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我領了,等會我就讓人把這些東西收起來,等着那天用。”蘇錦溪笑笑,讓人把這些東西收走。
蘇月夕這突然變得親切了,蘇錦溪縱然好奇也沒有表現在臉上,反正就靜靜的看着她表演。
一臉笑意,讓人看不出真假。
兩姐妹說說笑笑,正好鳳長漓過來了。他端着藥碗,一臉陰沉。
“怎麽了?”看着他難堪的臉色,蘇錦溪情不自禁的在心裏想,難道是自己又有什麽事情惹到他了?
聞言鳳長漓沒說話,走到她面前直接把碗遞給她:“把藥喝了。”
俊逸的臉直接黑成了鍋底,讓蘇錦溪摸不着頭腦,隻好乖乖的把藥給喝了。
兩口子似乎有吵架的迹象,蘇月夕靜靜的坐在一邊,連句話都沒說。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蘇錦溪和鳳長漓的臉色,頓時覺得心中暢順不少。
現在蘇錦溪懷着孕,晉王正是熱血男兒當頭,恐怕在諸多事上都不能順暢,有些時候并不是感情好就能将所有的事情解決。烏鴉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之後,承受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來自嚴苛富貴禮儀,華服背後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和苦楚,原以爲鳳長漓會有多寵愛蘇錦溪,卻不然也是做戲的給别人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誰知道她們倆相處到底是個什麽光景?
因爲蘇月夕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鳳長漓擡眼看了她好幾次,有疑惑,有不解,總之還有一份坦然自若。
這讓蘇月夕心中有些猜度,該不是這個晉王以爲自己對他有意思吧?
這個發現讓蘇月夕有些吃驚,想來鳳長漓雖然霸道但也是個的花花王爺,以前以爲他多麽的癡情,現在看來也是假的。
畢竟是王爺,身着富貴,又被蘇錦溪所救,雖然她長得不賴,但是套用無名的話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越不是自己就越香,越想要。
比如太子,比如齊王。
倘若李蔚然沒有用手段吊住太子的胃口,讓他始終靠近不了,太子還能那樣喜歡她?
倘若齊王與自己能一帆風順,沒有李玉兒那樁事,齊王心頭沒有遺憾,能有現在緊追不舍的局面?
這個晉王爺怕也是如此了。
她從前真是眼光太狹隘了,竟然隻看表面,未有研究内裏,如今想來确實有幾分愚蠢。
蘇錦溪靜靜的喝着藥,将鳳長漓與蘇月夕之間的眼神互動收至眼底,心頭疑惑不順,但也好歹沒說出來。
沒過一會,蘇月夕告辭了。蘇錦溪客氣的留她用飯,被她拒絕了,蘇錦溪随即讓鳳長漓送她出去。
鳳長漓像是見鬼一樣瞪了一眼蘇錦溪,後者裝作看不見。
雖然沒有得到蘇錦溪的回應,不過鳳長漓還是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伶着蘇月夕朝着門口走,因爲太陽毒辣,鳳長漓便繞進了後花園裏,這樣比較不熱。
可是蘇月夕走過兩次晉王府,她知道這條路比較遠,而且看着花園裏了無人煙,她心裏頭一跳,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王爺……姐姐她……”
看着鳳長漓的背影,她問了一個半頭話還給縮回去了,看似有難言之隐。
鳳長漓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她,皺緊了眉頭問道:“你姐姐怎麽了?”
一句話就讓他鄭重其事的問,蘇月夕微微有些愕然,随後淡笑道:“沒有,隻是覺得她進來清瘦了不少,想來懷孕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聞言鳳長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是,有些受罪。”
冷冷的說了一句之後,鳳長漓轉過身去繼續走。
懷這個孩子,蘇錦溪何止是受罪,簡直就是去了半條命,上次去了一次太子的生辰,現在是連府門口一步也不敢邁了。
“王爺,自從大娘去世之後,姐姐的脾氣可能有些古怪,你多擔待。”
蘇月夕緊跟着他的步伐,含笑淡淡的說道。語氣之間很是關心蘇錦溪,不得不讓鳳長漓猜測這女人是在玩什麽花樣?到底是因爲什麽讓她能在幾天之内對蘇錦溪的态度發生這麽大的轉變?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蘇月夕有所察覺,但還是‘一個不小心’撞了上去。
鳳長漓正好轉身,看着一個黑影兜頭倒來,連忙後退一步。眼看着蘇月夕要摔一個跟鬥,伸出一隻手及時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她站穩之後,鳳長漓的手就收了回去。一臉陰深看着她,語氣很淡漠。
他一貫如此,蘇月夕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正常的。尴尬一笑,有些難堪的說道:“沒……沒事,是月夕走路不看路,有勞王爺了。”
鳳長漓狀似尴尬的“咳”了一聲,然後匆忙的看了一眼蘇月夕,迅速的轉過身大步朝着門口走去,他“窘迫”的樣子更加坐實了蘇月夕的想法。
這場攻堅戰,本以爲會做的很艱難,卻沒有想到開頭就這麽順利,原來她看的也隻是表面,蘇錦溪未必有她表現的那麽幸福。
這王爺們都喜歡表現,爲自己的女人出頭,讓别人羨慕,讓女人滿足。
是她看走了眼,這晉王也是太唬人。
想來他在蘇府假模假樣的安排了那麽些人,依舊沒有查出李如依真正的死因,她就該覺醒的。
好不容易走到門口,蘇月夕朝着他盈盈一拜,然後“深情”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離開。
鳳長漓盯着馬車看了好久,長眉都皺成了一團,這蘇月夕今天一直對他抛媚眼,這又是想幹什麽?
想不通,他便折回去了。
蘇月夕自然也是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等他走了回去,這才将小簾放下。她不怕他看見自己的動作,就怕他看不見,沒有及時體會自己的一片“真心”。
既然已經跟别人站在同一條船上呢,就勢必要跟着别人走,不爲别的,就爲了自己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