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王來過了蘇府之後,蘇月夕去晉王府的次數少了許多。可是她不去了,晉王府卻主動送了東西過來蘇月夕。
不是珍珠,就是翡翠,還有古玩字畫。
蘇月夕問過送東西的人,到底是王妃要送的,還是王爺要送的。
下人隻笑不答,可是言語裏的阿谀奉承讓這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她笑吟吟的收了兩回,剩下的全都讓人原封不動的返還給蘇錦溪了。
不管是誰送的,這東西,她都還給蘇錦溪。
下人将東西送到蘇錦溪的面前,看着托盤裏的幾樣價值不菲的翡翠,蘇錦溪冷笑出聲。
蘇月夕這是徹底的跟她宣戰了。
她以爲這東西是鳳長漓送的,所以還到她面前來故意氣她的。
不過這要讓她失望了,這東西是她讓送的,鳳長漓毫不知情。
下人從來也沒有在她面前說過是誰說送的,可是她卻理所當然的以爲是鳳長漓。
“王妃,這三姑娘有些欺人太甚,該怎麽辦?”小影站在一旁看着這些東西不由得有些氣憤。自從上次在客棧裏問過她的名字後,蘇錦溪就讓她貼身伺候了。這姑娘雖然是個丫鬟,但是膽識不錯,看的上。
聞言蘇錦溪微微一笑,道:“小影說話可要講良心,到底誰欺人太甚?是我們在整人家,現在還不準人家還擊了嗎?我可不是地主無賴,隻許打人,不許還手的。”
話是這樣說,但是小影還是有些生氣。
“王妃,咱們不給她一點教訓嗎?”小影忍不住又說了一遍。
蘇錦溪坐在椅子上,摸着托盤裏的翡翠,目光很是高深:“不是不給,隻是時候未到,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目的,怎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她呢?再說也要利用她這個魚餌釣一條大魚吧。”
這話聽的小影迷迷糊糊的,但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麽,但是她相信王妃說話一定有她的道理。
在蘇錦溪看來,蘇月夕不惜放棄齊王這棵大樹,卻跑來吊上鳳長漓這棵歪脖樹,後面一定有人指使。
就像是鳳長漓揣度的一般,太子的嫌疑太大了。
“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王爺要是沒問,就不用說了。”蘇錦溪吩咐了一聲,然後讓小影把東西收起來。
雖然王府裏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鳳長漓的眼睛,但是蘇錦溪不打算老實交代。
他想起問,她就說,想不起來拉倒。
……
太子被關禁閉,卻好像突然開了竅一樣。突然不着急,不上火了。
每日鑽心在書房裏看書,很是平靜。相反朝中大事由淩王代爲主政,可是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大堆。皇上不痛不癢的訓斥了幾句,也沒有多過追究。
不過終究留下的印象不是太好,似乎太子主政的時候并沒有這些毛病啊。
淩王平常很謹慎,可是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就有些令人心生疑窦了。
他自知這是有人刻意在打壓他,有太子的人,也有皇上的人,所以他一點也不上火。即便手下的人都在爲他打抱不平,淩王卻一笑而過,并不放在心上。
這讓朝中的官員對他的印象好了許多,淩王大度,宰相肚裏能撐船,真乃賢王也。
說到底,這場朝中風波彼此有得有失,太子占不到半分的便宜。經此一役,太子似乎是真的消停了下來,而淩王辦事也越來越順利。
一切都在有秩序的進行着,而此時坊間卻傳聞、太子要被廢了,而淩王就是未來的太子。
傳出這種謠言的肯定不會是淩王,所以唯一的懷疑對象就隻能是太子。
這個時候,淩王的口碑越好,對他就越有利。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皇上便尋了一個借口解除了太子的禁足,并且讓他與淩王一起主持朝政。
淩王和鳳長漓早已經猜到這個結局,所以并沒有多驚訝。反倒是宮裏頭,太子被放出來之後,皇後不止一次的找了賢妃的麻煩,頗有耀武揚威的意思。
賢妃自有賢妃的手腕,傷不了她什麽筋骨,隻是免不了幾句冷言冷語罷了。
這麽多年她已經聽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麽。自己的兩個兒子自己知道就成,不需要聽别人說。
鳳長漓心裏有氣,回去之後臉色就不大好。悶不吭聲的坐在蘇錦溪的身邊,一言不發,可是臉色卻黑的像鍋底。
每當這個時候,蘇錦溪的就知道一準是又聽到後宮裏的線人彙報了。
隻是當今的皇上多疑,鳳長漓一時間根本沒辦法将太子給徹底的鏟除,隻能小打小鬧,裝作什麽都看不透,好減輕父皇的猜忌。
蘇錦溪親自給他倒了熱茶,然後溫柔的靠在他身邊。
這個時候她什麽都不用說,隻需要給他一個擁抱,讓他的心變得充實些就好。
這個時候他才感受到,他有家,有孩子。
等他的孩子出世之後,他一定會做這世上最和藹的父親,堅決不會讓孩子跟他有同樣的經曆。
千方百計的活下來不說,還要防着身邊所有的人,甚至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當這個王爺太累了,他着實感覺到疲憊。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家人需要保護,所以他不能累,也一步都不能後退,必須堅定不移的往前走。
“錦溪,我很慶幸,上天能讓我遇見你。”
鳳長漓在蘇錦溪的耳邊低聲呢喃着,溫情默默的樣子羨煞旁人。
這樣的話她已經聽過無數次了,已經免疫了,所以就靜靜聽着,讓他繼續表達完他此刻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