被他所救。
他說的一本正經,可是墨白焰一個字都不信。雖然記不起所有的事情,但是她新堅信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她殺人的手法那麽的熟練,與人過招像來是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刀已經在了脖子上。
這種手段,迄今爲止,她還沒有發現一模一樣的手法。
那個人,她一直有所防備。可是目前爲之,她竟然查不出跟墨白焰有關任何消息。或許是被那個人換了名字,但是一切真的無從查起。
她的過去就像一層白紙,隻有司夜是具有真實感的,那是帶着她以前的唯一标志。
想着想着,困意來襲,正想睡來着,突然察覺到很細微的聲音。
她覺得不對勁,立刻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走到房間,卻看見鳳長漓也起來了,兩個人非常有默契走在一起,互相對視了一眼,便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爲了不連累這客棧裏的其他客人,鳳長漓和墨白焰直接翻窗而出,駕馬往城外沖,身後跟着悉悉率率的腳步聲。
此時城中還沒有宵禁,打更的更夫剛剛出來。
一連串的黑影的接二連三的沖出城,吓得連更夫都躲了起來。
鳳長漓沒想到淩雲飛這麽大膽,在熱鬧的城中都敢動手。原本還想休息一晚上,這下可好,真是白費力氣。
兩人沿着大道一路疾馳,忽然前面也出現了可疑的黑影。
鳳長漓和墨白焰兩個人雙雙勒了馬,停止前進。
“下馬。”鳳長漓大喝一聲,翻身而下,墨白焰沒有猶疑,緊跟而下。
兩人剛下馬,一張大網兜頭倒下。
又是這樣的陣勢,鳳長漓和墨白焰已經休息了兩個時辰,此時神清氣爽,對付這些人來綽綽有餘。
可是他們也知道,眼前的隻是開胃小菜,大頭在後頭。
不出半刻,這數十個黑衣人悉數倒下,于此同時鳳長漓的暗衛也趕到了。
他們身上同樣有血,應該是遇到了麻煩。
“看來這背後的人下的功夫不少啊!”鳳長漓不屑冷哼了一聲,這人還讓這些廢物去圍攻他的暗衛,真是不知死活。
墨白焰接口道:“他陰狠,也向來周全,見你的手下逃脫,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一擊不緻命,他就不會在出手,也是一個性子極其傲慢的人。
墨白焰說着,眼神卻放在了他身邊的手下身上。
“你去哪,我護送你去。淩雲飛這個小人,不會放手的。”鳳長漓轉而看向墨白焰一字一句的說道。
墨白焰剛想說話,臉上突然落下一滴雨來,然後豆大的水點,噼裏啪啦的就落了下來。
悶熱的雨終于落下了來了,很快就成了瓢潑大雨。墨白焰和鳳長漓騎馬狂奔,終于找到了一個破屋避雨。
而此時他的手下已經不見了,隐藏了起來。
“他們爲什麽不在身邊?”走進了破廟,墨白焰看見身後沒有人,便多餘的問了一句。
鳳長漓尋了一堆幹草,然後生火:“他們隻在我危險的時候出現,其他的時候都會藏起來。”
他身邊不需要人伺候,所以他們隻負責他的生命安全。
墨白焰在火堆旁坐下,雖然隻是一段路,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半,此時涼風吹來還是有些冷。
“你對他們很放心。”
這句話并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鳳長漓點了點頭,看着火堆的目光很深邃:“嗯,他們曾經是一個人訓練出來的,與一般的手下不同。”
“身手非凡?”墨白焰笑了。
“算是。”鳳長漓沒打算多說。
每次提起那個人,他都會三緘其口,就像她提起司夜的時候一樣。
這是他不成觸碰的傷口,所以墨白焰懂得。
坐在火堆旁,沒一會身上就暖和了,不過氣氛卻有些尴尬,因爲兩個人相對無言。
鳳長漓一向嬉皮笑臉,這次卻無比嚴肅。
“淩雲飛背景到底是什麽?爲什麽這麽猖狂?”過了一會,他突然說道。
墨白焰一愣,随後立即道:“他背後是道家莊,名面上是做镖局,其實背地裏做的殺人越貨的勾當。”
“哦,又是一個的才狼虎豹一樣家族。”鳳長漓眼中迸射出濃烈的光芒,既然路見不平,他這個王爺也不好白當的。
這樣人以假名義在江湖著稱,實際上也是西涼國的蛀蟲,這樣的人要麽死,要麽遷徙他國,反正西涼有他在,就容不下這樣的人存在。
“這道家莊橫跨很廣,說白了就是官商勾結在一起,淩雲飛家族曆來在西涼盤踞,有一百多年的家族史,不是一個好惹的。”
“你怎麽了解的這麽清楚?”鳳長漓轉而看向墨白焰,疑惑的問道。
墨白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是個殺手,這一份名單在一個月前交到我手上,隻不過我爲了尋毒尾花沒功夫去而已。”
“說的好輕松,這淩雲飛會是個容易殺得嗎?”鳳長漓不禁啞然失笑。
墨白焰也有些無奈:“這不是已經找上門了嗎?不過也正好給了我機會。”
一聽她的口氣,想必是要動手,鳳長漓頓時就來了興趣:“你說怎麽動手,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