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蘇月夕被叫出來之後才發現不是齊王,下人直接帶着她去了太子身邊。
他的身邊當然是美女環繞,其中就包括了李蔚然。齊王在看見她之後,便也朝着太子走去。她現在身份敏感,放任她一個人站在一堆豺狼裏面他還真是有些不放心。
其實也沒有所謂的豺狼豹子,李蔚然因爲家事的原因夾着尾巴做人。再說今日是太子生辰,李蔚然是太子心尖尖的人物,她都沒有挑刺,旁人是更不能挑了。
幾番言談下,都是不輕不重恭維話,誰也不得罪,誰也不讨好。
正想着呢,客棧的門口突然出現了喧嘩聲。罵罵咧咧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伸頭探望。
太子眉頭一皺,這不是他安排的戲碼。如果不是他安排的,就肯定是鳳長漓。如果是鳳長漓安排的話,能有什麽好事?他立即吩咐人去清場,别叫人擾了他的興緻。
可是下人剛去沒多大會,客棧的門砰的一聲被踹破了。拿着鋤頭,拿着鐮刀和棍棒的人沖進了客棧,頓時一片慌亂,驚叫聲四起。
“兄弟姐妹們,我們都要餓死了,而這些當官的卻在這裏吃山珍海味,他們簡直是在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啊!”
領頭的一個拿着鐵鍬的人大聲說道,他們都穿着粗布麻衫,個個面黃肌瘦,應該是農民。
隻是農民怎麽闖進了京城來了?
“你們是誰?知不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負責客棧安全的侍衛統領站了出來,一臉寒意,不怒自威。
此次來的人很多,前後都包圍了,客棧的富貴官員們一個都出不去。
她不是真的看不上太子,隻是在他面前用的手腕罷了。
這一瞬間,蘇月夕知道了一個事實。就在剛才,她再一次被太子當了棋子,用來刺激李蔚然的棋子。不過别人當她是棋子,她同樣不也把别人當棋子嗎?京中暗潮洶湧,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而她也在無意間看到了齊王的眼神,緊張過後是一抹不自然的眼神從眼睛劃過。心中有一抹鈍痛,不過很快便釋然了。
“什麽日子?不就是太子的生辰嗎?”那個男子大聲嚷道,侍衛臉色一寒,頓時厲聲道:“你敢對太子不敬?”
“不敬又怎麽樣?我們都要餓死了,你們卻在這裏大擺筵席,敬你們幹什麽?”
聽到這裏,太子不得不站出來了。這裏全都是朝中的大臣,而且鳳長漓兩兄弟也在,他注定不能當縮頭烏龜的。
“各位百姓,請安靜。不知道大家今日來可是有什麽冤屈嗎?若是有冤屈,在這裏本太子一定會爲你們做主。”
他慢慢的走到跟前,目不斜視的看着眼前這一幫拿着棍棒的兇徒。身後幾個侍衛貼身保護着他,生怕眼前的這些暴民會随時動手。
爲首的人看他穿着不俗,又有那麽多人維護他,這才信了他是太子。
而樓上,透過窗戶,鳳長漓和蘇錦溪正看得熱鬧。
“好戲上場了,不知道這次慕朝北會幫太子怎麽解決?”鳳長漓一邊幫着蘇錦溪剝瓜子,一邊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蘇錦溪沒說話,聲音是從門口傳過來了。
兩人一起看過去,去看見鳳長歌穿着一身玄衣,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
“大哥。”蘇錦溪朝着他微笑緻意,鳳長漓卻是一臉邀功的樣子:“怎麽,這錯亂有緻的不夠好嗎?”
鳳長歌走到跟前坐下,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了他一眼,很是無奈的說道:“你做事一向理由充足,什麽都好。”
“那是自然。”
蘇錦溪默默的看着兩人鬥嘴,嘴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你不要告訴我,你就一直打算坐在這裏看戲?”鳳長歌放下了茶杯,淡淡的問道。
鳳長漓眉眼一挑,十分高傲:“你猜對了,我就沒打算管。這件事太子的手下幹的,要管也是太子管,若是我們插手,萬一不小心查到太子身上,那就不好了。”
鳳長歌啞然失笑,他這個弟弟油嘴滑舌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厲害了。
“錦溪這些日子可好些了?母妃十分挂念你呢。”跟鳳長漓沒話可說了,鳳長歌一轉身看向了蘇錦溪。
蘇錦溪淡淡一笑,回道:“有勞母妃挂念,我一切都挺好的。”
“喂,你夠了,我那次沒跟母妃彙報,用得着你在這獻殷勤?”鳳長漓白了一眼鳳長歌,眉眼間似有不耐煩之意。
他口氣惡劣,鳳長歌倒也不惱,隻道:“你油嘴滑舌的,母妃不信。”
這一語,給鳳長漓堵得啞口無言。
“大哥,今日這事能鬧到什麽地步?到底能否讓太子傷筋動骨?”兩人鬥嘴看多了,蘇錦溪便問了一句。
鳳長漓向來不做無用功,所以她很擔心。鳳長歌看了一眼鳳長漓,最後點了點頭,今日這一出這就是要将白熱化的争權徹底的攤在明面上了。
“明日整個大街小巷都會傳遍太子無德,隻知酒池肉林,而不知黎民疾苦。”雖然這一場鬧劇是他們聯手策劃的,但導緻這場後果的卻是太子本人。
聽完了之後,蘇錦溪并沒有對這個發表什麽意見。他們兩兄弟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她不會幹涉。
半晌過後,她還是疑惑的開口問道:“你們說慕朝北這個人到底是相幫太子呢還是不想幫?難道江湖傳說是假的?”
“不會,那不是傳聞。”鳳長漓一口回絕了這個問題,那麽剩下的兩個問題,三人都沉默了。
他想幫的話,爲什麽還要讓太子做這麽愚蠢的決定?難道重頭戲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