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慕朝北在想些什麽,就連太子鳳清絕也不知道。
自從這個案子出現以後,他面上看着平靜,其實心裏早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了。可是慕朝北不着急,一點也不着急。
後來朝廷出動府兵,才将客棧的危機給避免,爲首的一個人頂着一張狀紙直接告到了禦前。
得知了整個事情以後,太子将自己關到雅間,誰也不見。
鳳長漓和蘇錦溪正準備離開,齊王突然着急忙慌的走了過來,朝着他們匆忙行了一禮:“不知晉王爺和王妃可曾看見三小姐?”
他一臉着急,并不像是作假。
兩人對視一眼,蘇錦溪朝着他搖了搖頭:“殿下剛才不是和她在一起嗎?”
“剛才我隻是一晃神的功夫,她就不見了。”齊王說了沒兩句,一低頭就看到了樓下的蘇月夕,她在人群中茫然的被擠來擠去。
齊王一個躍身就跳了下去,朝着她疾步飛去。
丫鬟不知道被人擠到哪去了,她從雅間一出來就被擠進了人群裏,莫名其妙的都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人。
歪歪倒倒的以爲要被人踩在腳底下,突然被人撈了起來,一擡眼就看到了齊王。
“你沒事吧?”落了地,齊王就焦急的詢問着,眉眼裏全都是着急的神色。
蘇月夕鼻尖一酸,險些就落下淚來,齊王總是這麽呵護她,這麽溫柔很容易讓她動心的。
“我……沒事。”蘇月夕搖了搖頭,迅速的低下了頭,沒讓他看見自己的異樣。
齊王愣了愣,這才連聲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該回去了,告辭。”蘇月夕幾乎是匆忙的逃走,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齊王說。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不敢說。
她怕自己說了,就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脆弱。
剛才齊王救下蘇月夕的那一幕,不僅是讓鳳長漓和蘇錦溪看見了,在客棧的另一邊,太子從雅間推門出來,正好也看見了。
蘇月夕和齊王短短兩句話功夫,已經讓他的眉頭深皺。
他擡腳要走,鳳長漓正好蹩見了他的背影,鳳長漓很是奇怪,太子什麽時候也格外的注意蘇月夕了?
“怎麽了?”蘇錦溪擡腳就要走,卻看見鳳長漓看着某一個方向看的出神,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隻有空蕩蕩的走廊,真不明白他在看什麽。
鳳長漓回過頭看了一眼蘇錦溪,一臉笑吟吟的:“沒怎麽,走吧,隻是眼花,看錯人了。”
蘇錦溪帶着一抹疑問,疑惑的看了兩眼,這才跟着他一起走。
他怎麽會眼花呢?肯定是看見了什麽不想告訴她,不想讓她費心罷了。不過她現在這個樣子,管别人不如管好自己。
心中不禁暗想:看來這個蘇月夕真的不容小觑啊!
原本以爲她和齊王不過是緣聚緣散,可是現在看來怕是她有意這樣與晉王保持似近非遠的關系,背後的目的誰也不知道。
……
這麽多的百姓在京城圍了太子,可不是小事,大理寺當然要派人查了,可誰知道這案子好查的緊。原是緊挨着城外的連個村莊因爲改革土地,因爲強行執行朝廷的命令,将百姓種好的秧苗給禍害了,老百姓辛苦忙了一季,誰知道就這麽給禍害了不說,還一分錢的補貼都沒有。
百姓們都指着這莊稼過日子,如今什麽都沒了,自然是要造反了。負責這件事的官員是太子的心腹,強行執行是沒問題,不過他将朝廷命令兩條執行了一條,将銀子給私吞了。
而根據官員交代,這銀子多數上交了太子。也就是說太子不僅縱容官員無法無天,還同流合污。
豎日朝堂之上,聖上發了龍威,一個杯子砸的太子腦袋流血。而太子一反平常伶牙俐齒的狡辯,一個勁的在皇上面前喊冤。
在别人的心中他是辨無可辨,所以才想喊冤希望皇上看在親生血脈的份上,能将他從輕處罰。可是在皇上的眼裏,太子這幅模樣倒不像是可憐,反倒是無奈,一副辨無可辨的樣子讓皇上起了疑心。
皇上多疑,現在太子與淩王兩黨相争已經白熱化,而太子的生辰是鳳長漓準備的,事情偏偏發生在生辰上……思來想去,他又發現,這件事的推薦人似乎又跟太子有說不清的關系。
總之這件事經過皇上的一番強烈的思想鬥争,已經不再是那麽的大了。
這件事隻要與兩個皇子沾上邊,皇上就沒有那麽盛怒,命令刑部與大理寺将貪污官員查封,然後将百姓妥善安置。
而太子,隻得了一頓不痛不癢的批評。
這個鳳長漓早就料到了,原本以爲太子會多受點閉門思過的罪,誰知道這點罪都沒有受到。
皇城腳下的百姓都被人貪了銀子而餓肚子,可想而知遠在天子腳下的百姓又是個什麽光景?
豎日,蘇月夕一反常态去了晉王府看蘇錦溪。
此時蘇錦溪正在養胎,不過聽到她來,本着好奇的心思便見了她。不過蘇月夕這回來可不是空着手來的,伶了好多的補品,還有許多的小娃娃用的長命鎖什麽的。
蘇錦溪看了這些東西,心頭舒暢了一些,不禁笑道:“其實不用準備這些的,現在還用不上。”
“早晚都用的上的啊。”蘇月夕一邊幫她整理,一邊笑着說道。眼睛裏眉眼裏,都是滿滿的寵溺,比之前的疏離好了太多。
蘇錦溪也放假芥蒂,跟她讨論這些事情。
“剛開始聽說的時候卻是挺吃驚的,可在想想大姐有孩子了是好事,咱們家又要添人口了,想想就覺着開心呢。我也知道這些東西暫時用不上,可就是忍不住的準備了,然後巴巴的給你送來呢。”蘇月夕一臉的讨好,不過卻是很開心。
蘇錦溪想,就算她别有用心,最起碼眼前的這一刻她是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