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漓這一昏迷,到了晚上才醒。
他揉着腦袋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蘇錦溪正坐在一旁靜靜的看書。
“你醒了。”
聲音很淡,臉色也很平靜,鳳長漓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我是怎麽回來的?”
“怎麽回來的?”蘇錦溪冷哼了一聲,轉眸看向鳳長漓,神色不善:“上午的事情這麽快就忘光了嗎?”
聞言鳳長漓心中咯噔一聲,猶如掉進了冰窟窿:“上午什麽事啊?”
他是故意在裝瘋賣傻,這一點小把戲早就被蘇錦溪的看穿了,她眯起了眼睛,精光閃爍的看着他:“你被齊王殿下打的爹娘都不認識了。”
“誰?”鳳長漓頓時就叫出了聲,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腰腹劇痛,又跌坐在床上。
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身上有很多的傷,包括他英武不凡的臉上都有一塊很大的烏青。
“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蘇錦溪迎着他愧疚的目光,一臉嚴肅。相比剛才的平靜,現在她明顯是生氣了。
鳳長漓由剛開始的自信,到不安,在到恐懼。
他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讨好她:“錦溪,你千萬别生氣,所有的事情我都會給你一個解釋,你正懷孕呢,千萬不要生氣,答應我好嗎?”
蘇錦溪依舊直勾勾的盯着他,吓得鳳長漓臉色變了又變,她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幕,讓鳳長漓更是疑惑,錦溪這是怎麽了?
看着他傻愣的模樣,蘇錦溪止住了笑意:“我說交代而已,那我說怪你了嗎?再說,我親眼‘看見’你出軌,還不能發發脾氣?不吓唬你一下,以後怎麽鎮得住你?”
一番話說完,鳳長漓眨了眨眼睛,然後才反應過來,他媳婦這是拿着他在尋開心呢!
回味過來之後,鳳長漓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錦溪,你真想吓死我嗎?”
她身體不好,鳳長漓總是擔心她會無端的事情影響,從而讓她生氣,然後對身體有影響。
蘇錦溪看他疲累的神色,心中也有些許的心疼,扶他從地上站起來坐在床上去。
“其實讓我的生氣的是齊王,他那麽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打,等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被打昏過去了……”
“我不是被打昏的,我是被迷昏的。”鳳長漓直接說道:“蘇月夕在花房裏放了無色無味的麻藥,我以爲不讓她接近我,不碰裏面任何一樣東西就可以了,卻沒想到還是中招。”
“看來你還小瞧了她。”蘇錦溪淡淡一笑,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隻怕經此一役,原本兩不靠的齊王爲了佳人,也會徹底的站在太子那邊。”
鳳長漓冷哼一聲道:“這樣的睜眼瞎跟着誰我都無所謂。”
就今天上午那場景,任憑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想明白其中必有誤會。可齊王倒好,什麽都不問,聽了那女人一面之詞什麽都信,白白的掉進人家的圈套裏。
“太子要出手了,你要小心。”
鳳長漓和鳳長歌有些許念舊,隻要皇位到手,就不會傷及太子性命,可是太子不一樣,他處處都想要他們兩兄弟的命。
兩人用過晚膳之後,蘇錦溪在院子裏走了一會,就犯困了。燭火的燈光雖然搖曳,卻照亮了整個屋子。
鳳長漓取下了牆沿上的長劍,猛的抽出來,銀色寒光閃唆,鋒利無比。
以前再怎麽鬧都沒有把劍相向,現在終于到了這一刻了。
無論太子怎麽拉攏朝臣他都不在意,可是現在他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方法拉攏皇子,鳳長漓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必須要強硬起來,哪怕是跟太子,跟那個人硬碰硬,都再也不想退縮了。
裝弱小裝的太久了,有些人真的會把你病貓。
他是晉王,是别人不知道的戰神王爺,不是讓人欺負的軟包子。
屋内的一切,蘇錦溪在門外看的清楚。
太子想要真正的下殺手,鳳長漓怎麽會手軟?刀光血劍奪嫡之戰,現在才真正開始。
誰都有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所謂骨肉之情,都将成爲奪嫡之路上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