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漓直接回了的晉王府,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今日蘇錦溪好些了,勉強能吃下一些粥水,不過精神還是有些不好,終日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是睡不夠,而是睡的太多。
鳳長漓回去了之後,便直奔卧房去看她。離開她的每一刻都變得無比的煎熬,深怕她有需要的時候,自己不再她的身邊。
蘇錦溪正好醒着,隻是半耷拉着眼睛,好像很難受。
“錦溪。”他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聲音無比的輕,深怕聲音大了而驚擾到她。
“你回來了。”蘇錦溪看了他一眼,唇瓣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嗯。”
蘇錦溪半起身靠在他身上:“我出去坐坐吧,我看外面的天氣很好,終日悶在房間裏感覺都要發黴了。”
這兩天好些了,連莫峰也對她的要求不是那麽的苛刻,應該能出去走動了。鳳長漓“嗯”了一聲。
“是出了什麽事嗎?”蘇錦溪不禁疑問道。聞言鳳長漓皺了眉頭:“沒事啊,你爲什麽這麽問?”
蘇錦溪輕笑了一聲:“我看你臉色就知道啊,你的演技不過關。”
縱然掩飾的很好,可他的眼底還是有一抹陰霾,她看人一向精準,更何況是很了解的彼此。這些天因爲她身子不好,他把所有事情都瞞着她,其實大可不必,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他在她也安心。
“我在想着怎麽才能不讓父皇驚疑好讓我們順順利利的成親。”鳳長漓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吟吟的說着。畢竟孩子都有了,她空有一個晉王妃的名号實在對不起她。他要讓她名正言順,不讓任何人看不起她。
“現在這樣不好嗎?”相比那一場盛世婚親,她更珍惜的是兩個人相處的朝朝暮暮。更何況那一場熱鬧的婚事并不能保證什麽。隻要他的心在她這裏,她就永遠不會受委屈。
她信奉一句話,原本就屬于自己的不會走,不屬于自己的,千方百計依舊還是如流沙逝于掌心。
“不好,沒有王妃的頭銜,我怕你抛夫棄子。”鳳長漓咬着她耳朵,恨得牙癢癢。好像說的他是忠貞烈夫,而她卻是水性楊花一般。
難得他這樣說了,蘇錦溪也就順着他的話題往下說,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嘻笑道:“那你可要對我好,我這個人脾氣臭不說,還喜歡亂生氣,你要是惹我不順心,我可就真的抛夫棄子了。”
“你敢。”兩人說說笑笑親密無間,連一旁丫鬟都被羞紅了臉,站在遠遠的一邊不靠近他們。
“你看我敢不敢。”
“咳咳……”正說着,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氣親密,鳳長漓不悅的擡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一看是莫峰,眉頭皺的更深了。
“有事嗎?”
莫峰将手上的托盤舉了舉,示意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怎麽這個時辰喝藥?”既不是早上又不是晌午,喝這個玩意幹什麽?
他是主子,莫峰是屬下,自然要盡忠職守的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王妃每日要喝五次藥,淩晨一次,上午一次,午後一次,傍晚一次,子時一次。”
這話聽的鳳長漓臉都綠了,這完全是把藥當飯吃了,真的就是保胎藥也沒必要這麽折騰吧?
“拿過來。”蘇錦溪懶得聽鳳長漓羅裏吧嗦的說一大堆,近來他愈發的羅嗦,在她眼裏看來都有點長了文人墨客的迂腐之氣。雖然他是爲了心疼她,但是這份情她有點不想領。
鳳長漓接過藥碗遞到她嘴邊,蘇錦溪小喝了一口,頓時就有些意外,轉眼看向莫峰:“诶,今天的藥怎麽不苦了?”
昨天以前的藥是要多苦有多苦,今天怎麽突然就變了口味了?
聞言鳳長漓也湊着藥碗喝了一口,噗,還是很苦啊,蘇錦溪的怎麽會覺得不苦的。
“是你的嘴巴不苦了。”莫峰淡淡一笑,解釋道:“最危險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可放松一下,不過五個月之前還是要謹慎小心。”
一聽他的話,蘇錦溪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然後歡快的說道:“這是保住了的意思嗎?”
鳳長漓也擡眼看向莫峰,這個時候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他希望錦溪這些天的罪沒有白受。
“也可以這樣說,不過要等到五月份才能徹底放心。接下來的日子尤爲重要,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插手别人的事情,顧好你自己就成。”莫峰這話算是警告,她可以不用躺在床上熬日子了,但還是不能操心,要保持平和的心态,什麽都不能做。
聽到這句話,蘇錦溪也很是開心。要知道夏天窩在床上很難受,現在他的一句話猶如大赦,焉能不開心?但鳳長漓倒是覺得着莫峰越來越捉摸不透了,是不是昨晚上他耳提面命了一番,他還打算給蘇錦溪灌一些令人做嘔的藥?
莫峰并沒有在鳳長漓赤裸裸的懷疑,手裏捏緊了托盤,眸光很深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錦溪和鳳長漓還不知道這個未出世的孩子替他們遭了多大的罪,當初原以爲挽紅砂的毒性他已經解了,可是通過蘇錦溪這才懷孕才知道她身體裏還有潛藏的毒。
不,或者說是蠱。
宿千吟絲毫沒有辜負他鬼醫之子的名号,用毒用的登峰造極。這個東西盤踞在蘇錦溪的身體裏那麽久,他都沒有察覺,若非她這次懷孕的反應那麽蹊跷,連他也沒有想到宿千吟竟然給她用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