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得到蘇月夕的回話,但是在她冰冷的視線下,幾個人快速的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關上門。
眼見她們出去,蘇月夕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身後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她微微有些愕然,過了一會想通之後有不僅自嘲的笑了。
無名手段通天,他何須要她的掩護?
她剛轉身躺在軟榻上,伍月端着湯疾步走進了房間,她一臉擔憂的看着蘇月夕:“三小姐沒事吧?方才我去了後廚給您炖湯去了,才聽說府裏進了黑衣人,三小姐你沒事吧?”
一句話裏,她問了兩遍。蘇月夕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沒事。
伍月這才放下心來,将湯放在桌案上,然後用小碗給她盛湯:“小姐最近胃口都不好,奴婢特地給您的頓了一點冬瓜排骨湯,輕淡的很還帶着一絲甜味,正好下口呢。”
伍月的手藝不錯,一揭開蓋子就聞見了香味。蘇月夕晚上沒吃東西,這會的确是有些餓了,也就沒客氣把湯喝了一個精光。
雖然無名絕情,可他每一次來都能讓她精準無誤的找準自己的位置。心口越疼,自己的目标愈發的清楚。
……
晉王府,原本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鳳長漓卻急的上串下跳,連帶着莫峰也不好受,被他耳提面命的熬夜改方子。
蘇月夕懷孕剛滿兩個月,卻已經有了壬辰反應,吃什麽吐什麽,連喝口水都要把的膽汁給吐光才行。她原本就清瘦,現在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瘦。
她已經卧床了好久了,可是沒想到考驗才剛剛來臨。尋常孕婦都是在三四個月的時候才會有孕吐,可是她這才兩個月孕吐就已經如此明顯,顯然莫峰的擔憂不是多餘的。
好在提前用保胎藥吊着,隻是孕吐沒有出現發熱的症狀,莫峰已經覺得萬幸。他已經開了藥方子,可是鳳長漓卻還是拽着他不放,這讓他很是頭疼。
“王爺,你拽着我也沒用,等她過了這一陣就行了。誰家女人生孩子沒吃過這番苦頭,既然當初決定了,現在說什麽也要受着。”
他忍着哈欠好言好語的磨着,隻盼望着鳳長漓能放過他,讓他去睡一個囫囵覺。可是他的這番話非但沒讓鳳長漓鎮定下來,反而讓他更加暴跳如雷。扯着他的衣領,大聲咆哮:“我媳婦能跟别人比嗎?我管别人受什麽罪,反正我媳婦不能受,你最好快給我想辦法,不然我讓你也不能安甯。”
好像生怕他聽不見,故意的靠近了他的耳朵邊叫嚷。莫峰揉了揉耳朵,感覺都要被他給吵聾了。
“說了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她什麽都不能吃,那種什麽民間偏方能止吐的果子以及酸辣她都不能吃,老老實實的用溫和的藥材吊着就成。”
看他這一臉冷漠的樣子,恨得鳳長漓咬牙切齒,什麽都不能吃,偏偏他給吃的還都是讓她難受的東西。
“王爺,王妃找你呢。”鳳長漓正要捏拳頭的時候,下人突然跑了過來一臉緊張的說道。
一聽蘇錦溪在找他,鳳長漓立馬變了嘴臉,什麽也顧不上說了,轉身就朝着卧房走去。莫峰耳邊終于能清靜了,剛準備回房睡覺,誰知道鳳長漓又折返回來,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你這麽冷血無情,活該沒有女人看得上你。”
莫峰無奈的勾起了唇角,歎了一口氣。他家的王爺最近越來越幼稚了,從前都是要有多狠有多狠,現在完全是圍着媳婦轉了。盡管在外頭冷血無情,可是一回到府裏那就是二月春風,剪刀永遠是對着在别人的。
“莫公子,你要回房休息嗎?要不要奴婢幫您備水?”說話的姑娘溫柔似水,他循着聲音看去,竟然在她的眼睛裏看見了一汪深情。
莫峰深吸了一口氣,果斷的拒絕:“不用了,你下去吧。”
那姑娘長得不錯,剛才是聽見了王爺的話,心中一動,想要上前湊一下。結果師出未捷身先死,莫峰看穿她的意圖,拒絕的很決絕。
姑娘失魂落魄的轉身走了,莫峰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受到叨擾,疾步走進房裏。
睡到半夜蘇錦溪醒了,腹胃裏都漲的很,嘴巴裏也很苦,她難受的緊。一睜眼沒看到鳳長漓,她的心裏有點空寥寥的。叫了丫鬟去尋他,自己半靠在床頭,閉着眼睛小憩。前面以爲躺在床上修養會是最難受的,可是沒想到苦頭現在剛剛才開始。
鳳長漓走進去的時候,正巧看着她靠在床頭,嬌俏的小臉沒有了往日的豔彩,臉色很是蒼白,下巴瘦的很尖,看的他心都疼碎了。
“你醒了?是不是還很難受啊?”鳳長漓疾步走到床邊坐下,小心翼翼的摟住的她的肩膀。她現在跟一個紙片人沒有什麽區别,他都不敢太用力氣。
慢慢的把身子的重量靠在鳳長漓的身上,蘇錦溪心頭好受了一些。
“我口渴。”說出的三個字語氣都很幽若,多說一個字都感覺會很累。鳳長漓連忙拿了桌子上的水杯,自己先試了試溫度,才給她喝。才喝了一口,蘇錦溪就皺眉頭:“怎麽這麽苦?”
“有嗎?”鳳長漓不相信,自己喝了一口,根本就是白水,一點味道都沒有。
想來是她的嘴巴裏泛苦,所以什麽都是苦的。