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峰帶着蘇錦溪連夜出了京城,淩王沒有送,隻是讓他們走的悄無聲息,誰也不知道。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前腳走,慕朝北後腳不到半刻鍾就得知了消息。
豎日,西涼國的京城中一片嘩然。
已有晉王妃頭銜的蘇錦溪,趁着晉王去邊疆打仗,有了孩子,一時間京城中流言蜚語如漫天飛絮傳遍每個角落。
皇上大怒,收回聖旨,裁去蘇錦溪的晉王妃頭銜,貶爲庶人。
淩王的解釋皇上非但不聽,還認爲求情的淩王冒犯他權威。因而非但沒有讓皇上收回旨意,反而大怒,将淩王訓斥了一頓,讓他罰跪再長慶殿外兩個時辰,長長記性。
面對太子的挑釁,皇上的責罰,淩王一個字都沒說。
真的隻是因爲太子的一番言辭嗎?
皇上連查都不查,卻認定了蘇錦溪的罪責,真的隻是因爲他求情而責罰嗎?
恐怕不止吧,皇上在刻意的打壓他們兩兄弟,因爲他怕來日晉王打了勝仗回來,他們兩兄弟功高震主。
淩王在心中盤算這些的時候,心中忍不住一陣酸澀,這就是他們高高在上的父皇啊!
防他自己的兒子,就像是在防賊一樣。
淩王有心瞞着鳳長漓此事,反正蘇錦溪已經離開了京城裏,這裏的一切統統與她無關,該承受的他一個人默默的承擔下來就好。
可是盡管淩王做足了準備,杜絕消息外傳,慕朝北卻一樣有本事讓遠在千裏之外,正在邊疆厮殺的鳳長漓以最短的時間知道。
他疼的像是眼珠子一樣的晉王妃被皇上撤了婚約,從此他跟這個女人再無一點關系,慕朝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鳳長漓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回京尋蘇錦溪的。
果不其然,事情在發生後第三天,鳳長漓就已經知道了。
彼時宴河城經曆兩天兩夜的惡戰,敵方已經往後退了十裏,攻勢也沒有之前兇猛,已經到了軍力的盡頭。
鳳長漓得到的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太子還是對蘇錦溪下手了。
鳳長漓叫來了自己的副将和副統帥,連夜制定了新的作戰計劃,而他要即刻趕回京城。戰場上主帥消失,是兵家大忌。而且在沒有聖旨的情況下擅自回京,也是受到的懲罰的。
他顧不得那麽許多,布置完畢後就要離開,卻被副将死死的拽住了:“王爺,你現在回京,除了給一個皇上對你,對淩王發難的借口之外于事無補啊。皇上對事實不查,還嚴懲淩王,就已經說明了他現在是在刻意打壓王爺。而太子此舉也就是想激怒您,他們都不懷好意,王爺,你可千萬不能上了他們的當。”
鳳長漓急火攻心,此時卻也被副将這麽一嗓子吼得略微平靜下來。
對啊,若是他自己一個人他可以不在乎。可是他不能不想到在宮裏頭還有母妃,還有身在京城中的哥哥淩王。他現在已經被皇上打壓的連句話都說不得,他若是在肆意妄爲,除了将他們母子三人推入萬丈深淵,沒有其他用處。
鳳長漓停下了腳步,緩步走到城樓之上,夜色将大地全部掩埋,就像一張巨大的網兜頭蓋下,将所有人都圈在裏面。
遙望河岸那邊的如螢火蟲一樣的帳篷,鳳長漓在身後握緊了拳頭。
錦溪,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我絕對不會放過那些造謠生事的人,一定不會放過!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已是半月有餘。
鳳長漓在宴河擊敗敵軍,然而一方戰勝之後,其餘的三方也潰不成軍。
很快,西涼完勝。
鳳長漓凱旋歸來,率領軍師回京城。
就在這時候,淩王突然得到莫峰的親筆信,他和蘇錦溪遇難,被人圍困,望救。
淩王在晉王府找到了莫峰從前的書信,對照筆記,看了又看,終于确定這是莫峰的親筆信無疑。
他不敢耽擱,尤其事關蘇錦溪,即刻帶兵出發前去營救。
豈料,他前腳出京城,後腳太子就進了宮,掏出一封随着鳳長漓一起打仗将士的親筆信,謊稱鳳長漓要發兵京城,謀朝篡位。
而淩王已經私自帶着府兵前去接應,兩兄弟用心不良。
鑒于情況緊急,太子請求帶着禁軍和西涼最後一道防守的五萬鐵騎,趁着鳳長漓與鳳長歌還沒有彙合之際,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太子陳述,鳳長漓摯愛蘇錦溪,完全就是把她當成了心尖寶貝再看,加上淩王被百般打壓,鳳長漓氣不過就要謀朝串位。
皇上懼怕極了,最後将派人将賢妃軟禁,将調動鐵騎兵符交給了太子。
爲了以防夜長夢多,太子連夜出發,帶兵出城,在城外劫殺鳳長漓,并派人劫殺淩王。
淩王出城之後,便覺得不對勁,莫峰說過是生是死他都不會給他消息,也曾經對他說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心中暗道,不好,肯定是太子在背後做了什麽手腳,他們一定有什麽陰謀。
然而他剛調轉馬頭,還沒有靠近宮城,就被一群鐵騎給攔住了,将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麽人?知道這是誰嗎?淩王殿下去路也是你們能攔着的?”下人一聲大喝,語氣十分威嚴。
卻沒有想到那爲首的将士卻道:“找的就是淩王,聖上有令,淩王與晉王勾結謀反,企圖謀朝串位,令我們拿下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