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門,蘇月夕的嘴角勾起了笑的弧度。
蘇錦溪,原來你也會怕啊?
還以爲你什麽都不會怕,沒想到這弱點如此的明顯,她存着僥幸的心裏竟然也能讓她害怕,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經過幾次試探,她總覺得鳳長漓沒有無名說的那麽邪乎。至少在她看來,就算是一隻潛在的大老虎,也是一隻爪牙沒有長全的老虎。
看着唬人,其實不堪一擊。
她剛走進屋,眼前一抹黑影一閃而過。不用猜,又是無名悄無聲息的來了。
她一點也不懼怕,轉身晃晃悠悠的躺到躺椅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頂。
不一會,一個筆直的背影坐在了旁邊。
“我說過,你把太子哄好就成,但是你似乎不聽話。”無名不等她說話,靜靜的開口。語氣雖然平緩的,但是有一種無形的威懾力在裏面。
他似乎不是來詢問,而是來問罪的。
對于他的态度,蘇月夕早就想到了,不過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你不是恨蘇錦溪嗎?我把她的夫君搶走了,讓她膈應了,心裏不舒服了,你怎麽還生氣了呢?”蘇月夕緩緩的坐了起來,目光涼涼的看着無名:“你不是該高興嗎?蘇錦溪終于得到了她的報應。”
無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蘇月夕一個不留神,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我跟你說過不要試圖靠近鳳長漓,你聽見沒有?我不管你如何對付蘇錦溪,但是你不能碰鳳長漓。”
無名手上真的用了力,這讓蘇月夕感到懼怕。
他是真的想動手,而她卻不知道爲什麽。
無名那麽恨蘇錦溪,利用鳳長漓打擊蘇錦溪是最緻命的,爲什麽他會生氣?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蘇月夕被他掐的幾乎喘不過氣,還是拼着最後一口氣質問道。
鳳長漓跟他什麽關系,爲什麽不能靠近?
因爲這麽一句,無名突然回了神,恍然松開了蘇月夕,怔怔的坐在原位上。
“鳳長漓不簡單,會被他看穿的。”過了一會,無名自說自話的開口。
蘇月夕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臉通紅的看着無名,眼中湧現出深深的恨意。
如果有那麽一天,她絕對會親手解決眼前這個人畜不如的東西。
“現在已經進行了,你想我怎麽辦?”蘇錦溪懷孕的消息她并沒有告訴無名,也沒有打算告訴他。
這個時候如果能與鳳長漓有些糾葛,哪怕是一些誤會,對于蘇錦溪都是一種緻命的打擊。
雖然蘇錦溪沒有透露,但是從她幾次進晉王府的情況來,她懷孕的情況并不是很好,否則爲什麽不敢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她懷了第一個皇長孫,應該是會受到皇上的嘉獎,或者被分封更高的榮譽才對,怎麽就遮遮掩掩的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胎并不安穩,什麽明槍暗箭,都是借口。如果公開,有皇上的庇佑,對這個孩子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試想皇朝第一個皇長孫,如果受人暗害,天子震怒,會是怎麽樣情景?沒有人會算不明白這個賬,隻怕到時候躲着她都來不及,怎麽會主動往前湊呢?
蘇錦溪的說辭也就哄哄小孩子罷了,她怎麽可能被她的三言兩語給忽悠過去?
爲了打擊她,蘇月夕隻好改變策略。如果這個策略是她必須放棄掉齊王,她也在所不惜。
凡事必須有取舍,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想從新嫁人已經不可能了,所以她必須自己掌權。
能在太子跟前,朝貴大臣說的上話,還要自己培植親信。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也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她來日不會受人欺淩。
想了又想,無名竟然覺得毫無主意。他突然驚覺或許蘇月夕已經不再自己的掌控之内。好一會,他才站起身來。
背對着蘇月夕,緩緩的開口:“你可以接近鳳長漓,但最好不要有什麽企圖,尤其是感情,否則我一定不會手軟。”
“無名,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他的話并沒有讓蘇月夕感到害怕,隻是覺得很無奈。
“你以爲我是什麽人?見一個愛一個?鳳長漓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這麽維護他?你和他到底有什麽淵源?該不是因爲蘇錦溪愛上了鳳長漓,所以你恨她……”
“啪”
話沒說完,無名轉身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蘇月夕的臉上,頓時打的蘇月夕偏了臉。她捂着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無名。
“不該說的,不該想的,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蘇月夕,一個人若是秘密知道的多了的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就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也還是會被滅口的。”
聞言,蘇月夕靜靜的盯着他。即便心中很是害怕,卻也是強撐着一抹鎮定讓自己平靜下來。
很明顯現在盛怒的無名是因爲剛才的話被激怒了,如果她說的不是事實,他大可一笑置之不用理會,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說中了無名的心事。
難道他真的對鳳長漓有企圖?難道他有龍陽之癖?可是他那天明明要了她……
這逐漸浮出水面的真相讓蘇月夕心驚膽戰,她不敢說話,一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讓無名看出她的真實想法。好在無名的理智尚存,沒有真的對蘇月夕下毒手。他被戳中了心事,陰狠的瞪了一眼蘇月夕,留下一番警告的話逃之夭夭。
蘇月夕摸着自己的脖子坐在軟塌上,等他徹底的走了才敢喘粗氣。
剛才又離死亡進了一步,無名說的話向來都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能下了那狠心,隻是她順嘴說的一句話竟然無意中破解了她心中的謎團。
無名對鳳長漓有企圖,所以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他,可是鳳長漓卻愛上了蘇錦溪,兩人已經被賜婚,現在更是實打實的夫妻。
如果他知道蘇錦溪已經懷孕了,他會不會發瘋?
蘇月夕突然有點期待這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