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帶着她們去了上房,裏面果真是上房的待遇。軟榻,還有屏風做的隔間,應有盡有。
鳳長漓想,他不用睡地上了,有軟榻可以将就了。
“小二打些熱水,我們要洗漱。”一腳踏進去之後,鳳長漓就吩咐了一聲,順便拿了一錠賞銀。
小二得了好處,自然是什麽都做的,連不跌的下去忙了。
鳳長漓轉身在凳子上坐着,将手中包袱扔給墨白焰:“這是你的衣服,身上的衣服是烤幹的,穿着肯定很不舒服。”
墨白焰面無表情的接住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坐下。
“墨無暇,你到底是誰?”她看着他的臉,一本正經的問道。
他們兩個人在祁連山上共同戰鬥過,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武功不俗,而且随身還帶着手下,身份肯定不凡,應該不是無名小卒之輩。
但是但凡江湖上有名的人,她沒有不知道的,爲什麽眼前的這個人,她卻一點都不了解呢?
更可笑的是,他明明是個無賴的性子,她卻不抗拒他的接近,甚至對他有種莫名其妙的好感,這讓她很疑惑。
聞言,鳳長漓笑道:“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做事不留名,不像有些人喜歡擺架子,你沒有聽說過我也是應該的,再說這世上有許多的世外高人,人家都不在乎那一點名利,自然也就不爲人所知了。”
他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其實很有深沉,臉上的五官都帶着一抹嚴肅,尤其是那雙眼睛,深深的眸光散發着一股滄桑感。
那種是滄桑經過殘酷的折磨和時間的洗禮,讓人看着就情不自己的深陷進去,然後的想要了解裏面秘密。她知道,他用嬉皮笑臉的樣子掩飾他的悲傷,讓人看不出深淺。墨白焰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特别的,竟然能看到他不爲人不知一面。
她不知不覺的看出了神,鳳長漓察覺她的目光,朝着她不斷的靠近,等她察覺的時候,兩人的眼睛已經近在酋尺。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鳳長漓盯着她的眼睛,很深很深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她,墨白焰像是跌進了一團深汪裏,明明知道他說是什麽,卻不可自拔看着他,望着他,移不開眼睛。
心中那股動蕩的漣漪,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麽。
就在此時,小二敲響了門:“二位客官,熱水來了。”
就是這麽一句,讓墨白焰回神,一把推開靠近鳳長漓,疾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鳳長漓一臉失望趴在桌子上,剛才他就要成功了,她就要屈服在他的目光之下,他似乎看到了眼底那份深深潛藏的愛,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該死宿千吟,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爲什麽又讓她換臉,還讓她完全記不得以前?
墨白焰讓小二把熱水提到屋裏,轉身就拿了衣服進了屏風裏。
與他同處屋檐下,墨白焰一點也不擔心鳳長漓會占她便宜,心中煩仿佛笃定了他不是那樣的人,這種自信,她也不知從哪裏來的,暫且就歸置爲剛才從他的眼神看出來的。
坐在屏風外鳳長漓靜靜的看着窗外,黑幕籠罩着大地,完全是一片漆黑的顔色。
雖然是說現在西涼國泰民安,可是太子與齊王逃串到别國,在他國的幫助下占地爲王,還是西涼的一個大患。
兩年前,西涼八方受敵,雖然打完了仗,卻是國力空虛,這兩年還不适宜有大動作。他流串江湖,一邊是爲了尋找莫峰與蘇錦溪,一邊是爲了找齊王和廢太子藏身之所。
如果能暗殺他們最好,不然始終是西涼的心腹大患。
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蘇錦溪,她卻改頭換面成爲了另一個人,徹底成爲了另一個人,心中總是難掩悲傷。
不過兩年前他們之間有那麽深厚的感情,兩年後,他也一定能讓她愛上自己。
一聲輕響,鳳長漓猛的回神,仔細一聽,有人悄無聲息的來到房間外。
擡眼一看,墨白焰竟然沒出來,想必她很是疲累,鳳長漓不想驚喜她,直接扯了衣服輕手輕腳的蓋在她身上。
然後自己閃身站在窗口外,吹響一記口哨,那腳步聲立刻的就跑。
鳳長漓推門走出去,兩個暗衛瞬間擒着一個光頭走了過來:“主子!”
“怎麽回事?”鳳長漓掃了一眼這人,疑惑的問道。
那暗衛道;“這是流竄在幾個地方的采花賊,估計是今下午盯上了主子身邊的人了。”暗衛如是說道。
鳳長漓眯起了眼睛,冷道:“身上有人命嗎?”
暗衛道:“有,好幾條。”
“頭剁了,挂在城樓示衆三天。”鳳長漓很是厭惡的說道,這樣的人絕對不輕饒。
暗衛頓時就抓住那采花賊,往外走,平靜的一絲聲音都沒有。
鳳長漓轉身回房,剛準備推門,門從裏面打開。
此時墨白焰已經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本想讓你在睡會,還是驚醒了。”鳳長漓走進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墨白焰關上門,轉身走進去:“原本就是小憩,也沒有睡熟。”
在他身邊坐下之後,她又道:“你的手下挺有本事啊,擒住一個被緝拿無數回的賊竟然毫無打鬥的聲音。”
鳳長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恩了一聲,沒說話。
這暗衛,當年還是她親手培訓的,隻是她現在都不記得而已。
他不願多說,墨白焰也識趣的沒在問,坐了一會,直接去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