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漓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平複好情緒,現在莫峰不再,他必須時刻小心着蘇錦溪,堅決不能把自己身上的怒火過度到她身上來。
他走向坐在院子裏的她,她卻笑吟吟的看着他,揶揄的說道:“脾氣發完了?可以出來了?”
書房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可偏生她耳朵靈敏,事發的時候她剛好從那散步走過來。
鳳長漓臉色一遍,疾步走到她面前,一臉擔憂:“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你可不能忘記莫峰的話……”
“我知道,不能操心,可是剛才我聽見的事情真的不用費心就能解決啊!”蘇錦溪得意的笑了,自從莫峰走了他就真的把她當成國寶了,時時刻刻的守着她,連朝也不上了。好在他一向懶于朝政,就算是一日兩日不去,好像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都說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不知道她算什麽?難道說夫人如國寶,君王不早朝?
“我不是解決不了,我是煩,他自己要過壽,自己操心就得了,幹什麽要麻煩别人?”鳳長漓很是惱火,他看自己的媳婦都看不夠,哪有空管他的壽辰?
“你不覺得這個太子不是想麻煩你這麽簡單嗎?”蘇錦溪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這麽淺顯的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
鳳長漓在蘇錦溪身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他那個人一向心眼小,明面上是讓我操辦,暗地裏不就是想找我的麻煩,在我操辦的宴會上出點事,那不正好揪住了我的小辮子嗎?”
如果這是慕朝北給他出的主意,鳳長漓倒是覺得自己之前高看了這個名揚天下的慕先生了。
“那你都知道,打算怎麽辦?”蘇錦溪問道。
“有什麽怎麽辦?他想出點事那就滿足他呗。他既然讓我操辦,那就不要後悔。”鳳長漓邪魅一笑,眼睛裏都是算計的灼灼精光,他一向劍走偏鋒,太子也真是會挑人。
蘇錦溪莞爾一笑,他刁鑽圓滑,腹黑不說城府頗深,哪有當初初見的時候那副可憐樣子。
“你在看什麽?”她看着他癡癡的入了神,目光裏帶着一抹深情,鳳長漓低頭之間正好撲捉到她呆呆的樣子,真是可愛的緊。
他啞着聲音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雙桃花眼裏滿滿的都是笑意。蘇錦溪也跟着笑,許是被他迷了眼睛,說話不經大腦,脫口而道:“在想着你當小倌的樣子。”
這話一出口,鳳長漓的神色立馬就變了。所有的笑意全部都凝在臉上,表情變得很僵硬。蘇錦溪後知後覺的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臉色頓時有些僵硬,連忙伸手環住了鳳長漓的脖子,嬌聲嬌氣的哄着他:“你聽錯了,我是說你英俊潇灑,威武不凡。”
鑒于她現在特殊情況,認錯态度良好,鳳長漓的表情這才有所放松,但還是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等着,孩子這個護身符保不了你多久,到時候我一定加倍讨還。”
雖然眼神犀利,但是語氣卻還是很柔軟的。深怕聲音大了會驚擾到她,就算是威脅也是溫聲細語。
看着她笑,鳳長漓的面色也繃不住了,當下便說道:“你現在是最占便宜的,不敢打,不敢罵,連一句重話的都說不得。”
“我好多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吧。你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出任何的問題,有什麽事情别讓大哥一個人扛着。”想了一下,蘇錦溪看着鳳長漓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她知道現在的局勢緊張,總不能因爲這個就讓鳳長漓甩下諸多的事情而不顧。她相信鳳長漓能夠一心二用,也相信鳳長歌能力不俗,可是她更希望遇見事之後能偶兩兄弟一起分擔。
鳳長漓讓她認真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愣:“叫大哥叫的挺親熱,爲什麽不能叫我一聲相公呢?每次都直呼其名,就不能滿足我一次?”
蘇錦溪含笑看了一眼鳳長漓,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微微的張開了嘴:“……白癡……”
鳳長漓嘴角的笑意落了下去,她這麽大的動靜就是爲了說他是白癡?
“蘇錦溪……”就在他咬牙切齒的時候,蘇錦溪突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相公,我累了,想休息。”
就是這麽一句,瞬間把鳳長漓所有的怨氣都給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